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鸿:美人如玉剑如虹
去年12月份,俞飞鸿接受悦己杂志专访,她说:我今年46岁。
豁然意识到,这个静美有大气的女子已经在影视圈走了将近三十年。
她这一路,没有火得发烫过,也没有低落得让粉丝难过。
我一直很好奇,这样一个美人如何练就了一身静气,美的如此淡定,过得何等从容。
最近在十三邀的访问里,再次看到她。
纵观俞飞鸿的成长,我们几乎找不到不顺遂。
清华毕业的理工科父亲,同样理工科出身的母亲,出生于风景秀美的诸暨。
自小就有一种乖乖的好看,她是父母亲友老师眼中的乖女孩。
幼儿园的时候,被邻居姐姐阿姨称为洋娃娃,放学的时候会有人轮流去接她,带她玩。
她乖乖坐在那里,安静地看姐姐们用电卷发棒把自己的头发烫得像安琪儿。
她被宠爱,像所有漂亮乖巧的小女孩一样。
她好看,成绩好,懂事有礼貌,让人想不喜欢也难。
而外表的优势则是高中才意识到。
正统的家庭教育,自小不对她多做夸奖,也不会强调她的天生丽质。
到高中的时候,当她发现班上最凶的男生也会对她格外温柔,送她好吃的,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和别的女生有所区别。
这是一个良好家教和家境长大的女孩,她有稳定的秩序感,也就是不做出格的事,不说出格的话。
以至于她这么成绩好,漂亮,人见人爱,小时候却是个害羞内向的人。
甚至她不会对别人说不,不会表达愤怒,一直到成年很久之后,在美国的生活才锻炼了自我表达负面情绪的能力。
在整个访谈中,她毫无疑问是美的,但这种美又很独特,这是一种带着底气的美,可以让你记住并难忘。
她又是礼貌含蓄和温婉,可是骨子里依然带着属于自己的倔强。
对于许知远部分有点儿偏题的问题,她不会直接说:不是这样的。她轻轻的就把话题带到自己想分享的方向。
不让人尴尬,也不让自己为难。
在她出道这三十年来,我们没有在花边新闻里看到她,也没有看她上娱乐杂志的头条。甚至她很少接拍商业广告。
当所有艺人、演员、明星赶着通告,赶着出名挣钱的时候,她优哉游哉地每天睡八九个小时,不开心就自己待着,开心就不辞辛劳地自己拍电影。
这样的乖女孩,在世俗标准里,应该大学毕业结婚生子,就此安度一生。
或者走许多港台明星的路,嫁富商,安稳做个全职太太。
28岁,她本可趁着当年炙手可热的《牵手》以及《小李飞刀》继续大红大紫。
按照她的天赋和资质,如果是一个更唯利的人,她一定可以更红更出名。
她甘心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过自己的生活。但却不为世俗标准所限制。
八十年代末,俞飞鸿已经在杭州读了一年大学,但她并不想就此在父母的翅膀底下过一生,她选择了去北影。
高考前两个月,她被查出得了甲肝,医生禁止她学习,尽管如此,她依然稳稳过了文化课的分数线。
在大学里,她依然保持着文化课和专业课的优秀,以至于毕业的时候,校方毫不犹豫选择她留下任教。
那时候的俞飞鸿,已经出演了喜福会,去了一次美国。
在任教一年之后,她想更突破自己,让自己更独立,于是选择了把自己扔在一个陌生的国度。
三年的LA生活,她学习语言,和大多数出国留学的年轻人一样,在出国半年的时候特别想回来。
但她还是让自己熬过去了。
她说:我想要自由,也享受孤独。
她说:生命本身是毫无意义的事,既然不能提前或者离开,那我就自欺欺人活的乐呵一点吧。
她还说:我不想成为任何人任何事的奴隶,包括爱情。
她也说:我不想回到20岁,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太迷茫,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也不知道独立的自我是怎样的。
冰心曾对单身的铁凝说:你要等,等爱情。
俞飞鸿说:我为什么要等呢?这个姿态不是我想要的,没有爱情的时候我过好自己就好了。
现在的俞飞鸿,已经完全接纳自己的不完美,她享受孤独,同时也享受爱情。
只有经历了真正的孤独和沉淀,才能享受孤独。
只有真正爱自己,才能在爱情到来的时候享受爱情。
在浮华的娱乐圈,她是难得的一位清醒而自知的女子。
她维持自己世界的秩序,坚持做一个“老旧”的人,同时又带着那股骨子里的倔强,想把电影这项事业做好。
她把职业当成事业来认真对待。
她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独立、自由而丰满。
她不是任何人的奴隶,包括名利。
一个女子行走于世,被慢慢被贴上层层标签,要乖,要听话,要好好学习,要按时结婚,要生两个孩子,要做贤妻良母,要平衡好工作和家庭。
一个美丽的女子更要被贴上更多的标签,你该嫁个好人家从此衣食无忧十指不沾阳春水。
一个在演艺圈的女子更不易,爱情不易,名声轻而易举就被淹没在新生代里。
你得有多强大多清醒,才能将别人包括父母贴给你的标签统统撕掉,才能给自己一段不被定义的人生?
这些,俞飞鸿做到了,这种做到不需要与世界为敌,不需要标榜“我是新女性”,不需要凹着姿态去紧张地对峙。
她在良好家教的秩序里,不温不火地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同时认真地实现着自己做电影的理想。
古语有“君子如玉”,如果要形容俞飞鸿,只能用“美人如玉”。
而她那样一种骨子里带来的勇气和柔韧,更有一种“剑如虹”的气概。
她不是大女人,但她是大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