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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黄昏是彩色的

2023-08-27  本文已影响0人  刘雨路

爱之城

21、黄昏是彩色的

正值黄昏时分,天地默然浸沉于残阳之下,万物似沾染上了洋灰般,在人的心头上,夹杂了一丝过往的黯然,悄悄弥漫着什么,那些本在淡忘的还未消散的。

还未消逝的余光,被天际线一步步收拢着余形,阴暗层层叠叠的,重重幕布般的,铺天盖地,纷至沓来。残阳如血,而后黄苍苍,不停歇的西下脚步,直至完全不可见。

暗,总要来临,吞噬下所有的明晃晃的物件,那些田地里,孤立的苍白的电线杆,那些路旁细瘦的黑垢的灯管,那些经年闪烁的灯塔到底为了什么在明灭不定。

田间线杆上条条高大的杵在地的一头,密麻的线穿插于杆上的接柱,或圆盘之上,纵横交错的密集着,一条条线飞延向一个个远方,然后又一次次搭建传递着电,也传递着光和热,还有地下同样的却是冗长的信息流,它们都在承载着很多责任啊,那些无形在表象之上的。

这座不高的年老的变电箱,数十年间,发生过不少事,尤其是常遭雷劈,电死过人,也短路过,它一出事,整个村庄都会停电,首先都会知了,它又出事了。

每当这时,离的最近一户人家,刘杰就会大腹便便地跑过去,马上致电村长,一瘸一拐的村长,就会争分夺秒的跑过来,再立刻打电话给专修变电箱的电工,电工向公司提出申请,据问题程度,合理的划派人手,一个不大的电力公司管控着这一整个乡镇的用电,规圆矩方,章程如此走了一大圈。

一次是因为鸟儿搭的树枝新巢,着火发生了爆炸事故,刘楼村的小学离得近,巨大的声响和震动传的远,他那胖乎乎的同桌,王卓摇头晃脑地叹息着,脸上的肉附和的颤动着,脸上表情到位后,他马上沉声道:

“哎,变电箱又出啥事了啊,今年这都第几次了,这惊天动地的响声,搞的跟炸雷似的,真是够吓人的!”

“谁知道呢,这次这个动静,不好修。”

刘羽凡用习以为常的语气和他说着,太多次了,他都懒得表现出惊讶表情了。如此大的动静,除了老变电箱,没啥了,太老了。

王卓看了看他,嘿嘿笑了笑,说“一会儿老师说下课后,去看看呗,肯定热闹。”

刘羽凡心领神会的挑挑眉头,而后点了点头,道:“此等出校走走之良机,已近在眼前,岂能错失良机,必然少不了咱滴,看墙上挂表的时间,应是差不多了。”

王卓左顾右盼,整理了一下书桌,而后靠近刘羽凡耳朵,右手挡住半边空隙,神神秘秘的对他耳语:“等会啊,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你看到绝对会直搓手。”“哦,什么啊,难道是什么好吃的!”刘羽凡像是一语道破了什么天机,王卓眼珠子转了转,说:

“差不多吧,不过得倒腾倒腾才能吃,咱们得找个地方摆置一下。”

“我好像知道是啥了,你果然还是去弄到了一些啊,厉害,那里有个大爷身不离园,日日巡地,你能搞出来,牛啊!”

说着刘羽凡对他伸出了大拇指,王卓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谦让未遑,忙说道:“我也是看到他去后庄办事去了,然后赶紧从一处网漏之处,闪身疾跑到种那的区域,在地里艰难的刨了一些,虽然不多,不过够吃啦。”

“好,等会我去看看,盘算一下,在哪里怎么摆置会比较好。”

大大的铁铃铛——空心有条细绳吊着小铁锤,被老师拿着敲响第一声时,二人嗖的一下,窜出门去,到了那条隐蔽的胡同,在一个墙角王卓把石头搬开,两人一同看着——几个圆挺挺的红薯,看着外形和色泽刘羽凡可以预测到熟了之后的香甜可口,想到这,二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转而想到变电箱事故造就的热闹非凡的场景,还没去看看,每每村里有了“大事”总是少不了他俩的身影,听取着村人们八卦的窃窃私语,人数一旦汇聚到一定数量,三三两两,闲言碎语,搬唇递舌,不可或缺的。

他们用砖石接着藏好后,便往变电箱方向撒脚丫子跑去,计划着去哪片小树林更合适,很多小树林都有他们以往留下的浅坑,毕竟这烤红薯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总角之年,常迷于逸闻趣事,夸诞生惑,生有趣味之兴发盛童稚之年,不然小聪明们,恪守榆木脑袋的思维方式,多么了无生趣。

有一片两人常去的小树林,有干燥的柴禾,分工合作,轻车熟路的忙活,而后在小火堆旁,谈笑风生,静待成果。红薯烤熟了,捧着各自的那个,一个烫烫的外表焦黑的物体,在半空倒腾着,来回替换着手,手心早已乌漆嘛黑。他们啊,吃的不是红薯,吃的是香甜的青春,童趣就藏在这些需要亲自去动手去创新的事物上,等待着烤熟后,另一番模样,待取得了成果,填满饥肠辘辘的肚囊。就像花籽等待着湿泥,湿泥承载着根茎,根茎分叉着枝芽,开出叶花,金灿灿的油菜花,红彤彤的牡丹花,金色的、红色的梦,一直都开在心田的某一处。

下课后,学生们三五成群,跑动着汇集到了那个事故地,刘羽凡和王卓不落人后,也匆匆赶到了,他们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影,他抓耳挠腮的想:“这地头人山人海,只为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有多少人无以自遣,莫不是变电箱里藏着宝贝,值得大家挤破头的围观。这个世界其他角落是否也是这样,一个变电箱短了路,着了火,一个村的人都凑拢来了。如果全世界村人都这样,那这个无所事事的世间怎么样发展到今天的。我很惊奇,不知从何探起,矛盾是唯一的窗口。”

刘羽凡盘根究底地瞅着思虑着,但又百思不解,挠着头看着历历在目的人与事。

那声震耳欲聋的响动之后,带来的结果就是全村大规模停电了,不大的村庄都依赖着这个小变电箱传递的庞大电量。半下午的教室霎时陷入一片浅暗的境地,田野地头围满了人,水泄不通的田地,电工们在抢修了。

这个村庄里无论大人小孩,一点点小事都会让人在意和讶异于一个心知肚明的原因,匮乏的精神环境,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成千军万马,人们的内心幽深于重复的已知,风趣于那些与己无关紧要的波折里。热情群体主义的人,也被群体主义所裹挟,经常管不住腿脚的,往热闹处汇流而去。挤在一处角落,来早了的,东张西望着两三条路口,留意着洛泽不绝的来人,寻到关系好的村里人,比肩而立,饶有风趣的侃侃而谈。

毛寸头的小娃子,或左或右发丝齐整的趴往一边的庄稼汉,大波浪卷的女士,一股股水流般涌动聚合,只要扎成一堆儿,不多一会就要熙熙攘攘的嘈杂起来,就像捅了马蜂窝,嗡嗡声,不绝于耳。尽管无足轻重的事,人群也恨不得把一件小事说破天似的,说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好让他们的嘴皮子得以超常发挥,唇沫也得以满天横飞,毕竟来时肚子里都积累了那么多墨水,总要放出来一些,不然都积压在肚子里,这可多让人度日如年。朴素的小乡村絮叨的琐碎的鸡毛小事,为了无趣而有趣着。

那边是鳞次栉比的一片杨树林,瘦削笔挺,条条枝枝数之不尽,尽染枯黄,薄叶在北风过后纷纷扬扬。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生命的定量。翘首以盼的春天,正在临近,比比皆然的青苗钻出了冰泥的桎梏,葱蔚洇润,生机勃勃是自然的进化,年复一年中,总在循环的状态。

站在田野地头沉思着,一个直弯转角处,有一口井,离这边出村口小路不远。它很特别,一直处于封藏状态,凹凸不平的泥路,供行人踏行着,土泥层层掩盖,井盖仅有一角浅露。细细考究的话,隐约可感此井不凡,封它,定有不可名状的特殊原因。

古往今来,奇人异事,不可枚举。尤其风水玄说一脉,阴阳五行之八卦诸象,自是让人云里雾里,若见高深莫测的术士,听其一番术里长短,更使常人不知所云,不可捉摸的是物之内核,因人心兀自发动,不可闻听。

那边路口一个直角处和不远处,十字口相接,组成一个左右颠倒的亡字,排列和周边一合,恢恑憰怪,让人难明其意。且有一口井,且都在拐角处,组成了八卦两个阵眼,一个被封黑眼一个袒露白眼,又加上一箭之地的阳眼边,处东南和西北两片坟地群。

东边不远处有关公的庙宇,北边算命先生桌前的诸神像,当把所有这些汇在一起,阴中有阳,阳中抱阴,巧妙的风水就拉开了帷幕。这座村庄这一角就算是有了一座大型的天然八卦风水格局。村庄一角处在八卦局里,一切看之荒诞不经的事情,却会造就着安常处顺的环境,这是事物与人心深处,都在伪装的状态,在造就着什么。

一人一路上,朝花夕拾,时间的光景和痕迹,云淡风轻,于人却是沦肌浃髓,人,为什么看清了自身那么多缺点,还是在尽力去完成一个个错误呢!是不是因为奈何不了处于此刻,自以为俯首称臣于生活了。

跳脱,逃离,迷茫与如坠烟海,并列却又不断交织的心绪缠绵。任性地任性着、无趣地无趣着,年轮滚滚,心坎杂沓,心中的一个自我,梦中的他人,真正有意义的自由快乐的人生,在如履薄冰之后,蝉蜕龙变,背着厚重的壳子,如何长久的行路。闭眼盲目的快乐,阒然的倾听着,心泉的静默,某种早已存在的城堡,在涓涓细流的一端,坑坑洼洼,沟沟壑壑,阻隔着澈流的到达。

假如生活是一座堡垒,我们的心镜藏在里面,你在找“里子”的自身,别人也在找你,在这即将遗失的“帝国”中。

有什么“外子”随之而逝,那里藏着以往的梦,寻找着,迷失着。

——寻生

配上一张一望无际麦苗地的图片。

树芽先生:麦子还是水稻?

一位河北石家庄的小伙子,初入大学,年纪相仿,电工专业的学生,眉清目秀,外号树芽,他是一个有些深沉的文艺男青年。他有个高中的女朋友,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让她累积了诸多心结,患上了中度抑郁症。他长年累月一直在攻读心理学书籍,苦心钻研,他一心一意的在帮助着她走出心结。就像叶子衬托和呵护着花瓣,包裹在核心里,最是温柔的爱护着,当两个心灵遥相呼应的时候,他明白她所有看似无形的苦难,和他一起经营着风雨的浇灌与打击。

他们唇齿相依,细嗅心田的香甜,就能够挺过去的!这是他心中的信仰,爱有多深,便有多坚实。他们选择了同一所普通大学,这是两人之前不约而同的,一直相信这个小伙子可以的,他很特别!

每次交谈过后,他每一次都在深思熟虑之后,发过来关于他心领神悟的总结,有些卓诡不伦的思维线,让人颇感新颖。他会索求和抓住一条心灵旅程,就像握住了灵魂密码打开她心房的锁链,打开他们的心之界。

我们啊,都在等待着树芽会开满新枝的时刻,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着,百折不挠,一直在等着,,春暖了,花儿一定会漫山遍野敞开了盛放,可能会迟到,但不会不来。

羽凡:“水稻?![敲头]老家是北方的,水稻可是会被冻的死得不能再死了,那眼神啊,真替你着急~[笑出眼泪]”

树芽:“哈哈,我还以为浙江也有种小麦的呢,原谅我的知识比较贫瘠。”

羽凡:“不是啊,我现在在河南,老兄啊,你那边比我这里应该冷多了吧。”

树芽:“嗯,现在还零下呢。”

羽凡:“我去!下雪没有?”

树芽:“前两天刮大风,没下雪呢,但深沉的雾霭已然在酝酿着。”

羽凡:“那就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哈哈,,风雪,风后之雪,,”

树芽:“呵呵,,怕冷,等到了风,期待着雪,快快迎来一场阔别已久的春天。”

羽凡:“走到窗外,放眼之处,不远的青影,便是春天的脚步在悄声临近,,,”

树芽:“哈哈,所有的寒过后,必是春芽满枝头,绿苗遍地走。”

李真:“相亲没?”

总是大大咧咧的真姐啊,这一开口便是直指核心,还是如此雷厉风行。

羽凡:“嗯,,相着呢,你咋知道的?”

李真:“掐指一算呀,嘿嘿~”

羽凡:“哎呦,厉害了哦,老姐。”

李真:“那是,必须滴!好好努力老弟,争取今年能吃到你的喜糖,哈哈。。”

刘羽凡的心中不禁涌现出上百个诸般复杂样式的句号,这是长大后必经的一场场青春的成人礼吗!避无可避,总要直面的吗!他握着手机强颜欢笑打了句,“哦了,放心,嘿嘿,,老弟还是很强滴。[手臂肌肉]”

李真:“哎呦!慢慢有自信了嘛。[微笑]”

羽凡:“不,是“长大”啦!(呲牙)在向你们的生活迈进之中。”

李真:“好,不错呀,加油~虽然我们的生活方式有时七零八落,坎坎坷坷,但两个人的家,总还是有着相濡以沫的甜蜜的。”

羽凡:“若能寻一人同甘共苦,这一生,便是值得了。”

李真:“难,也有,总会遇到会遇到的缘,然后好与坏,命运和自身交织互半。”

羽凡:“截趾适履的生活,固然是平稳如舟,却也是一览而尽的闲愁万种,我好整以暇的在等一个人,等她来了,把种在心田里的琪花瑶草为她全然盛开,为她的笃定前行铺满一地馨然正往的远方。”

李真:“哈哈,老弟依旧那么浪漫啊,但是人生呢总是现实大半,少了彼此的坦然,首要的先得学会了收拾生活的一地鸡毛,再谈其他。”

羽凡:“哎,明白了。”

那天放学后,刘羽凡和王卓在那个林木稀疏的小树林,林中某个位置,早已被烤的黑漆漆的土坑里,再次烤起了新得的红薯,这是几个人经常偷偷烤东西吃的地方,他们拾了些薪柴,点了火后、用粗树枝翻腾着火焰中表象乌黑的红薯们,袅袅的炊烟托举着漂浮而起的火星子,在半空中一同淡然,一红一灰,并无二致的结果,烟散了,灰坠了,空中仍是朗月清风的空。

由炙热后的它们造就的美味,已经清晰的可闻可见,这是它们升华的价值。不多时,一块大黑炭似的红薯好了,外表越焦黑的里面的瓤子就越金黄,还带些淡淡红边,一剥开便有糖分湛溢,香味扑鼻,剥着吃着,面面的,齿颊生香,他们对它们的美味,赞不绝口,津津有味地吞食着,吃完后仍显意犹未尽。感叹无形的造物主无穷的伟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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