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七）离娄上篇2——法尧舜②：逐字稿1

逐字稿

“孟子曰：规矩，方圆之至也；圣人，人伦之至也。”

你看前面不是刚讲了规矩的重要性吗，孟子接着说，规矩是什么呢？一个好的规和好的矩是方圆的最高标准，有了这样的工作，你就能画出完美的方和圆了。圣人是人伦的最高标准，圣人已经把人伦大体定下来了。

“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尽就是尽力做到最好。如果你想做君，你就要尽力地做到最好，尽君道；你要想做臣，你也要尽臣道，也要做到臣子的楷模。

“二者皆法尧舜而已矣”，无论是做君做臣，你就把尧、舜这两个人学好，就够了。为什么呢？“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君，不敬其君者也”。如果你不用舜侍奉尧的方法，来侍你的君，那你就是不敬你的君。你没有把你的君当尧，你也没把自己当舜。

“不以尧之所以治民治民，贼其民者也”，这里有两个“治民”，这不是多印了。意思是说：你不用尧治民的方法来管理你的百姓，贼其民者也，你就是在残害你的人民。

“孔子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孔子不是说吾道一以贯之吗？其实没错。孔子说他的道是一以贯之，就那么一件事；但是孔子也曾经说过道二，天下的道路就两条。

哪两条呢？要么仁，要么不仁，没有中间状态。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我半仁半不仁。其实这个东西像什么呢？我们讲过一本很有意思的书，叫《有限与无限的游戏》。那本书里边，作者就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的游戏，一种是无限的游戏。你看，没有中间状态，然后永远都要选择玩无限的游戏。而且这个世界上有且只有一种无限的游戏，跟孟子在这儿讲的“仁与不仁而已矣”是一回事。

“暴其民甚，则身弑国亡”，如果你对你的老百姓残暴地过分了，那么，你的身体会被杀掉、你的国家会被灭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如果你不那么过分，没有那么严重地暴其民，那么你的身体会受到危害，你的国家会受到削弱。

“名之曰幽、厉，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我们在前面讲过这个，如果你是一个糟糕的帝王，那么你在史书上的名字，会是幽或者厉。我们讲过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幽的含义是壅阻不通。这个人不通，这个人脑子糊涂。或者他的仁义是壅阻不通的，所以把他叫作幽。

周厉王就是令国人道路以目的那个人。周厉王不允许大家讨论国政，谁敢说国政就杀头。所以老百姓最后学会一个方法，在马路上拿眼睛互相交换，所以有一个词叫道路以目。这个周厉王的厉字是杀戮无辜的意思，他杀了很多人。

所以一旦给你名之曰幽、厉，即使你后边有很多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写在史书上改不了了。

“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之谓也”，我们今天也会说殷鉴不远，这是一个成语了。殷商这个国家，它需要引以为鉴的东西并没有太远，就在夏朝。夏朝后边就到了殷商了。所以你只需要看看夏朝的兴废，你就知道你殷商应该怎么样去操作了。

实际上再往后延伸，就是“周鉴不远，在商后之世”，到孟子这儿就是“战国之鉴不远，在周后之世，此之谓也”。

孟子在这一段里边，就是告诉这些君臣们，你们要想效法，就只有效法尧舜，因为尧舜已经把人伦之至做出来给我们看了。

你不可能说我是一个木匠，我要锯一块木头，我不用规矩，自己凭感觉随便锯，那不是傻吗？方圆之至都已经做好了，你就要用。那现在圣人把人伦之至也已经做好了，你应该用。用了以后你就能够选择，仁与不仁两条路，只能选择其一。

你说你不仁得没那么厉害，那也是幽厉之名，也会导致身危国削。这是孟子再次强调要施法尧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