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

隔壁驻了个消防队，每天十点总会响起和学校时一样的熄灯铃。一次听见，下意识喊了好友的名字，“xx，摁下开关”。许久没人回应，猛然清醒，现在早没了学生的身份，好友也很久没和我住过一个屋了。

后来每晚响起铃，总习惯回想下学生时代的一些碎片。

1.那时候分不清百合，错把一株山丹花送给了那个令人着迷的女孩子。她闻了闻看了看又玩了玩之后就揉碎了它。那时就该立刻明白她的心的，又拖了几个月才对这段感情判了死刑。现在看来确实是天意，一个送错了花，一个揉碎了花。

2.后来便送玫瑰，想着这样便不会错，分不清百合还认不得玫瑰吗？一次在外游玩，路过花圃见到一株开得娇艳又热烈的玫瑰。几经挣扎，还是不顾几年的思想品德教育，越过围栏朝玫瑰走去。可偏偏摘花时，不小心被刺刺到，一滴血珠从指腹渗了出来，鲜红的血，同那绽放的玫瑰一个颜色。玫瑰为什么要有刺呢？我的疑惑后来在分手中得到解答。那根刺是在提醒，感情是会痛的。

3.不送花了，改送水果。从市场出来，心情沮丧，市场上琳琅满目的水果在我看来通通都是满目疮痍的尸体。苦思许久，便让父亲得空时，从家里寄点樱桃。忽略了这水果的特性，不宜存放，寄过来基本就烂了大半，第二天一看挑选出来的也几乎全烂了。于是这段感情也随那箱烂樱桃去了。

……

情感的不顺，并未影响对爱情的向往，反而是彻底的迷离在其中。不过那滋味好像强咽下一颗并未成熟的柿子，又涩又苦。

这些经历让我体会到，感情并不只是有甜蜜，它还有疼痛、有悲伤、有遗憾、有不甘，所以得到它的人才会这样的幸运。

和好友去食堂打饭，那些低年级的同学声音非常高。“快点，高中部的来了！”那时是欣喜的，他们会“主动”让我们先打饭，确实是很乖很懂事的小弟弟小妹妹。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怕，是怕我们！

去操场打球，仅有的两个球场挤满了青春、蓬勃的男孩子，他们积极拼抢，积极防守，突破体力的极限，把汗水毫无保留的洒在那块红色的场地。他们的眼神是坚定的，是自信的，直到看到我们！只是一瞬，便垂着头，丧气的抱着篮球往场外走去。

一次刚从教室睡醒，朝操场走去，一个低年级的同学嘴里嘟囔着，听得出来是骂人的话。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等好友赶过来时，我已经结束了战斗！这次站在办公室并没有垂着头，反而是愤恨的盯着那娃。是呀！人有理的时候，肢体动作便表明了一切！

……

好友有一天会再相遇，但在不重逢的日子里仍有对方的影子。

睡意渐起，那熟悉铃声还在梦里激荡。

——马卓

2024.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