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梦是最刺眼的一面镜

最近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醒来还记得，昨晚梦到自己化身骁勇善战的女战士，和人民群众一起对抗生化蟒蛇和异形鬼，杀敌无数屡战屡胜，本以为剧情发展至此会是个happy ending实现世界和平了，但是，只顾同仇敌忾的我们忽视了战争中潜滋暗长的恶势力叛徒，最终骁勇善战的女战士成了战俘被发配到人迹罕至的无人岛孤独终老.....

以上是可以明确为梦的境，但有时我也会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去年冬夜我早早就上床睡觉，突然半睡半醒中听到类似鸡叫的声音，若隐若现，仔细一听好像是小区外面的一个女人的叫喊声，做出这个判断时有种被拉回现实的拖拽感，看时间是凌晨三点，窗外偶有三俩汽车呼啸而过的轰鸣声，还是几声狗吠，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清晰，她在喊救命，一边跑一边哭喊，绝望凄厉至歇斯底里，哭喊声差不多持续了一分钟后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女人的哭喊声没有了，汽车轰鸣声也没有了，狗也不叫了，万籁俱静。有点像初中课文《口技》里面的场景：一家四口人由梦而醒，由醒而梦，文章末尾写道 “而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

我正想起身把两位室友叫醒商量要不要报警，才想起来他们周末回家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想到此处愈发害怕，躺在被窝里不敢动弹感觉心提到嗓子眼上来了，周围只剩下我急促的心跳声，寒冷的冬夜里我竟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开始胡思乱想，那个声音是如此真切，那个女人是不是被人掳走了所以没有声音，她会不会正遭受着电影里那些恐怖的手段？她是不是被奸杀了？....我怎么这么蠢，我应该报警的！现在报警还有用吗？如果当时果断报警了，那个女人或许还有救，或许就是自己的不作为成了罪犯的帮凶。凌晨三点醒来后我再也无法入眠....天终于亮了，我看着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忽然感到心安，太阳真是会治愈人啊。有一次和朋友聚会我说起那晚的奇遇，其中一个好友说很多年前她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至今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事件。

多希望这亦真亦假只是梦一场，那晚没有女人哭喊，没有人犯罪，也没有人受伤害，它只是穿梭在我半睡半醒中一个幻觉罢了。林夕在散文集《任你行》中有一篇文章叫 「梦是最刺眼的一面镜」，里面写道，“即使是噩梦，见鬼、杀了人、逃亡、被警察追，也算是平衡一下还不够轰烈的人生，你缺什么，或是受不了什么，就梦给你试试。” 梦到化身女战士维护世界和平应该是为了平衡一下我平淡的人生。如果那晚只是一个梦，应该是最刺眼的一面镜子，让我看到自己不堪忍受的遭遇，让我记住那个划破深夜寂静、刺耳凄厉的哭喊声，警醒我不能再做一个漠不关心毫无作为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