【猫则莞尔】 第四十三章 黑色计划
在如今的时代下，没有什么比讨论弦识更加有趣了，也没有什么比进入宇宙之屋更值得吹嘘了。人们已经进入了一种疯狂模式，生活中的所有事物都可以和弦识关联。这或许是因为弦识实在变得太过于热门，又或者因为我们的世界本就是由弦识而组成。城市内的人们已经渐渐习惯了弦识出现后的生活，人们已经拥有了新的思维，并且走在全新的节奏上去生活，他们会很自然地把弦识政府看成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精神高地。过去生活的样子好像突然变得非常模糊，尽管人们心里清楚那是最亲切最熟悉的生活，但它却渐渐不见踪影。
当人们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适应新生活时，顾休等人正变得越发焦虑。他们心里清楚这种态势绝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有效遏制对方的方法。当然，在此之前必须更进一步地了解对方。当江辰凝将最新的访问消息传达给其他弦识人时，大家再一次震惊了。弦识政府的“造神计划”再一次突破了大家对弦识的理解，如果在认知上都远远落后对方，那么这一场弦识之战很可能注定失败。弦识人在思想上产生了恐慌，面对强敌他们似乎无能为力，他们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底牌，而自己能做的事对方却一清二楚。仔细想来，江辰凝已经成为了他们手中最管用的牌，只要进一步和屋主建立信任，就有可能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江辰凝，请理解我们的想法，也真是为难你了，没有你还真不行呢。”现在的左侦已经视江辰凝为不可或缺的队友，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却给弦识人阵营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帮助。
“没有问题，左警官。就算你们不需要，我自己都很想去一探宇宙之屋的秘密。我会尽快进行下一次访问，感觉接下来将很有可能有更大的收获。”
“这次真的都靠你了，你总是这么能干。”顾休说的时候不自觉红了脸。
江辰凝走进顾休，双眼看着他，“顾休，我会做我能做的一切。当然我也知道我力量有限，无法给你们足够的支援，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一切可能地去获取弦识政府的信息。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我们绝对相信你。”顾休结巴地回着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一起努力。”
“顾休，我已经逐渐和屋主建立起了友谊，他也在透露越来越多的信息，相信还会有许多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你再等等，我还需要点时间。”
“江辰凝，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我们大家都应该好好谢谢你。你不用急，慢慢来，我们对你都很有信心。”顾休的脸又红又烫，在众人面前长时间与江辰凝保持如此近距离的对话使他有些不自然，让他甚至希望这时有人能插一句进来打破面前的尴尬。
“我只能一点尽绵薄之力，最后的决战还得靠你们，那才是最残酷最艰难的境地。我现在做的也是为了能给你们提供更多的有利条件，让你们届时能处于更主动的位置。”
不知为什么，旁人居然没有一句话，这让顾休更加的不自然。
“没错，包括我在内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为最终的决战做着准备。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并肩作战，一起经历着常人不能想象的事，而你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参与进来，又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都十分感激。”
“好啦好啦，我们就别再互捧了，在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啦。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团队，所有人都能无所保留地奉献自己，这就是成功最大的保障。顾休，你会在这个团队中变得出色。”自信的目光一如过去，似乎没有什么能淹没江辰凝的信心。
这样的场景就在南郭面前发生，令她不知所措，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瞬间从这里消失。
“江辰凝，正因为有你的加入，我们这个团队才变得更有活力和动力，正是你的存在才让我们看见了更大的希望。”顾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他确实深情地说了。
“我的任务完成后可就看你们的啦，你们才是真正代表人类捍卫世界的人，想想那就是让人敬仰的事。”
南郭的心已经疼得要粉碎，她被顾休对江辰凝的感情深深刺痛，那种精神层面的折磨是她最惧怕的。虽然自己作为弦识人本应该给予顾休更多的帮助，但是一个普通人类现在似乎在这场风暴中发挥出了更大的力量，她发出的光芒几乎遮盖了自己的所有付出。
房间内的人们都看着二人默默不言，他们就像在看演出一样静静地观赏着顾休和江辰凝的互动。黑白在房间内悠闲地踱着步，好像在视察领地一样，他的举动就像他的面容一样让人不知其内心的想法。
“懂了，那么下一步就请江辰凝继续跟进，进一步打探弦识之屋和弦识政府的秘密。这些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们需要加快了解对方的底细，不只江辰凝，所有人都必须发动自己的力量。各位，也许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但危机就在门口了，一旦那个计划达成，类似‘上帝’的东西出现，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请疯狂地搜捕信息，用尽你们的能力与智慧，去挖掘吧。”
黑白的号召总是具有统领性的发言，所有人都会仔细倾听并牢记在心，他们甚至享受着被黑白号令的感觉。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个人都开始利用自己的资源和渠道打探弦识政府的秘密计划。无论是通过网络还是人脉资源，大家都开始努力研究弦识政府的计划，从各种零碎的信息中捕捉对方的意图。作为一名房产中介，沈海每天都与数不清的人打交道，而弦识已经成为房子以外他和客户聊得最多的话题，他不放过每一个客户，绞尽脑汁想挖掘一点绝密信息来。渐渐地，沈海已经开始不那么关注房屋交易本身，而是客户对弦识的了解程度。那些能对弦识聊得头头是道的客户就会成为沈海牢牢盯住的对象，他快速识别出每位客户的潜力，然后开始有针对性接洽，聊天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技能。而年龄最长社会资历最深的左侦则展开了更加深入的调查，凭借自己在警局多年的人脉关系他在信息获取方面的能力远胜他人。尽管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左侦在职场一直被边缘化，但毕竟二十年的工作履历多少让他积累了一些可靠的资源。随着调查不断的深入，他为自己的发现感到一丝害怕。
其他的几位年轻人只能凭借网络资源利用电脑疯狂搜寻信息，他们也知道自己能在这方面贡献的力量有限，但是也应该全力以赴。虽然仅靠网络资源并不一定能带来一些额外的绝密信息，但他们也抱着一丝希望努力挖掘，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可用的信息。
一个星期后，每个人带着各自的成果再次聚到一起，大家都对这次会议充满期待，渴望从别人那听到突破性的进展。见面时，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希望能在上面看到曙光的迹象。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互相之间没有进行任何有关各自成果的交流，他们似乎达成了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在统一的思想指导下行动，又在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
咖啡店的包房内，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和一位位可爱的战友们，顾休感到心潮澎湃，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会议会让自己的内心如此激动。在过去的时间里弦识人们已经在这间房内经历了不下十次的会议，这拥挤的房间内充满了弦识人要与恶势力殊死搏斗的勇气与决心。也许这正是人类的希望之屋，它是未来的希望，在外围灿若星海的宇宙之屋的包围圈中，这孤独的屋子承载了暖暖的微光要将每个人拖离黑暗。
黑白很自然地站在中央，以一种统领大家的姿态环视一周，他的胡须细长而富有光泽，装扮起了他庄严的外表。
“多谢各位的努力，在当下这种局势变幻迅速的时期我们别无选择，不主动地出击我们就会被他们甩下。对方的计划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让我们长话短说，说说各自所掌握的最新信息。”
“我来！”沈海自告奋勇，”不得不说我现在负责的这块区域几乎是上海顶尖的黄金地段，能买得起这的可都是有钱人，以他们的身份地位知道点绝密信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于是我就挨个仔细盘问过来，我……”
“你快说重点，沈海，别绕圈子了。”顾休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是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听我多少有些收获。听说……”沈海咽了口口水，“市面上有一些人在购买某种名额，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是一定和将来的某样东西出现有关，那些名额可以用来实现某种利益。现在这些购买行为还是地下的，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但是地下的交易平台越来越繁忙，购买的人越来越多。有钱人们呐，都在疯狂购买未来的保障，到时候真不知道人们的生活会怎样。”
“沈海说的这事倒是很新奇，如果是真的，那到时候难免又有一场资源争夺战。”左侦对沈海说的东西表示出了很浓的兴趣，“那下一步得快快弄清到底是什么名额。”
“嗯，我觉得这事的可靠性还是很高的，因为已经不止听一位客户说起了。他们还抱怨自己实力不够，要不然也去买几个名额来，看来这东西还是相当得贵。下次我得再打听打听这交易的场所在哪，各位请再给我点时间。”说着沈海双手作揖。
对于沈海的表述大家听得都非常认真，并且各自低头若有所思，现在看来弦识政府不时会玩出点新花样来让大家猜谜，许之诺已经让人越来越看不透。
“我来说说我的发现吧，宇宙之屋似乎确实有一些额外目的。据网上许多多次进入宇宙之屋的网友分析，屋内确实给人感觉有多种高科技设备在捕捉访客的各种信息。而且屋主的一些问题似乎也是在试探人在不同情况下的心理变化，通过问答来获取更多的人类思想与情感。这也绝非单纯的信息采集，是为了某种信息体的塑造，我想这和我们之前的理解非常贴近。”南郭说。
“信息体的塑造具体是指什么？”顾休问道。
“汇聚真实世界里的各类信息，进行分析学习，然后，制造一个新的‘信息体’。”
“上帝？就是那位屋主所说的上帝吧。”顾休的眼睛中藏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弦识政府会搜集无数人的思维，最终用来制作一个拥有自己思维的机器人，我不知道能不能用‘机器人’来描述这个东西，因为它应该不单纯是机械的造物。”
“可能有弦识的介入，在人类科技的辅助下，将人类思想和弦识结合在一起，那么这将是史无前例的地球产物，让人叹为观止。”江辰凝也许说出了很多人在想的东西。
“如果这是真的，首先我很震惊，其次他们到底想用这个干什么？”沈海皱起眉头。
“那应该是一样统治世界的工具，一个以‘上帝’面目出现的弦识巨人，他能有多大的弦识之力真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估计许之诺自己也吃不准吧。”陈准终于发言了，他起身走向黑白，摸了摸他的头，“兄弟，看来这次真是个棘手的局面哟，将来我们要面对的看来不止是那几个弦识人，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家伙等着我们。”
黑白眼神里的坚定没有消失，对手的强大并不会改变他要做的事，他平静的声音永远能给人一份安心：“陈准你说的对，对方给我们给全人类都准备了一份大礼，看来我们得采取更特殊的行动打探更确切的消息。如果刚刚的猜测都是真的，那我们最好要在许之诺等人研制出那个所谓的‘上帝’之前先下手为强。”
“不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总之我们得抓紧了。可惜我这边的发现比较少，目前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据说宇宙之屋将在海外设点，目前正在招募胜任各语种的屋主。照着我们之前的思路，弦识政府的这一步应该就是要扩大他们的思想信息库，给那个‘机械上帝’注入更多更广泛的人类思维。”顾休说道。
“一个集全球人类思想并且驾驭弦识的机械人？你的信息和我的发现完全可以拼接在一起，只能说采集的样本量越多越有助于他们的上帝塑造工程。”南郭越说越激动，“以他们现在的影响力，就算向海外拓展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另外大家都发现有许多网络言论都被删除，而那些被删的内容都是指向我们刚才说的这些内容，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和大家的积极反应相比，左侦继续在在一旁听着，好像随时准备发言。
“我看大家的发现都非常有价值，陈准你说说你的吧，我们也来一起分析分析。”沈海说。
“嗯，这次我也算是发动了所有的人际关系，连家人都被我这次的举动给惊到了。还好，多少有些收获。”陈准得意地笑道。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沈海急了。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但的确让人惊讶。据说，黄至真和一位弦识人有父子关系。”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
“这么八卦！”顾休的眼睛睁得比刚刚还大。
“刚听到时我也像你们一样吃惊，真不知道这弦识人是怎么选出来的。有意思的是他的儿子还和他不在一队。”
“啊？”沈海叫得比刚刚还要大声，“难不成在我们这里，这消息也太离谱了吧。”
“莫文然。”声音来自江辰凝。
“我也这么认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说黄至真和一位中年男子是亲身的父子关系，并且他的儿子具有超强的弦识之力。也正因为这样一名强员不在弦识政府那一方，这也给了民众一丝希望，大家都寄希望于他能够力挽狂澜，解救人类。”
“说来也怪，莫文然去哪了？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么？”顾休表示非常不解。
“如果真是那样，那莫文然的消失就很有可能和黄至真有关系。这层父子关系无疑使得这对弦识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如果只是为了回避父子之间的争斗那么就算是对我们有利了，至少我们不用再和这么一位强人为敌了。”陈准说道。
“这个真是天大的新闻啊，黄至真是莫文然他爸？真是开了我的眼。陈准你这消息够劲爆，看来这对父子到时候还得来一出大戏。”沈海夸张的表情一直没有消失。
“我也很吃惊，不过莫文然真的是超级厉害的人物，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他作为我们的敌人还是战友对局面的影响真是天差地别，如果有机会能找到他，我们还是应该尽量劝说一下他。”南郭眼前浮现了莫文然的画面，他曾经展示出的高深实力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不可捉摸的因素也让人敬畏。
“今天信息都有很重要的作用，接下来让我听听左侦警官的收获吧。”平静的黑白带领大家转向了沉默的左侦。
左侦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调整了坐姿挺直了身子。“刚刚我一直在听你们的发言，一边听一边思考着。我为大家在过去一段时间的努力感到骄傲，今天我们已经成功走进了敌人，更好地了解了他们的计划。那么我也来说说我的发现吧。通过我的一些内部关系，几经周折也算获得了一些有用信息。就像大家之前的判断，弦识政府的确在试图为地球制造一个‘上帝’，这项计划是他们的一大核心任务，而宇宙之屋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个。为了充分强化‘上帝’的能力，他们捕捉人类的思想，直接点说就是获取人类的意念，因为意念就是弦识。”
每个人都看着左侦，而左侦看了一眼顾休，继续说：“每个人都有弦识之力，如果把所有人的意念都集合起来那将是怎样的力量。弦识政府企图采集人们的意念，从而打造‘上帝’。所以在宇宙之屋内绝不仅有高科技的现代设备，更有弦识之力在起作用。”
“弦识之力？怎么起作用？”
左侦示意沈海坐下，然后继续说：“这我不知道，总之是以弦识之力去完成对大众思维意念的收集。这个工作一旦完成，那么‘上帝’也就基本成型了。当然这个浩大的工程有许多环节组成，目前我还不清楚其他程序的信息，不过宇宙之屋应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所有人又一次陷入沉思，黑白踱着步走到了一边，坐定后开始舔舐自己的毛发。
“居然有这种事，真是越听越惊悚。我们对弦识政府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对弦识的了解也真是不够啊。”顾休感叹起来。
“接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上帝’计划的具体步骤路程摸清，然后设法找到阻断这个计划的实施，一旦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沈海皱起了眉头，“不过有这么能干的大家，我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哈哈哈。”
“我会动用自己的关系继续打探，一旦有消息立马分享给大家。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宇宙之屋每天都在搜集更多人类的意念，一眨眼可能就要大功告成了。”
“左警官的话让我非常受启发，也渐渐解开了之前自己心中的一些疑问，为我以后访问宇宙之屋的行动提供了很大支持。而我也寻找了一些线索，除了刚刚各位谈到的一些，另有一些信息提供给大家一起讨论。对于筛选宇宙之屋的屋主，弦识政府也已经在此前筹划了很久。他们对候选人的要求在于心理素质、智慧和交谈能力，为此，老师、警员、检察官、医生等职业都成为了他们挑选的目标。我会结合今天的所得好好想想之后访问宇宙之屋的安排，感谢各位今天的分享。”
“江辰凝你就别客气啦，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永远不要这么见外，我们是战友，记住。”陈准走向江辰凝，向对方投出最温和的目光。
看着面前的好友能和江辰凝如此自然地相处，甚至带有一些亲密的交谈，顾休不知道自己是在嫉妒还是不满。想来这么久以来自己和江辰凝的距离仍然还是那么遥远，对于心中的女神，顾休永远只能和她进行着普通朋友间的交流，还不能真正走进对方的内心，畅谈心底的秘密。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在恨自己的无能，他在埋怨自己的羞涩和胆怯。
面对陈准的友善回应，江辰凝露出了标志性的灿烂微笑，顾休深知那是谁都画不出的人间仙容，每看一眼就让人焕发生机。他不想再继续这般煎熬，不想一味地在远处观望，而决心要向前一步跨入那从自己未曾侵略过的禁地，留下自己的足迹。
会议结束后的夜晚，顾休洗完澡后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思绪再次开始在脑中爆炸。顾休知道这一晚他又将失眠，他深知自己对宇宙有了不一样的感悟，但又无法忘怀人间的情欲。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过多的将精力放在弦识的战役上，而当今天自己再一次把思绪长久地停留在江辰凝身上后，过去几年那种疯狂的痴迷之情如野火般再次蔓延草原。他感到自己的心燃烧了起来，火焰在全身燃烧起来，烧到让人无法承受。顾休喘着粗气，用手摁住胸口激烈跳动的心脏。他的精神连带着他的肉体都不能自由活动，整个人勉强地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颤抖的手在抽屉里找寻出了笔和纸，他想用全身的；烈火煅烧出躲藏的灵魂：
如果我只算你可有可无的调味剂，
那是否能把我的气味停留在你的指尖一秒？
如果一秒也已是最昂贵的礼遇，
那我也用尽生命之光去换取巅峰上的瞬间。
只一秒就足够，
那证明我存在过的痕迹。
只一秒就足够，
那高于梦想的心情面目。
只一秒就足够，
那深恋你的我的一生。
顾休放下笔，慢慢将纸对折然后放进信封。他需要把心中的感情寄向一个方向，那个地方似乎天然就有着吸引他的魅力。他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也许只能说对方的存在就像宇宙一样高深，并有无穷的引力让他无法挣脱。
黏上信封后，顾休非常认真地写上：江辰凝收。
这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就像有人在背后操控着顾休的行动一样，他很自然地完成了这对他本人来说的历史性一步。写完这封信后，他终于可以睡去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新一天的阳光，他决定去邮局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