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上春树上跑步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
有个作家曾写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
它把我们的一颗心分作两边,
左岸柔软,右岸冷硬;
左岸感性,右岸理性;
左岸是梦想,右岸是生活。
生活中,我们都是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摆渡人。
村上春树的书我一直喜欢,但更喜欢的是他生活的态度。
看村上春树的《1Q84》,看得让人神乎神往,里面有科幻,有灵异,有文学,有历史,像一部大百科全书,像一幅古往今来的大画卷。细细品味起来,美不胜收。
看他的《当我在跑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发现自己被那颗坚持的心,勇敢的心所深深打动了。真想马上穿上跑步鞋,马上出发,在大街小巷,在公园,在体育馆开始奔跑……
可是,我没有做到他那样。除了一周几次的打羽毛球,有限的跑步或爬山,我做不到那么有规律每天长跑;我也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参加不了铁人三项的比赛等等。
当村上春树在跑步的时候,我在开车。
以前在广州,北京等地工作,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在不同城市的漂泊者。几年前,因为工作的关系,从北京回浙江。回来后,安家金华。由此金华是家,是梦想,是我的左岸,而武义是工作是生活,是我的右岸。我一直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地奔波,游走在理想和现实之中。
“清晨,当村上春树在东京的神宫外苑开始跑步的时候,老桑在金华和武义之间,开始上演“双城记”。
从金华到武义公司,是四十二公里,差不多一个马拉松的距离。
每天,我心里对村上春树说:“嗨,前辈,你开始跑步,老桑开始开车上班啦!”
天天行车,走在美丽的风景线上。跑步,在路上,音乐都是最好的陪伴。
在车上,可以听歌,可以听收音机。不管听着歌曲还是收音机,我经常会走神。
车就像是一个高速移动的房子,路和两边的风景是发射线,引发你的思维到很远很远。
会想到很多不切合实际的东西。如小时候的一些关键转折点,会想到人生一些关键的时候自己没有把握住,会想到如果理想的生活按自己想象会是怎么样,会想到人生中遇到过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生命可以重来,如果以后的发展可以按自己想像的样子……
如果延着眼前的路一直开一直开,开到路的尽头,那么会怎么样?
这时候的狂想,就象是老庄神游一样,往往一想就不可收拾。我也常在那个狂想的世界里,构想了一个自己的世界,越走越远。这是盗梦空间的第几层?我不知道了。
有些时候,会想到被自己蠢哭的事情,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常会不自觉伸手打自己一巴掌:当年为什么这么浑!为什么这样不懂事!
打完,自己不禁摇了摇头。如果不那样,如果改变了,那么我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这样的狂想,会常给路上的一个意外给拉了回来。
路上开车多了,经常会有一些意外的情况,如遇到不按交规行驶的汽车,如路边一个让人惨痛的车祸,还有意外的堵车等等。
我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握好方向盘。
想像的世界里,是另一个理想国度的老桑,栖居在幻想里,虚无缥缈,如同空气。
我要回到现实,把心拉回来。
车上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大不小,让人感觉相对的安全。
如果把这个空间里的种种情形用视频录下来,你是不是会发现一个“神经病”?
对,在车上,你会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神经病。
这是一个独立而相对私密的空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把音响开得很高,让音符在空间震动;可以大声喊某句话,某个词,某个恨的人某个爱的人;有时也如疯狂英语里面一样大 地朗读英语;有时,也可以静静地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安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
可以严严实实地关上车窗,听到风在车窗外与车摩擦;可以打开天窗,任风左冲右突地回流着;可以将车的所有窗户都打开,心里的雀跃如同追风少年……
偶尔,是的,就可以这么任性一把。
就差一点,在车上你不能站起来,不能蹦,不能跳,不能手舞足蹈。
收音机里的音乐,串杂着太多的广告,听多了就想转台。
想转台,就对自己说,那就转点别的吧!在车上的时间太多了,还是学点东西吧。
这时候,励志老桑就买了赖世雄的美语教学,把资料都拷进车里的内存卡,天天上车就强迫自己听英语。大声听,大声读。这样,也听了几个月,又听了几年。
水滴石穿,大自然最伟大的力量是平凡中坚持的力量。
天天这样听着,让自己已经丢掉的英语,捡回来了一些。可以略略地看英文原著,遇到老外也可以交流一些。到国外商务或旅行的时候,我自己单独行动再也不怯。
在车上听英语,把这个路上的时间利用起来,当作是学习,坚持到如今。
我的车上,还放了一只录音笔。当有什么奇思妙想的灵感的时候,我就用录音笔自己录下来,像自己和自己说话。文字的原本,是自己和自己的说话,语音的表达是另外维度的内涵。
等到有空闲的时候,我再把录音的文件,整理成文字。
呵,这不是一件很好的利用时间的机会?
我,有点洋洋自得。
在路上,一年一年过来,走过四季又四季,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遇到。
有极端的天气,如暴雨,如冰雪,如大雪等等。秋冬的时候,还有大雾,迷蒙的雾气笼在高速上、山间,打开雾灯都看不清几十米以外的地方。武义这个山间的小城,朋友都说要改成“雾义”更为贴切。雾气之重,如同朦胧仙境,但也让你似乎呼吸都乏力。
这个时候,连路上的红绿灯都看不清楚,你只有小心翼翼地驾驶,在仙境做仙人的心情暂时放旁边。
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堵车会有,冰雪的时候,也可能会一堵几个小时的车;轮胎扎了没有气会有,轮胎直接爆胎也有,一个人在路边孤独撑起千斤顶换轮胎。也有遇到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这里,就要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等救援……
路上很黑,但没有小倩。没有《倩女幽魂》的故事。
最为严重的,是一次暴雨后水灾。这条路不通,那条路不通,恨不得自己的车是船,直接从道路的水面划过去;或是只有翅膀的飞船,飞越洪水。那一天,辗转了好几条路,最后挪到高速路口,从高速才回到了金华,已是大半夜。
最为丑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一次开车开着开着,居然开得没有油了!车在岭下汤上坡那里趴了窝。这时,是考验友情的时候到了,打电话给朋友几十里之外送来汽油。
——这种丑事,实在让人无颜去提。但老桑这个马大哈,居然遇到了。
自己找的。
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也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你开车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淡定淡定,要安全再安全。
再怎么样,平安都是人生最为重要的事情,车毕竟只是一种工具罢了,平安和健康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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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都是我们自己走的,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人生很多路我们无从选择,没有选择的权利。但还是有限的条件里,可以选择。
从武义到金华,有几条不同的路。开车的时间久了,于是想换着尝试不同的道路。走国道最为正统,先走330国道,再走省道,这条路基本不堵车;先走330国道,再走泉深线,这条泉深线上,一派农间田园风光;时间够的时候,可以走安地水库那条线,延着水库蜿蜒前行,也是无限风景;有时心情不爽,那就直接走高速吧!
后面走得最多的,还是走履坦的那条路。金华到武义的城市公交车,有一辆叫809的公交,据说是风景最美的一条线路。公交车的线路基本与我相同。
不同的线路,就依着自己的心情。我就依着自己的性子,在这条路上走累了,就换条路走走吧。
每条线路都走了无数次无数遍,每条路上都会有不同的风景。在汤村那里有卖桔子,卖四季的水果;走泉深线可以看到水稻和每年的油菜花;走履坦那条路最快捷,风景也是最为丰富,有铁道口,有武义江,经过范村坛头等有名的村落,还有好多美丽自然的风景。
有时候,我让自己在蕉岩的大桥边停下来,看江,看山;在范村,在坛头停下来,看那里的古村落,几百年的老树,湿地的自然风光。四时风景很美,让我屏息,让我满足。十几分钟,几十分钟的暂时停歇,让我浑身恢复了体能和精力。
美丽的风景就在眼前,我们会忽略,浑然不知未觉,这是多大的浪费。这时我想,我比村上春树幸福。金华和武义的自然风光,那真不是东京找得到的。
我们在路上,很多时候,想停下来看,但车轮的惯性让自己停不下来。
在车里叹了口气,风景,只是窗外的风景。
同样的路,需要换个角度看风景。开车开得久了,有一天真的很累,我就让自己坐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去上班,如同旅游者;这条路,我用自行车也骑过无数个来回,来回90公里的路,四个小时,当作是锻炼,还完成上下班。
大汗淋漓之后,美哉,美哉!乐哉,乐哉!
这时候,我想对村上春树说:“前辈,能不能邀请你来这里跑一次马拉松?我陪你!”
这条路的美景,不能辜负。
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你的关注点在哪里,效果就在哪里。
村上春树和我父亲同龄,他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在文学的道路上和运动的道路上树起了标杆。我们普通人,日子也是一天一天,想要让一天天不虚度,就要认真去面对。爱自己,珍惜自己有限的时间和光阴,把时间充分安排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条路,你需要坚持,需要勇敢地坚持。坚持梦想的路上很孤单,少有人走的路才是你自己要走的路。生活原本都是无趣的,是自己要变成一个有趣的人,并让自己的生活有趣。现在坚持着,虽然要付出很多,放弃很多,但是未来的你,会感谢你自己现在的坚持!
是的,不要去抱怨。我们有选择的权利,但很多时间我们也无从选择。我们有选择梦想的权利,和坚持梦想的勇气,这些是靠自己给的,不是靠别人的。
当村上春树在跑步的时候,老桑开车奔波在路上。我每天开车进行二次的马拉松。当村上春树在写稿子的时候,老桑也在写稿子。我想我也可以和他一样坚持那么久,无论是我喜欢的文字,喜欢的运动,还有我喜欢的事业。
在路上,风一样的老桑一直在路上。
作者简介:
桑洛,喜欢写文,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