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的人,闪闪发光
——浅读艾丽斯·沃克的《紫色》
《紫色》是沃克小说的代表作,以书信体方式展开,讲述了西丽、耐蒂、索菲亚、莎格和玛丽·阿格纽斯等女性的成长经历。
紫色一
我头一回读《紫色》
爱丽丝·沃克笔下的故事,看似简单平实,实则如画中画层层叠叠。其语言惯用短句,节奏如小溪缓缓漫开,却让人发出一而再,再而三的叹服。
读《紫色》,我能感到到自我情绪的流动:愤怒,悲伤,呼喊,沉默。我像一个旁观者,又不是旁观者。
我为西丽的遭遇而愤怒,她被继父骚扰,可悲可叹;为索菲亚的遭遇而愤怒,仅仅因为顶嘴市长夫人,就被关入监狱;为吱吱叫(玛丽)的遭遇而愤怒,去监狱找叔叔为索菲亚求情,结果把自己羔羊似的也搭进去了。
“西丽跟我一起走,莎格说。
休想,除非我死了,某某先生说。
他看看我说,我以为你总算快活了。现在又怎么啦?
我现在该离开你去创造新世界了。你死了我最高兴。我可以拿你的尸体当蹭鞋的垫子。
你们都是一帮混账孩子,我说,你们把我搞得好苦。你们的爸连狗屎都不如。
某某先生凑过身子来揍我。我用餐刀扎他的手。”
这是西丽反击的第一弹。这是西丽第一回顶嘴和还手,毫不畏惧,如此决绝。我为西丽的勇敢而呼喊。
索菲亚出狱后,给市长夫人做用人了。
简单的细节里似乎藏着世间的一切现实。觉醒的索菲亚,逃不过命运的圈套。她低头了,她得生活。
耐蒂的来信,信息量很大。
她描述的非洲奥林卡的生活,神秘而充满觉醒。古老的生活方式被侵入,隐秘的部落不再安宁,让人颇感无奈。
“公路修过奥林卡村落。古老参天的桉树和其他各种树木、猎物以及树林里的一切都被砍倒杀死,土地被迫休种。地上光秃秃的,跟巴掌一样干净。”
二
小说的取名
我一直在思考小说的取名。为什么不能叫《写给上帝》或者《爱上同一个男人》。
《写给上帝》不可以,因为伴随着西丽的觉醒,上帝的形象在她心中早已崩塌。
《爱上同一个男人》不行,不仅有点以偏概全,还有些庸俗。
沃克取名《紫色》,看到12小节的时候,开始有些恍然。
“莎格·艾弗里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在我看来她好像是位王后。我说,要件紫颜色的。”
紫色,不仅是她喜欢的颜色,更是对理想角色和自由人生的无限遐想。
三
西丽的痴迷
西丽总是在想莎格的事情。
西丽如此痴迷莎格,因为她从未被珍视,从未反抗过。
四
悲剧的角色
耐蒂一直给姐姐西丽写信,西丽却从未收到过。这是《紫色》里的悲剧。
紫色里更大的悲剧是——西丽的继父罔顾人伦,一次次强暴西丽和耐蒂。
悲剧性的角色,无疑还有给市长做用人的索菲亚。他们关了她十一年半,因为她表现好,提前六个月把她放了,让她早些回家团聚。她的大孩子都结了婚,离家单过了,她的小的几个不喜欢她,不知道她是谁。
五
觉醒的人
我以为,《紫色》里觉醒的女人太多了:莎格,耐蒂,索菲亚,吱吱叫(玛丽),西丽。
莎格可能是《紫色》里出场即巅峰,斗争最彻底的女人。
西丽一直给上帝写信,直到有一天不再给上帝写信,她开始和妹妹耐蒂互诉衷肠。这是西丽苏醒的标志。
“在非洲住了这么些年,我们心目中的上帝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更有精神,也更属于我们内心了。”耐蒂的信,透露出她对生活睿智的思考。
“哈波,”吱吱叫抬起头来望着哈波,“你是真心爱我,还是喜欢我皮肤白一些?”
哈波说,我爱你,吱吱叫。
她站起身子说:“我的名字叫玛丽·阿格纽斯。”
意识到自己是有大名的,这是吱吱叫的苏醒。
觉醒的女人,闪闪发光。
六
结尾的处理
继父罪有应得,死了。
某某先生变成了一个孤独的正常人。
莎格回来了。
耐蒂和孩子们也回来了。
我想说,爱丽丝·沃克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我来执笔,我会让某某先生也死掉,让莎格不再回来。耐蒂和孩子们回来就够了。
噢,不!
斟酌再三,我发现还是沃克善良,她让莎格回来,无疑让作品更有温度。而且安排某某先生活着的方式做结局,像残余战场上迎风舞动的破烂旗帜,孤独和惭悔必将是他唯一的归属,如此更有斗争性和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