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关何处9 禅心若水 声声弥陀
(一)
天台寺位于鄂、豫两省交界处的大别山腹地——红安县七里坪镇,这里也是我的家乡。在京多年,对天台寺总是心心念念,不能忘怀。无奈红尘俗事缠身,只能心向往之而无缘亲近。
1400多年前,天台宗的创始人智者大师在红安天台山以北不远的净居寺出家修行,后入浙江天台山创立天台宗。
寺院建立在天台山的主峰脚下,故而得名。天台山主峰气势恢宏,有万峰来朝之势,被外界誉为“中天一柱”,且有“淮南第一峰”的美称。
9.12早晨拍摄(二)
偶有回乡,也是步履匆匆,前两年去过一次天台山,只是游览、欣赏美景而关注天台寺少,虽然也曾入寺,但在弥陀声中,我仍然是一混世俗人,在日与夜的交替里,为稻粱谋、为琐碎焦虑、为得失而计较。
此次回乡,下了高铁,没有休息而是直奔镇上办事,为的就是省出时间去天台寺。
有的人未见,有的情未了,有的遗憾终归成为遗憾……我坚信,所有的俗念,在踏入天台寺里的那一刻,都会烟消云散、心境澄明。
9月12号一早,途经九焰山,然后直达天台山。车停在山下的文化广场上时,远远望见一群小沙弥在三位师傅的带领下学习。于是驻足,等一位师傅带着小沙弥们回寺里后,才近身。
同行的同学主动为一位师傅拿拍摄器材,表示帮他们送到山上。也许是此小小的善举,在师傅们眼里就成为了大善,加之交谈中得知,这两位师傅未曾出家前,都在北京工作、学习,话题就非常契合。
在茶室,一位师傅亲手泡了禅茶,一缕清香徐徐入鼻,令人心神宁静,在山上带着甜味的空气里,我醉心于禅乐声中。
9.12拍摄(三)
品完茶,两位师傅执意要陪我们上山,去山顶的寺里吃斋饭,我心忐忑,不敢耽误他们太多,却又不忍辜负好意,遂同意。(斋堂在山下,师傅、居士们在山下吃饭,山顶寺里是师傅上去后亲自做)
香严师傅拿出自己的拐杖,让我上山时使用,我心更不安,就捡了她的竹杖,师傅说,这根竹杖就是她行路时候的伴,她每走一步,竹杖落地的声音,就是和她对话,旅途也就不觉辛苦。
师傅这番话,何曾不是蕴含禅意?
从山底沿着石头台阶而上,果然,竹棍给了我支撑,膝盖才不至于劳累。
我和法师合影(四)
石阶两边,是散落自然生长的茶树、野花、绿草、杜鹃、松树等,美不胜收!
一路上,香严师傅给我讲了寺里的住持释悟乐方丈秉承弘一法师“以音乐弘扬佛法的”宗旨,创建了我国第一所佛教音乐学院,成立了中国佛教史上第一支全僧人禅乐艺术团——天台寺广玄艺术团,并史无前例地推行用音乐禅修,这是禅宗在当代的重大继承和弘扬。
我们的话题比较宽泛,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北京地铁的拥挤等等。另外一位师傅在一边偶尔插话一、两句,或是在路边捡蘑菇,说是到了山顶煮汤,放进去很鲜香……
和两位师傅的交流过程,也是我学习的机会,甚欢!(入世与出世的心态,各不相同,却又殊途同归)
山上没有网络,众僧中除了香严师傅和另外一位师傅外,其他都没有手机,而两位师傅是特批的,为的是外联方便。但他们也不是随时可带在身上,只在特定时间内开机一小会儿。
乡关何处9 禅心若水 声声弥陀(五)
寺里严格遵循男、女分开,异性之间不说话,也只有香严师傅和我们同行的一位师傅可以相互说话,原因是工作需要,这两位师傅要负责男、女师傅之间的日常功课、事务安排等沟通。
寺里比丘尼和男僧分别住在相邻的两个山头,两处寮房相隔甚远。
从山下的庄严的大雄宝殿到山顶的古老寺庙,要经过了心关、息缘门等,山顶处还有试心石、舍身崖等。
经过息缘门时,师傅用我手机给我拍照,意外地佛光环绕,在慈悲与荣光中,持心若水。
乡关何处9 禅心若水 声声弥陀(六)
到了山顶的古寺前,立定,极目远眺,既有“山高我为峰”的豪情,又有渺小如尘埃的卑微。
在山顶喝茶,依然是师傅亲自冲泡,清风徐徐中,上山时因为恐高而带来的心理畏惧,顿时烟消云散。
喝茶时,山下的小师傅们上到山顶寺里跪拜,师傅说,他们每天在山下寺里学经文、佛乐等,然后在午饭前到山顶古寺里跪拜诸佛后,再又下山,吃饭、学习……看着大概只有五、六岁年纪的小师傅们,我惭愧。我上到山顶,是一步一喘、一步一停,他们却健步如飞。
小师傅们下山时,依旧和师傅同行,聆听他们关于佛的真谛,天台六德、天台三禅(禅乐、禅茶、禅林)等。
午时,日头正高,挥手辞别二位师傅,踏上归途。
眼前、耳边、心里,仍是禅音萦绕,大雄宝殿里庄严的如来,偏殿前种植的青莲慢摇,山风中木鱼、诵经的娑婆世界。
古寺一角这是古寺上的偈语:
身是我所有,不是我。衣是我所有,不是我。我是谁,谁是我?
我自问,我是谁?
声声弥陀中,答案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