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柴火饭(练习24)

2024-12-23  本文已影响0人  池梧声

小时候家里穷,为了节省开支,农村都用烧柴做饭。不过那时候好像也没有电饭锅,都是用柴火烧饭。

记忆中,厨房有一个双灶的土灶,前后两口锅。前面锅做饭,后面小锅烧水。

厨房顶子上有两片玻璃瓦,光线穿透进来,烟尘藏不住,在光线下纷纷扬扬。长长的电线从屋梁上垂下,吊着沾满油灰的灯泡,灯光又昏又暗。

墙壁的四周,常年被烟熏得乌漆麻黑滴,灶门口有条用久了的板凳、有数不清的沟沟壑壑。

柴火是稻草缠的弯把子,有时也用松毛引燃。稻草就是打下谷穗的主枝,晒干后能充当柴火。弟弟有时候会跑来帮我打下手。

烧热之后,两口锅里加水,用沉甸甸、油乎乎的木头盖子盖住。后面一锅水添满,可以饭后洗碗用,也可以当洗脚水。

妈妈常交代我们,千万要把水加满,怕把锅底烧破了。我不怕做饭,就怕引燃柴禾把大锅烧热。有时我好不容易引燃,小心翼翼地放进几根木棍,火被戳动又熄了,心里就暗骂自己笨死了。

拿着小盆儿去米缸里拿米,摘去米里面的渣壳子,淘好,等水开了就倒在锅里,隔两分钟搅动一下,怕糊了,等米粒变软的时候就捞起来,沥在烧箕里。

烧箕是爹爹用竹子编的,因长年累月的蒸煮,变成了红褐色,油光光的。

再把捞好的米饭重新倒进锅里,弄得松散些,用筷子插几个孔,再沿米周围撒一些适量的水,最后盖上盖子。

妈妈说,不能添太多的柴了,不能心急,不然就糊了。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就能闻到米香了,我把没有烧完的柴火,挪到放灰的地方上熄灭,米饭在锅里捂两分钟就熟了。

弟弟提前放在灶膛里的红薯,散发出了浓浓的香味,我用火钳按一下,嗯,软软的,熟了。用钳子夹出来,满满一层草木灰也抵挡不住它的诱人飘香。

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掰开就吃,满口生香,回味无穷。灶肚中的火焰,把我的小脸烤得红通通、热辣辣的。

等我们吃完红薯,锅里就可以炒菜了。家里的菜是爸爸妈妈在地里种的,提前去院子里采摘回来准备好。肉几乎全是腊肉,年初杀的猪吃不完,就做成熏腊肉。

冬天烧菜简单,切几块腊肉,放锅里炸,一股油烟白雾往上冒腾。出油了,再倒入白菜萝卜一锅炖。有时妈妈也会用豆子换一些豆腐回来吃。

饭快烧好时,弟弟就去田里喊忙碌的妈妈回来吃饭。我们围在一起,厨房里炖菜的香味此起彼伏,咕嘟声不断,白气缭绕,心里也觉得热乎、温暖。

儿时那些贫寒的日子,给我们信心,不管怎样都可以活下去。时间可以改变容颜,却改变不了情怀。柴火灶保存下来的记忆,总是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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