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搞笑的人生
最近我一直能想起死去的外婆,还有舅舅。
我一直觉得我的家族就是一部活着的《百年孤独》奥雷雷亚若上校家族的故事。
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外婆,是在偏远的山区农村,那会儿她生活还可以自理,一个人住在破旧的窑洞里面,并排的三孔窑洞早已无人居住,这个并不起眼的农村小院包括它的石头露天厕所见证了我死去的大姨妈、死去的大舅还有在世的二舅、我妈的成长,这是一个不知名作家的母亲成长的地方。
由于种种客观原因,而并非不孝。外婆独居于此,远离人群。目睹于此,当时我内心非常恐惧,我希望我的晚年不至于这么凄惨,独自在一间破旧的窑洞等死。随行善良的老婆那会儿还怀着箱箱拉着外婆的手留下了伤心的泪水,我记得外婆把一包她珍藏已久的南瓜子赠予老婆,我都能想象那些画面,她从南瓜中抠出每一粒子然后晒干最后收集入袋。我们的汽车要走了,我这会都能感受到她当时站到那个高高的坡上目送我们依依不舍的深情。
外婆去世以后,儿女以葬礼招待宾客略高于村里正常水平的烟酒档次为荣,他们没有怀念自己母亲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的细节而是关注这个还是让我颇为意外。在我的认知里,葬礼就是缅怀亡者、送别最后一程,后来才知道大家都这么玩,看谁家比谁家更破费更风光。下葬那天由于和我妈吵架了我没去,他们硬让我去的目的是我不去他们很没有面子,而不是为了外孙应该悲伤地送送外婆。那会儿还不懂事的我,不去就是为了单纯地让我妈颜面扫地,我没有长大的二十多年了经常和她玩这样的游戏,她觉得甚至我父亲也是这么觉得,我是他们生的,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地对待我,自然我也可以投桃报李。这是错误的观点,人活着无论任何时候不能以父母为敌,要善待他们。我向父母表示忏悔。
我还记得葬礼上舅舅的黑白照片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很帅气也略显飞扬跋扈。那会儿我上高中,又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农村。我觉得大丈夫,生时要建功立业,死后要在世上最后风光大葬一把,居然没有几个人来都是些农村的亲人,他混得也太差了,我未来死得时候绝不如此。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回过头来再看他们的葬礼上,一窥世间的曲终人散、强颜欢笑,到头来一场空。小时候农村的厕所里经常能看到蛆,它很努力地爬呀爬去吃那些新鲜的大便。据说天上的神仙看待我们,就像我们看待蛆一样,执着于财色名食睡,无非这些。
生命的终极意义,是看清真相,进而明白该怎么活。其他的都不重要,就像那坟头吹过的那一阵带着黄土气息的风一般,那是屁,那连屁都算不上。
谢谢释迦摩尼佛告诉世人何为真相,谢谢师父教我如何修行。对智者最大的尊重是依照他的教诲去印证他所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