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路上幽灵楼 5
五 意外收获 竟是当年老校友
第二天,我一到办公室就找了主编谈这件事,主编很高兴地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处理,说随时随地支持我的行动。
于是我拿着那地址找到了乔婶弟弟的住处,他大概三十五六岁,人倒还精神,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
我站在阳台上往对面看,那里果然正对着那旧楼,而且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旧楼全貌。
“来,请喝水。”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我接过他递来的可乐,“叫我乔平就行了。”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我问,他笑了笑,说:“我没有具体的工作,我是搞软件设计的,所以家,呶,就是办公室。”他指了指靠墙放着的两台电脑。
电脑旁,放着几个相架,我拿起一个来:“这是你妻子吗?”
“是的,她上班去了。”我放下相架,说:“有福气啊,那么漂亮的妻子。”
他有些得意:“是啊,当初追她的时候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咦,好像是他回来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的邻居,虽然年纪轻轻,他可是个专业摄影师。”
说着已经开了门。
“正等你呢。”
“有事么?”
“来,进来再说。”我站起来,乔平身后跟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大包,腋下夹着一个大相册,他走进来,却看着我一下怔住了,惊喜地说:“嘿,这不是胡蓉吗?”
我仔细看着他,怎么也没认出他是谁?怎么会一下叫出我的名字。
“不认识了?杨柯,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还在食堂吵过架,后来还合作办过校园期刊的。”
啊,经他这么一提我这才想起来当年那个又瘦又黑的男生,与眼前这个大家伙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人,但脸庞却没有什么变化。
“杨柯?”我上下打量他,“你要不说,我一点也认不出你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可是魔鬼身材啊。”我指着他的啤酒肚说,“可是你现在变成以前的两个了。”
他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还是那么直帅,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
“原来你们认识啊?太好了,来来,都坐,我拿饮料去。”
我们坐在沙发上,他问我:“你最近几年都在忙什么呢?”
“毕业以后去外地进修了,也才回来没多久,现在在省报当记者。”我说。
“记者?那可是发挥你的专长的职业,当初你在学校写的文章很受大家欢迎啊。”
“听说你当摄影师了?”
“唉,就是瞎拍着玩儿的,什么师啊,谈不上,哈哈。”他摆着手说。
乔平拿来了可乐递给他。
“谢谢,看,这是我最近拍的,怎么样?大记者同志,给评断评断。”他把那个大相册递上来,我忙接过来翻看着,有风景,有建筑,有动物,有人物,每一张都抓住了亮点,反映出一种别具一格的含义。
我尤其喜欢一张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牵着手双双起舞,老人脸上笑容灿烂,金色的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是那么幸福,有种令人抑制不住的感动。
“太专业了,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闪亮的灵魂。”我将相册还给他。
“不容易,能得到你的表扬真不容易,乔平你知道吗?胡蓉这人太苛刻,对什么都要求完美,当初跟她合作搞校园期刊的时候可没有少受她的气,可是她是女生,我是男生,又不能冲她发火,所以就忍着呗。”
“是吗?没看出来。”乔平笑着说。
“哎,当年要不是我那么严格要求你,你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吗?”我说。
“啊?对对对,是你要求的好,教导的好。哈哈哈。”我们三人相视而笑。
“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对面那幢旧楼的事。”我说。
“旧楼?”杨柯望望乔平,看看我。
“是这样,她是我姐的邻居,昨天听我姐说你谈到的失踪人口的事,她就来问问情况。”
“哦,是这样,来,上我家,我给看些东西。”说着他站起来,我们跟着他去了他家。
他的房子四处挂着照片。
“家里太乱了,不好意思,别介意啊,单身男人本来就邋遢,再加上我又比较忙,所以也顾不上收拾,别笑话我才好,你们先坐,我去拿。”说完,他胡乱地收拾了沙发上放的杂志报纸,待我们坐下,他才进里间去了,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摄像机出来。
“这摄像机我是随时装在望远镜上的,你看看。”他将摄像机与电视联机,然后坐回来打开。
画面闪了闪,就出现了黑色的夜景,街道边是那明亮的大广告牌,后面就是黑影里的旧楼,右下角是时间,显示的是一个星期前。
刚开始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人都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靠近那旧楼,几分钟过去了,杨柯指着电视说:“你们看。”
我们不由向前凑了凑,画面里,一个拎着大筐,穿着环保公司的外套的人跨过广告牌到了后面,杨柯将画面放大,我们更清楚地看见那人弯下腰在捡着什么放进筐里,然后他就到了大门前,左右看了看,他没有打开大门,只是顺着矮墙翻了进去,在院子里,他没找到什么,只是往楼里探了探头,就准备出来,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停住了,扭着头看着那幢楼,一步步向它走近,然后就消失在黑黝黝的楼洞里。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楼里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大概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突然,那楼里有隐隐的灯光,接着,很清楚地看见一个穿着长袍子,披着长发的人手里捧着一只蜡烛穿过每一扇窗户,在最后一间房子里消失了。
“那些房子都是一间间隔开的,这个人是怎么穿越过去的?”乔平这样问,是的,我也发觉了,难道他有穿墙术?或者真的是鬼?
“一直到天亮,都没再见那个清洁工出来。”杨柯换了几盘带子,时间最多相差几分钟,在这几分钟里,他说他也一一直盯着的,但是都没有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
“会不会是从后窗跳窗走的?”乔平提醒他。他摇了摇头,“那楼只在二楼才有窗户,但是,两端有墙隔着,就算他跳进去,再爬墙而出,也只能从广告牌这里出来。”
他又放进去一盘,说:“白天的我就不放了,没有什么可看,这是第三天傍晚的。”
画面没那么黑了,时间仅仅六点多,街上都是放学的孩子背着书包欢蹦乱跳,一直到七点四十,才看见有四五个十来岁的孩子远远而来,一边走一边打闹,到了广告牌的豁口前,其中一个指着那旧楼不知在说什么,然后带头跨进去。
几个孩子跑到院门前,好象在玩猜拳游戏,一个伏在一棵大树上其余的孩子四散着藏了起来。
其中一个孩子翻身进入了矮墙之内,快步冲进了楼门洞里。
“这是这个孩子最后的画面。”杨柯说。
果然,在以后的时间里,其余的孩子聚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就转身跑出广告牌的豁口向旁边的住宅楼去了,而这个孩子就再也没见到,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还是没有。
“太可怕了。”乔平说。
“没错,我报了警,他们看了我的录像后拿走了我翻拍下来的去做证据,然后又去那旧楼做了勘查,可是一无所获。”
电视里,录像继续,我们都在说着话,也没再看它。
“那些失踪了人口的家庭也报警了吧。”我问,杨柯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吧。”
他说完准备去关电视。“等一下!”我阻止了他,因为我很明显地看到录像上时间是星期五的,而且一个穿着裙子的人影正准备跨过广告牌。
“又有人来了,这段时间我可能去接电话了。”杨柯说。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尚飞飞!
可是她刚要走近那矮墙,录像就停止了,杨柯忙换上另一张,可是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画面里没有尚飞飞的影子了,只有平静如怡的夜。
“当时一定是电池没电了,等我回去的时候,没有注意,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灯是灭的。”看来,尚飞飞果然一人去了旧楼,而她的失踪也一定跟此有关,就像那个清洁工和那个学生一样。
我用手支着额头,苦恼极了,几个大活人,怎么会在这样的一座小楼里凭白的消失了呢?难道真的是鬼怪作祟吗?连警察都束手无措,这将要成为世界另一大迷团吗?总不至于是时间遂道或是黑洞之类的科幻事物吧?
我一言不发,他们两个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杨柯,你有敏锐的观察力,你来帮我看看这盘带子里有没有什么漏洞。”我想起我的摄像机一直在自己包里,就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旧楼内部情况,我昨天早上去拍回来的。”
“一个人?”我点点头。
“我前天出差了,不然我一定会发现你。”说完他将我的录像带放进去,可是令人吃惊的是,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明明昨天一早去的,拍的清清楚楚,我还看了一遍,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我惊讶地往后倒倒带,还是什么影像都没有,完全是一盘空带子。
我嗒然若失地坐在地上,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鬼吗?我望着电视里的雪花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阵阵的恐惧,我拍的视频怎么就这样无故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