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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的列车08 初恋都是美好的

2019-07-17  本文已影响1人  阿摄儿

西行的列车08 初恋都是美好的


文/阿摄儿

清早从居住的地方,一口气跑到大海边,面对海大声喊:“嗨……. 嗨……. 嗨…….”

海有时候也会回应我,“嗨……. 嗨……. 嗨…….”

要看海的心情。

那片海就是中国黄海的一部分,黄海并不黄,天气晴朗的时候,海水很清澈。

黄海这个名字我们作为建筑师是非常熟悉的,在所有的标高系统中,几乎都使用的是黄海高程,在青岛的海边,我们最接近正负零的海平面。以前,应该是解放前也使用过吴淞高程,那个数据应该和上海附近的东海平面更接近。比较巧合的是,作为一名建筑师,这两个城市在我的生活中,和我都有这密切的关系,我在两片海边生活过,爱恋过,工作过,来了又走,总之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还有一个词,叫做海拔,我想就是从海平面开始计算高度的意思吧!后来从我生活的海拔零高度,一直爬呀爬,背着行囊,徒步在超过5000米的雪山上,要么就是5000米以上的雪山伴我一路西行。

无论是海,还是山,或者联系他们两者的那个关键词,都与我密切相关。

面对海,有一种好男儿胸怀天下的感觉。

多年之后在茫茫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再一次有那种感觉。

我就想,人类是多么渺小啊!陆地,大海,天空,我们相对于这些大自然的奇迹,那一点个人的烦恼和焦虑又算得了什么。有时候一个人的烦恼就是你的全世界,所以我们才被困在当中,如果放在一个海洋和天空的背景中稀释,应该会活的豁达一点!

跑的微微出汗,然后步行回来。路过早点铺,来一碗小米粥,外加一个大饼。山东的小米金灿灿的,无论是熬粥还是做成煎饼,吃在嘴里满口杂粮原始的清香。早点铺免费提供小碟的咸菜,是新鲜的大头菜切成细丝,用生抽、醋,加一点香油拌在一起,虽然简单,但是很入味爽口。

吃早饭的时候就感到很知足,生活如此过,也挺幸福吧!

静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给我波澜不惊的生活激起朵朵浪花。

那个白色骨瓷花瓶占据了静的办公桌一个角落,花瓶在那里之后鲜花就不断。后来静不想换掉那束满天星,满天星是我买的最多的花。有时候觉得它也算不上一种花,细细碎碎的样子,很快就干枯了,干枯的白色小花变成浅浅的枯草黄,仍然固执的直立在花枝上,你不动她,花叶就一直在哪里。

有一点相看两不厌,唯有满天星的感觉。

下班回到宿舍,一般都是自己做饭。先去一个小小的市场买菜,市场挨着一个渔港。

从居住的地方步行到渔港十分钟,小城的街道是那种菠萝面的石块铺就,据说这些道路使用快一百年了。渔港斜对面是海军大厦,海军大院里面曾经住着我的一个同事,他父亲是北海舰队的军官,很神秘的样子。

渔民出海归来,大箱的海鲜倒得满地都是,这个时候去买,既便宜又新鲜。我们常常混迹在一群老太太中间,争夺宝贵的资源,有一种“捡漏”的侥幸和小小快乐。

和静在一起之前是一个人去捡漏,两个人在一起后,捡漏变得更加欢乐。

那时我和一个男同事住在一起,他不经常回来,单位租的房子,厨卫齐全,可以做饭。

吃好饭我和静就去散步,然后送静回女生宿舍,感觉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大家都工作了,恋爱就变的合法合规,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着实喜欢那座小城市,依山傍海,红色的屋顶,绿树葱葱。

20世纪初被德国占领过一段时间,城市里遗留下很多欧式建筑。基督教堂和天主教堂是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一呆就是半天,从各个角度去画教堂。

周末天气好就去爬崂山,据说山上有千年银杏和崂山道士。道士没看到,千年银杏真的有。

秋天金色的树叶铺满地,感觉一不小心就闯进了童话世界。我们抱着那颗大树,拍照,躺在大石头上,拍照,扬起飞舞的落叶,拍照……

玩累了,静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风很轻柔,暖暖的,时光仿佛停止在那一刻。

面对阳光眯着眼睛,会看到六角形的彩色光点,有时候变成圆形,重叠在一起,色彩斑斓。

我们彼此不说话,安静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那天静穿着米色的方格子衬衫,外面套一件白色卫衣,淡雅如秋天的菊。距离那么近,圆润的脸庞充满青春的气息,能看到脸上小小的绒毛,闪耀着金色的光,像一个新生儿沐浴在上帝圣洁的光辉中。

我有一点冲动,轻轻解开静的衬衫,就像做菜的时候层层刨开一个洋葱头,这个比喻实在不美好!看到静带花边的胸衣,缀满满天星一样的小花朵,肌肤散发着新生儿的那种奶香味,也许是一种错觉。也可能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那种香水味道。

《香水有毒》,不知道为什么,有一首歌曲的名字忽然蹦出来在我耳边。

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静还在睡梦中吗?我不确定,怕她着凉 就赶快扣起来。

回程中我们坐在公交大巴上,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静没有拒绝。

我想,那算是我们正式交往的开始吧!

春天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星期,我们就在那个小村庄多住了一个星期。

雨水落在天井的小院子里,顺着院子四角的排水口流走。青石板和小青砖的缝隙间隐隐约约有一抹绿色,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苔藓。

院子入口的左手边有一株芭蕉,肥大的叶子上聚集了雨水,汇聚成水滴,落在青砖上,因为总是落在一块砖上,时间久了,那一块砖面略显发白。

右手边是一口水缸,里面养了睡莲,还有几尾锦鲤游弋期中。

以前准备一口水缸是考虑用来防火的,也不是经常会发生火灾,现在水缸还是会有,大多数用来养鱼养花。

我坐在二楼的过道上,数着屋檐落下的雨滴,苏坐在我旁边,也在数雨滴,我们比比谁先停下,谁就烧晚饭。其实我就没有数,只是盯着屋檐发呆。

我把苏的手握在我手中,她白皙的手有些凉,我的手却温热。

苏回头瞪了我一眼,“数到多少?被你搞忘了!”

“你的手好凉!”

“女人的手都是这样。”她用了女人这个词。

“我有男朋友的。”虽然这样说话,苏并没有把手收回去,就这样被我握着,她也需要一点温暖吧。

本以为双方会觉得尴尬,结果谁都没有。

“这次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我是指她的男朋友。

“毕业季吗,能有几对恋人幸存!”

这本应该是个问句,却变成一声叹息,就可想而知结局。

中国的文字和标点充满玄机,同样的话,语气也能改变结局。

“我要留在苏州,我是独生女,男朋友是北京人,有点大男子主义。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也是,但是恋爱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

“是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或者两个国家之间的博弈。本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放在社会大环境中就变复杂了。想起学习英语的初期,老师总是告诉我们要把单词和句型放在文章大背景中去理解,才能确定这个单词的确定意义。”我做了一个比喻。

“真得有点像呢,中学时候背单词,真是被搞昏头了,一个单词为什么有那么多解释。”

“中文更可怕,语气和语调,甚至重音不同代表的意思都不一样。”

“说一个听听。”苏眉毛一挑,似乎不太确信。

“比如,夏天我们能穿多少就穿多少,冬天我们能穿多少就穿多少。”我真的举了一个例子。

苏马上就明白了,“咯咯咯”,笑起来。

我们认识也算有些天了,“第一次看你笑的这么真实。”

“我以前都是假笑吗?”我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至少是那种礼貌性的笑,有点克制,就像现在流行礼貌性上床一样。”

“嗯?”苏瑾对这个快速转折的话锋有疑问。

“嗯。”

“举个例子,不太懂。”

“比如,男女同事一起出差,男同事阳光帅气,女同事姿色也不错,但也不是那种绝色美女。在一个不错的城市,当天工作结束,晚上两人还在一个环境气氛不错的餐厅吃了饭,饭后散步回酒店,晚上都没事。”

“快点,说正事儿!”苏有点心急。

“男同事想,要不要晚上邀请女同事到房间滚床单,但是又怕被拒绝;女同事想,他会不会晚上邀请我去他房间,或者来我房间。如果同意可能显得自己很轻薄,不同意显得有点清高,本身自己也想,于是两人内心都有点纠结。”

“然后呢?”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真傻!没有然后了。”我忽然把苏瑾揽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

她有点惊慌,怔怔的,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件事的关系。

我得活在现在的生活中,忘掉过去。

在亲吻苏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种挺流氓的想法,有点想做一个坏人的感觉,为什么要一直伪装,不是真实的活出自己!

以前觉得自己肩负拯救世界的重任,我不是超人;后来觉得至少肩负振兴家族的重任,我不是大哥;再后来觉得要管好自己的家庭,我没有妻子;现在呢,只要自己健康活着,不给其他人增加负担就行。这样想想,身心都放松了。

离开上海将近一个月,一个月而已,仿佛上海的故事全都忘记了,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过去的就过去吧!

上楼和阿力喝功夫茶,苏推说不舒服回房间了。

难得晚上雨停了,依然看不到星星,空气却很清新。

“最近几天生意怎么样?”我问阿力,在咖啡馆闲坐,最近帮阿力拉来几个客人,虽然是雨天,客人反而多了几个。大多是分散在其它客栈的散客,被我游说过来的。

“下雨天,生意不好做,多谢你帮忙。”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

“你和苏?”阿力眉梢一挑,估计阿力看到我吻了苏瑾。

“没什么,只是礼节性的。”

“哈!你这个家伙,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乘人之危吧!”

“惺惺相惜吧!阿力,说说你吧,你的妹子在哪里呢!”我知道阿力有个网恋的女友,聊得火热。我担心有一天阿力会丢下他的客栈和那个女孩子私奔。

从那天擦洗整修他的大摩托车就感觉到一点端倪。

我压低嗓音问,“阿力,你不会真得离家出走吧?”

“嘘!小声点,给我奶奶和妈妈听见非骂死我不可。”阿力的父亲去世早,就剩下妈妈和奶奶,爷爷身体不好,几乎常年卧床,所以,家里实在是需要阿力来撑起这个家。

“我已经和芳芳约好了,再过两个月我就骑着摩托一路往成都去,我们在成都汇合,然后去云南。”

芳芳是阿力网恋的女友,我看到过照片,是个挺清秀的女孩子,还是个大学生。

本来我觉得这是挺浪漫的一件事,一旦掺杂了人间烟火就变得很现实。如果阿力走了剩下妈妈照顾家,奶奶年级也大了,家中的客栈谁来打理,想想我都替他头疼。

不过自己的麻烦还没有结束,倒是担心起客栈老板的生活,黯然笑了一下。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故事的精彩程度虽然不同,生活的酸甜苦辣几乎都有。

连绵十几天的雨终于停了,我觉得我是不是该离开这个美丽的小村庄了,出行以来住的最久的一个地方,或许以后也不会在一个客栈住半个月吧!

苏瑾回学校准备论文答辩,我们在清华镇挥手作别,但是隐隐感觉不会再见。

我轻轻的抱着她,这次是很正式的吻她,她没有拒绝,阿力送我们到清华镇,我也不怕他看见,我们也仅限于此,相见不如怀念,这样就好,在彼此的记忆中,有这个美好的拥抱和吻也就够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我问了一个挺傻的问题,我自己都觉得多余。

“不会了,谢谢你!”苏瑾转过身,感觉她的眼中有泪水,弄的我也挺伤感。

“好了,快走吧,车要开了!”阿力帮苏瑾把行李带上车。

我要转车从婺源前往庐山,我们不同路,这一别,也就意味着不会再见,虽然互相留了手机号,又有什么用呢,多年后,手机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那里还能记得手机号。

萍水相逢的朋友,后来遇到很多,能够再见的很少,或许这就是旅行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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