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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回来,我依然是少年

2019-02-11  本文已影响1人  彦蘋
爬山回来,我依然是少年

一大早,我与白女士、海龙等来到了桑弯村。一下车,海龙与白红平等几个村里的人搭条幅,弄音响,挂彩旗。我则打量这个地方。这是个不大狭长的院子,紧靠公路,三间房子水泥抹面,院子西面有两棵槐树,一棵树依恋的靠向另一棵树,树冠交叉在一起,树上有白头翁,觉察到今天的气氛不一般,兴奋的在小院上空盘旋几圈,停在槐树上看看,又飞出来溜上一弯。一切准备停当,领导来了,简单举行了揭牌仪式,就开始爬山。我们在一个老向导的带领下,向孟良寨方向出发。还未上山,我们几个女的就落在后面,及至爬开山,我才知道连个羊肠小道也没有,硬上。

越往上走,路越难走,两个生猛后生在最难走的地方帮扶困难户。有两处石壁,一处到我脖子高,璧立削直;一处沙石突出,人走过时需身体后仰,手又没有可攀缘的东西。这两处都有人帮助才能过去——人生最关键的几步有贵人提携能让你重上一个新台阶。我们几个女人和两个孩子拉在最后头。我觉得很后悔,眼前无路想回头,扭头一看是万丈绝壁,惊出一身冷汗。向上望,乱石嵯峨,荆棘丛生。进退不得,那就硬着头皮上吧,回路也凶险,何况路已走了一半。

接近山顶,植被都成了圪针和菅草,一丛丛圪针向四方伸张横斜,长得任性恣肆,菅草一大坨接着一大坨,它们纵横磅礴,把其它植物都挤走了,它们雄霸这个地方已久,对这群突然来访的陌生人横刀立刺,表现出极不友好的态度。总算上来了,最先上去的人已出现在石寨门上歇凉。眼看胜利在望,我们落在后头的也加快了脚步。

然而,像所有的景区一样,我们上来后,觉得很失望,面积不大的荒草滩上,砖块磊成一窄窄的门洞,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周围有些碎瓦断砖,这就是传说中的孟良寨。孟良当初在这里建营寨,落草为寇,专打黄河上的晋商运货船,后来被杨六郎收编,以黄河为屏障,以此为据点抗击辽兵。走到断崖边上,向黄河望去,视野开阔,黄河在这里拐了个巨大的湾,这里水流平稳,易靠岸,两岸商船贸易频繁,是商贾云集地,饭店旅馆客栈都有,白氏家族曾在这里有过大片的客栈,后来黄河水泛滥,掏空了客栈的基座,最后被洪水冲垮。当年红军东渡也选择这里,这里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望黄河一览无余,无论从东面还是西面来的船只,这里都能最早发现。我拿出手机想拍一张全景图,但河湾太宽阔,手机不能拍到全景。我在村委会看到的全景图是两段接在一起的。

我们拍了照片就下山了,我想到上山时的难走的那两段路,觉得有人帮助也很难下去,就想另辟蹊径,大家和我的想法一样,看见前面那个老向导,他已走开了,我们连忙跟上。

爬山回来,我依然是少年

那个向导走的快,我们走的慢,还没到半山腰就看不到他的踪影了。只能自己摸索着走,因为没有路,所以到处是路,我们散开满破下山,大家都想找一条好走一些的路了,避开上山时那凶险之路。没有像上山时那无人帮助就不能走路,但每一步都走的很费劲,需要手脚并用,手攀住岩石或揪住菅草藤蔓,脚探出去踩在较平稳的岩石上,一步步挪动。走到无路可走,就再返回来重新寻路。谁也帮不了谁,人生总有一段路要自己独自走。不知什么时候,我看到周围只有我一人了,有瞬间的恐慌,但是想到路虽然难走,总能走下去,这里虽然荒芜空寂,但大白天也不会有狼。这么险的路,心一慌就会出差错,我必须冷静,我定住了神,稳住了脚步,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了方向,向着那个沟走,走到一面青石板坡道,很陡,我就坐下溜,手抓紧藤条。我已看到那条沟的沟底了 。我加快了速度,走的又稳又快,回头看见我的右后方来了个人,亲切感油然而生,总算又见到了同类,他也和我一样高兴,冲着我笑。在这荒野他的感觉与我一样吧。我在前头走,他跟着我走,我们下了山,现在是要下了这道乱石沟,我跳过一道道石涧,跨过一块块突出的沙石,沟渐渐宽了,我快下来了!

我终于下来了!站在一颗树下,觉得我的手胳膊火辣辣的疼,抬起手臂看,是划伤,一道道伤痕,一股一股红印。回望山上,坡上还有两人,正走向绝壁,我用手势告诉他们下面没路,向右拐,再向下走,她们不知道是没看懂我的手势还是不相信我,径直向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到绝壁。向下张望,看到没路,又往回返——有些路别人怎么教都无济于事,只有自己碰了壁才肯回头。他们此时大概想起了我刚才的手势与喊话,向我挥挥手,又向右拐过去。我很想坐下休息,怕一坐下就起不来,坚持向村子走去。在平地上走路好畅快,脚步轻快了好多!

爬山回来,我依然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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