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四二:贯通

2023-08-11  本文已影响0人  花石冈

《传习录》四二:贯通

澄问《学》《庸》同异。

先生曰:“子思括《大学》一书之义,为《中庸》首章。”

陆澄询问《大学》《中庸》两本书的异同。先生回应说:“子思概括《大学》一书的主旨,为《中庸》第一章的内容。”

圣人孔子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儿子——孔鲤,除了在《论语》中被那个人精陈亢当了一回枪使,再也没有在其他文字中被提及过。不过,孔鲤的儿子比孔子的儿子了不起。孔鲤的儿子叫孔伋,也就是子思,子思对于圣人之学有传承之功。后来,以孔门传承人自居的孟子,便师从子思门人。

朱熹认为《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由子思笔之于书而授孟子。

关于《中庸》首章,也是在穿求文义上下足工夫的朱熹的贡献。《中庸》原本是《礼记》中的一篇,一开始并无章次之分。朱熹注释《中庸》时,将之分为三十三章。《中庸》首章指的是自“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至“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内容。

朱熹注释《中庸》首章——“子思述所传之意以立言:首明道之本原出于天而不可易,其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次言存养省察之要,终言圣神功化之极。盖欲学者于此反求诸己而自得之,以去夫外诱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杨氏所谓一篇之体要也。”

单纯从朱熹对《中庸》首章的注释来看,王阳明心学与之同出乎一脉。只不过,沿着这一注释,两人在将“出于天而不可易”的“道之本原”同归为“理”的同时,对“备于己而不可离”的“实体”有了不同的理解,朱熹诉诸于“性”,生发出了“性即理”的结论,王阳明归诸于心,形成了“心即理”“心外无理,心外无事”的思想。至于此后的“存养省察”功夫,以至于“圣神功化”,因为起始思想的分歧,渐行渐远,完全变得不相容了。

《中庸》首章首先是《中庸》一篇的“体要”。王阳明在朱熹注释的基础上,认为《中庸》首章总结涵盖了《大学》一书的核心要义。

不得不说,两者之间,的确有着某种若隐若现的联系。《大学》开篇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爱亲民,在止于至善”,而后,从本末始终的角度,分析和展开了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庸》首章总括拔高了《大学》一书的核心要义,从内在机理上,去揭示为学的宗旨。《大学》描摹了学者的外形的话,《中庸》则重构了学者的内在神韵,将之立意进一步深化——穷究性、道、教,推动人类文明不断向前。

此后,王阳明概括得更为简单——人人“学为圣贤”——人人通过不断地“去人欲,存天理”,逐步趋近“学为圣贤”的学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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