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简读中国史》56｜“自治城市”：诞生资本主义的容器（一）

第33章  “自治城市”：诞生资本主义的容器（一）

这一章作者带着我们继续认识欧洲。看到标题的时候，孤陋寡闻的我很迷惑，怎么会有“自治城市”的呢？它为什么又是诞生资本主义的容器呢？

作者似乎看到了我紧锁的眉头，立刻友好地介绍了“自治城市”，以及它产生的背景。

我们知道蛮族入侵使得欧洲的道路被林立的小邦阻断，庄园一个个建立起来，城市成为废墟，商业完全凋零，各地封建主不得不完全依靠自己自足的庄园经济。

直到中世纪后期，随着经济的发展，粮食出现大量剩余，人们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消费。商业复兴，国王们从商业发展中看到了好处——可以从商人身上收到大量的税。于是，各国纷纷制定鼓励商业的政策，商业在欧洲迅速发展起来。

《全球通史》认为：“尽管从事商业的人只占总人口的一小部分，但中世纪后期商业的巨大发展，对整个国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其中，最显著的影响是商业城市如雨后春笋，再次大面积出现。

这些城市从人口和体量上来看，都不大。2万左右的人口规模就已经算很大的了，根本没法和同时期的中国、印度以及中东的城市比。

然而，欧洲的城市却具有世界上其他城市都没有的特点——“自治”。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有钱却讨厌束缚的城市商人，和有特权却缺钱的地方贵族一拍即合的结果。城市居民们联合起来付给贵族一笔钱，像购买货物一样，从贵族手中购买了城市若干年的“自治权”。

那么，贵族们为什么会缺钱呢？因为庄园经济是自给自足的，基本不用货币，大部分庄园里的农民一年到头一个硬币都不用花就能正常生活，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钱长什么样。贵族需要大量的钱买武器和奢侈品，然而手中却没有现金。

另一方面，商人虽然有钱，但是他们没有特权。贵族的特权对商人形成种种难以忍受的限制和约束。每个封建主都对经过领地的一切商人小贩课以重税。各地还流行着一些蛮不讲理的“习惯法”，比如“触地法”，凡是装在车上的货物和其他物品，一旦落到地上就归当地领主所有了，真是太无理可笑了。

基于此，城市商人和地方贵族为了满足各自的需求，签署了相关协议，自治城市应运而生，城市的主人由公爵变成了市镇议会。

市镇议会的出现是借鉴了古罗马的智慧，自治城市最早出现在11世纪的意大利。古罗马文化虽然被中世纪的宗教文化淹没，但是在意大利并没有被彻底遗忘。

弗洛伦萨首次选举执政官就模仿了古罗马的方式。区别于中国人相信的天无二日，古罗马为了防止专权，竟然同时选出两名执政官，任期只有一年。佛罗伦萨也是这样，在4个城区各选一人，选出了4名执政官。

和罗马时期类似，自治城市最高权力属于市民大会，如果对政府不满，人民可以举行公民大会来改换政府。

但是由于人口众多，不可能频繁举行市民大会，只能由市民们选出议员，组成城市会议。比如，威尼斯的议会有300人，选举产生一个由12人组成的内阁，来管理城市。

自治城市兴起后，这些自治城市都学习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的治理模式。后来欧洲的自治城市越来越多，从12世纪起，意大利、法兰西、荷兰、德意志陆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共和国、半独立国家、执政官制城市、自由市镇。

这些自治城市的共同特点是由城市议会来管理城市。在议会的决议下，这些自治城市可以组织军队、发行货币、决定如何收税，甚至可以自己立法。权力确实蛮大的，难怪号称“自治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