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母亲

“哎哟，哎哟......”

断续的惨叫声，在幽长的走廊回荡，灌进耳朵。令闻之者毛骨悚然。

时光回溯。去年夏天，另一所医院，也有一个每天惨叫的病人。不过，那是在换药的时候。同时浮现出的，还有她那愁容满面的母亲。

这个病人则是在病房中。

临床大姐说，那个病人得过大脑炎，留下后遗症，头脑不大灵光。

后来，在走廊里，经常看到一位老母亲，扶着三十多岁的儿子，鼓励他走路，如同初学走路的小儿一般，摇摇晃晃，走几步，停一停。

母子两人都是高个子，母亲白净面庞，慈祥中带着些愁绪。儿子长相也算周正，没生病前，应该也是个帅小伙儿，只是现在双目无神，口不能言，只能跟个婴儿一般，咿咿呀呀。

老母亲生气了，就会骂儿子“不争气，把日子过成这样！”声音里带着哭腔。

本以为，他是自小如此。后来才知晓，不过是近几年才得病，家里还有妻儿。妻子在家照顾两个孩子，老父亲种蔬菜大棚，老母亲照顾他。

生病后，一直是母亲在照顾。得病时，妻子正怀着小儿子。

有一天，妻子带着大儿子来看他。护士帮老母亲和小孙子找了个床位暂住了一晚。

听说，医生和护士看着他一家可怜，也曾帮忙发起水滴筹捐款。

没过几天，便不见了他们相携而行的身影，听说是出院了，回老家医院继续治疗。

只是，每每想起，依旧会有许多感慨。

有个亲戚，因车祸植物人状态二十年，妻子带孩子改嫁。二十年来，一直是父母照顾，其细致入微，如同躺在床上的，是个年幼的孩子。两位老人，如今都已是年过七旬，白发苍苍。儿子成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母亲，无论何时，都是儿女的护身符和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