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鱼没了内脏

如果鱼没了内脏，它是不是已经死亡了？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着我，就像看着邻居家那个脑袋非常人的姑娘一样，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智障，更不清楚看待智障的眼神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两种眼神是一样的。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舅舅钓到了很多鱼，妹妹要跟着妈妈学剖鱼，我在一旁看着，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杀戮的行为，可我却照样贪婪地喝鱼汤吃鱼肉，也许总有这样一种人类吧。我看着妈妈熟练地在鱼肚上剖了一刀，然后用手指打开剖口，食指在鱼肚子里一转一捞，鱼的肠子内脏甚至是鱼泡都被清理干净了，然后将肚子空空的鱼往装着水的盆子里一扔，不知是为了清洗亦或是其他原因，我没有问，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其他点上。

身体已经被掏空的鱼儿居然在水里游着，像平时一样，没有失去平衡，没有任何慌张，缓缓地游着，惬意得很。我很惊讶，我第一次怀疑，那个被掏空肚子的鱼儿是否知道它已经死了？还是它并没有死掉？亦或是记忆只有七秒的它忘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可它依然游着，直到妈妈要拿去煮了，它还在游着，我在想，如果它还没有死去，那么它下锅后多久会死亡？或者说它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死亡了呢？

我好久没有思考这样的问题，得不出答案，感觉有些悲伤。什么都没有了，但却依然记得自己会游，许是习惯，许是坚持，许是倔强。我不懂它，恰如它也许并不懂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