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散文

《老家的老猫》

2018-09-23  本文已影响136人  段富文

我有时候会怀念它,当我瞧见其他蠢猫的时候。

如果它没失踪,也该有二十三岁了,比我尚且年长。可惜自从离开老家之后它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就再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我时常在想,兴许它还留恋于那片肥沃的故土,托付的肉体与灵魂,沉睡在某处熟悉的田野上,早已无法交割。

它有很多窝,在老家的院子里,在柴屋的横梁下,或者是灶房的灶门里。只要它愿意,哪里都是。

老家的房子很大,门前是一个花园,栽种着琵琶树和万年青。从我记事起,那还只是由泥土和条石合并堆砌的土瓦房,房顶盖上黑色的瓦片,春分之后就会长出嫩绿的小草,在轻柔的春风里,显得既低调又招摇。

老猫喜欢去拨弄那些小草嫩芽,于是它索性爬上房顶晒日光浴,在瓦片上面趴着,有时候四脚朝天蹬蹬小腿。有时候打滚撒娇挠挠痒痒,也有时候懒洋洋地抻懒腰,或者兴趣盎然在屋檐上走着迷人的猫步,故意把修长的小腿抬得老高,不遗余力的展示它作为女性的妖娆。

可我有时却厌烦它,特别初春的时候了,每天都会喵喵喵地叫个不停,声音尖细又拖得冗长,在那寂静的旷野,就连那稀疏的星星听了,也急忙躲进了乌云。

当然了,它也有可爱的一面。它喜欢偷吃天台池子里的鱼,像个肥胖的小偷拖着肥肥的爪子,踮着脚尖在池子的边缘静静地趴着。假装眼睛看着别处,实则早就枕戈待旦了。趁鱼儿放下戒备,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便溜,一溜烟儿便不见了。

池子里的鱼是我从池塘里面钓来的,还没等我放入池中,就已经被它偷吃大半,你说可气不可气。当我恼羞成怒的时候甚至想抽它一顿泄愤,可刚把手放在它头上,它边立刻露出一副可怜的怂样,两只耳朵像含羞草一样折叠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你,甚是委屈。纵使你有一肚子气,此刻也消了大半了。

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玩它的耳朵。毛茸茸的,那细腻的毛发让人爱不释手,那折叠的耳朵逸趣横生,那是我童年消磨的时光。

阳光洒落下来,一只老猫在从房顶跃下来,踏碎了一地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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