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03

76年的中国还是一片清贫，初秋，太阳慵懒的从山尖探出头来，照的荒茫的大地乏着白光。一队，二队的队长敲着一面破锣，扯着嗓子喊着：“大家出来看啊，这就是偷玉米的下场！“村民们有的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慌张的从家里跑出来，又是他，村民们无可奈何的摇一摇头，没吱一声各自回家了。“这次他们把爹捆起来了。“阿清的声音惊恐微弱。她拽着妈妈的衣襟，稀疏发黄的头发卷在起，清瘦的脸上充满了恐慌，两只还挂着眼屎的眼睛滚落一串泪珠。阿清的父亲尽管消瘦但是魁伟，两个队长站在他的身边像是小鬼站在阎罗身边，也许是惯犯，他的神情一副不屑。男人的神态给阿清的妈妈壮了胆，转脸对阿清说"怕他球，难不成让我们一家人饿死！"话是这样说，妈妈的眼神落在了別处。那一副铁塔似的身躯哪里像饥荒年里的人。“两位队长把他放了吧，孩子们饿来才出去弄几根给孩子们充充饥，我保证他以后不会了”奶奶的话听起来顺耳，阿清走赶紧冲着那两个人点了头。也许是看见奶奶满头白发苍苍，面容和善，言语近乎哀求，也或许是对这惯犯无可奈何，趁着奶奶的哀求，做个顺水人情，阿清爹就这样放了。玉米当然不会留给队长了。

玉米在锅里煮着，散发诱人的香气。尽管是初秋，太阳随着一股轻风从零乱的麻纸窗缝钻进来，挂在窑洞上的灰尘摇摇晃晃。阿清的姐姐和妺妹蜷缩在破旧的被子里，闻到玉米的香味光着身子爬起来，把被孑往身上一裹就要着吃。“我看差不多了”阿清的爹抽了一根卷烟，停下手里拉着的风箱。玉米粒不饱满，一咬只有水。阿清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了，正长着呢！"一边说着，一边出门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话“别把屎拉在街上，让外人说咱又偷吃玉米了“童年时饥饿的肚子是靠着父亲舍却的尊严填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