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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树先生——写给树先生的一封信

2020-12-27  本文已影响0人  赵小乂

Hello,树先生。

我不知道此刻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口吻与你对话,相比于生活的现实,你的形象和行为还是被影片夸大了些,作为后来长久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我本应该很难体会这种体会的,但是前些日子偶尔听得关于乡下堂叔发生的过往,又联想起小时候还时常出现的那个傻傻的表舅,想来,你们的世界并不孤单。

表舅自我记事起,他就是疯疯傻傻的,却也不是完全疯了的,只是眼珠的瞳孔永远无法对焦,再加之偶尔疯癫,浑身也从来有个干净的地方,但在我记忆里,也还是可以生活自理的。起初时,自己骑着个三轮摩托车到城里拉客,倒也还可以维持生计,后来不知怎么,就愈发严重了。

见到谁都是胡言乱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初小时候的我姨姥家作客时,也曾好奇过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仔细听来确实也都是什么不着四六的话,一句国家大事,一句街坊邻里,也说不个清楚,嘟嘟囔囔的,后来也就不怎么听了,再见到时,我也只是躲得远远的。

倒是他有个亲生弟弟,反差极大,尽管从前我小时候因为他在外上学就见过一次,但白白净净,又高又瘦的模样简直令人喜欢的,到了后来他回了家工作,并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儿,着实令人羡慕。

两个人的对比着实令人唏嘘。不过,我记得近几年有次再到他家里吃饭,当傻表舅从外面叫喊着回家的时侯,弟弟眼里总也是不可避免地闪出一丝厌恶。

说句残忍的话,树先生应该会挺有感同身受的。

面对你,我着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面对现实,所有的语言和劝说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没有人可以逃避关于命运的捉弄,并且我留意到,在大多数不知名的乡下村庄里,很多人的生活也都未如你想象般如意,所发生的骇人听闻也都不过是街坊里的家长里短,即使正在经历着的人也都会选择默许着继续。

每当我听到这些如小说构想般的故事,总觉得不真实,并非是不相信这个社会中那些苦痛和惊闻的存在,而是不真实的在于正在经历着的人们,好似麻木,好似无知,无论是霸市欺凌,又或冷血无情,更甚者被欺侮和践踏者,面临如此境遇,竟依旧顽强的继续着。

想来对于这些顽强着的人,你说生存着的意义在于什么呢?继续背负着苦难与不幸往前走着,默不作声,还是会幻想着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还只是因为不想放弃这现实,害怕死去呢?

这个事情很恐怖,不去想了吧,想也想不通的。

许多时候我都惊讶于你的无知和愚昧,可面对这些情理,又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不知能说出什么来为你作出改变;我又觉得你是如此的无能和懦弱,怯懦到不敢真正地面对生活,以至于疯疯癫癫陷入幻想的世界,你苦,可这世上又有几个如你想象般幸福;不过,某些时候,我觉得树先生你是一个幸福着的人,因为你选择了放弃现实,放弃了所有正同时折磨着许多人的生活;甚至觉得,你还是个诗人,不过对于生活的敏锐或许并非是让自己安然处在这社会的正确方式。

现实是,没有人敢崩溃,也没有人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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