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恒读书杂记：六十五

接以恒放学刚进家门，胡先生就讲，还是赶紧给以恒先洗个澡吧！你看他那个样子……

怎么了？我连忙问。从厨房移步客厅，只见以恒头发湿哒哒的，站在那里，估计是阿爹已经训过他了，早上读书时才换的一身干净衣服，现在已经脏兮兮的不说，毛衣上全是一些绿色毛毡，紧贴在毛衣上，看来，不花点时间毛衣是弄不干净的。很是恼火，问以恒是什么？他说不知道。就是体育课在外面玩耍时弄上去的。

你是不是在地上打滚了？我惊诧地问。不对，就算地上打滚，也是灰尘呀，灰尘好洗呀！可沾在毛衣上这些到底是什么？绿悠悠，毛绒绒的。以恒不好意思，笑笑，不语，算是默认了。最后，还是阿爹带他去洗澡，我继续做晚饭吃。

洗衣服前，又花了二十多分钟处理毛衣上那些毛绒绒的东西，吸毛器根本吸不进小孔，掉地板上就漂。一点点扯下来，后来我想到，肯定是草地上去沾来的，又有点像绿沾毡上弄来的。一件过年才穿的毛衣，算是白搭了。

以恒实在是个玩皮的孩子，每天衣服都搞得脏兮兮的。他妈妈小时候，可不像他现在这样。只要天气好，读书几乎天天要换衣服。以恒的小姨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回苏州来时已经念五年级了，姐妹俩自己学洗衣服。

现在的以恒，天天都想自己洗衣服，可是你想想，能让他自己动手么？浪费时间不说，根本也洗不干净。

吃饭时，以恒讲，今天语文班主任没来，英语上了三节课。意思是两节语文也上成了英语。

我：你们班主任老师没来吗？

以恒：没来。听说要请一个月的假。

我：你们怎么知道？不要瞎讲。

以恒：是真的。要请老师代课的，请老师代课要出钱的。

我：你们这些学生，怎么啥都知道？

以恒：因为我们爱管闲事呀！

我：管什么闲事？好好读书就行了！

以恒：今天班主任没来，我们玩得太爽了。

我：呵！班主任不在，你们这些同学是不是都玩得很嗨？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班主任不来，学生都感觉好轻松。说这句话，我承认，我其实是想引诱以恒道出更多的真相。

以恒（做了一个赞同的表情）：对呀！你知道我们今天还有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呢！说说？

以恒：说好的数学考试，结果今天又没考。

哦！不考试都开心，是吗？

以恒：当然呀！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希望，是所有同学的希望。

以恒的话，说得若无其事，令我无语，联想到他早上去读书时唱的歌：我去上学校，天天不洗澡……真是既好气来又好笑！

2024/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