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梦一江湖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花与文化”）
“花落若相昔，花落似想离。花落还未离，花落永不弃。”
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如果你选择了江湖，你就已经选择了你的人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我却终是卷入了这江湖之中，跌入了这不可回头的悬崖之中。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的出
壹
华山之巅，竹林之内，深潭之上。有一人间绝境，谓之“云梦之境”，“云梦之境”世间之绝境也。此地世间凡人所不能至，神仙所不能知，鬼神所不能近。
云梦之境有一老道，另有四位弟子，各身怀绝技，都为老道所真传。其有一顽劣弟子，修仙学道聪慧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是其三弟子所不能及。但此人六根不静，顽劣之极，在云梦之境长居十几年，早已经厌倦了这毫无新鲜感的地方。
终有一日，此徒背着师父和几位师兄偷偷出了云梦之境（在云梦之境修行之人是不允许出去的）。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他像一只好奇的小猫一般四处寻求新鲜事情。
看过美丽的风景，吃过云梦之境没有的美食，品过人家佳酿的女儿红，但从没见过世面的他不免会被江湖宵小所害，幸得一女子相救。
当他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时，顿时被眼前的之人所吸引，因为在他下山之前从未见过任何女子，况且此女子非等闲之女子。此人全身透着一身仙气，宛若云梦之境一般仙气缭绕。
此女子一袭红衣，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他彻底被眼前女子的外貌以及行为举止所吸引，他伤势好了以后，他便火速回到云梦之境，他离开时没人知道。
日复一日，他愈发思念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背影，以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又再次偷偷下山，但是他却得知她已经被父母逼迫许配给了丞相的儿子。
他顿时怒火中烧，心中早已忘记了师父所说的。他拔出长剑径直走向丞相府。他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他打倒了所有的守卫，满眼杀气的他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除了她，他如同失控的野狼一般毫无畏惧，丞相府的宾客大惊，四处逃窜。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这般模样。他虽厉害但终究抵不过多人围攻，在十多人拉弓射箭之间他终是受了伤，他自知不敌便飞身一跃将她抱住，飞上屋上的瓦片并用尽全身的力气飞了很远很远。当他们到了云梦之境外时他就不省人事了。
当他再一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告知云梦之境已经留不住他。临走时他的师父告诉他：“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江湖，你就已经选择了你的人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好自为之吧！”
…………
贰
他的名字叫忘我，也就是我，这个名字是师父给我起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而那个女子叫作梦梵，即我一生挚爱的人。我们告别了我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云梦之境，虽有不舍，但我更想要一个江湖，更想和她一起浪迹江湖。
我虽抢亲，但是梦梵其实也不愿意和那人成婚。丞相之子李云帆不肯放过我们，他用重金收买了江湖四大杀手来追杀我们。自此我们踏上了四处漂泊之路，虽坎坷但却很快乐，这是我下山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四处漂泊也好，安居乐业也好，男耕女织也罢。其实都没有什么不同，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喜欢，这就够了。
“江湖四大杀手并不是浪得虚名，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李云帆能够请到他们想必也花了不少功夫，这一定是一场恶战。梦梵，你害怕吗？”我看着一旁的梦梵问道。
她挪了挪身子，将头慢慢的靠到了我的肩膀上，握住了我的手不紧不慢的说道：“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微微一笑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她把头移开看着天空闪闪星光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真的很快乐。”
“是呀，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你放心，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一起去一个世外桃源过我们想过的生活。”我伸出手抚摸她的鼻尖。
霎时，一道亮光闪出，我一把将梦梵推开。锐利的毒镖打在了石头上。四个黑衣人从四面飞了出来。我立刻将梦梵扶起来。
“哼，你们终于来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我让梦梵跟在我身后。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但我们已经收了别人的钱，就一定把这件事办好，我们不看人只看钱。对不住了。”
顿时，他们都拔出长剑向我们刺来，我用剑鞘和他们拼打起来，梦梵一直跟在我后面。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都被我挡了回去。
但是世事难料，梦梵终是被躲在一旁的李云帆挟持。
“梦梵，梦梵…”
我拔出剑指着李云帆说道：“李云帆，你放了梦梵，我们两人的事情我们两人解决，不关她的事。”
“你给我住嘴，现在你没有任何条件跟我讲，你让我声誉大损，让我丢尽颜面。我要杀了你。你不想她死，你就听我的，放下你手中的剑。”红得发紫的血丝已经遍及他的双眼，可以看出他是多么恨我，但是在爱情面前没有谁对谁错，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忘我，不要听他的，我死而无憾，你千万不要放下手中的剑。”梦梵一边挣脱一边苦苦哀求我。
但我终究是做不到，我放下了剑。顿时胸口一阵凉痛，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把剑刺到了我的胸口。另一个人也刺了过来。
“不要…不要…”梦梵大叫。我闭下了眼睛心想：梦梵，再见。可是一会儿我却感到有什么压着我，睁眼，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梦梵为了我被李云帆无情的刺死了。我一生的梦就这样破碎了。
我心中犹如奔涌的泉水，如同火山一样喷了出来。我站了起来，拿起剑如同恶魔一般将他们打伤在地。李云帆看见自己亲手杀气了梦梵，他扔掉手中的剑被惊吓得跌跌撞撞的跑了。
其中那几个黑衣人见状不妙，立刻将梦梵的尸体扔下悬崖。
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终于抱住了她。我想这一切真的结束了。我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了。我紧闭双眼，抱着她，和她一起跌入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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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梦想总是和现实有那么些许不一样，我睁开双眼时，眼前的画面多年熟悉。就像曾经我与她初见时那样，可惜眼前之人却已不再是曾经的她，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四处张望。她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哎呀，你不要动，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她十分关心地说道。
“请问和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在哪里？”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她死了。”她有些吞吞吐吐，但从她口气中我听出了不高兴。
“我知道，我问你她在哪里？告诉我。”我勃然大怒，尽管她救过我。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她没事，她在我房间里呢。”她忙上前来安慰道。
“带我去，我要见她。”我撑着床慢慢起身。
在她的搀扶下我来到了她的身旁，看着她墨发如抽丝，那冰玉似的肌肤吹弹可破，远黛素眉纤纤，薄如蝉翼似的睫毛弯弯，安静的垂在白皙的皮肤上。我落泪了，此刻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十日后，我的伤势已好，我也早已将梦梵安葬。为了她，我愿意完成她的梦想，走遍天涯海角，看尽锦绣山河。
“沫姑娘，我就此别过，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有缘再报吧！告辞了。”
“站住，我这里岂是你能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有些生气。
“那沫姑娘想要怎么样？我如今烂命一条，如果沫姑娘想要，那便拿去吧！”
“哼，谁要你的命，想要我就不会救你了，要走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让我和你一起浪迹天涯。怎么样？”
“哈哈，此天涯非彼天涯，这早已不是曾经的江湖了，我也不再是曾经的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哼，说到底还是因为她。难道我比不了她吗？”
“这个世间本就没有谁能替代谁。她就是她，永生永世也只有一个她。”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永远！”她含泪而去。
“告辞！”
我终是没有回头，沫汐泠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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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遍大江南北，山川岛屿，走遍这江湖的每一个角落，在这十年间我也杀尽了天下大恶之人，杀尽天下该杀之人。
当我再次回到华山脚下，走进悦来客栈，我点了些许下酒菜和一坛女儿红。一位姑娘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喝酒的雅兴。
她一袭蓝衣，楚楚可爱，一举一动都与梦梵相似，她就是梦梵，她是我的梦梵。我放下酒杯，径直走向她。她似乎看到了我，她微笑着看着我，她的微笑如同梦梵一般令人陶醉。
我看着她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上官紫翎。”
“上官紫翎，多么好听的名字呀，就和梦梵一样，那么令人回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