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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云祭(连载十九)

2019-02-20  本文已影响50人  禅心如意

第五章 江山垂危谁堪忧

“哎呀,朕的镖骑大将军啊,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呀!快冲啊,上啊,快快替朕斩杀这谋乱之首该死的李守贞,祛除朕之心头大患!”皇上刘承祐焦急的喊叫着,旋即跳起来一阵手舞足蹈的欢呼,“对,对,就这样。好,好,掀翻在地了,骑上去了,斩掉一条腿了!哈,哈,哈。我赢了。”

“皇上 !”伫立一旁半天的一个小太监有些焦急的道,“这崇元殿上众位大臣正侯朝呢......”

刚刚还兴趣盎然的刘承祐,立马拉下脸,道:“真是烦死了,一点清净的时候也都没有。”随之大为扫兴的将那精致的紫檀木蟋蟀盒子交于身边的一位小太监之手,不耐烦的道:“好吧,好吧,我们一会儿再玩。”

大殿之上众大臣等了一早晨,还不见皇上出来,均窃窃私语起来。

那武臣班列中一人怨声道:“这前方战事吃紧,江山社稷祸福旦夕,皇上竟如此懈怠朝正!”随之一声仰天怒叹。

众人惊惊的循声窥去,见是那都指挥使史弘肇,便个个沉下头来,装痴弄傻,佯若不闻。大家都知道,这可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

因史弘肇曾协助先皇刘知远挣得天下,可谓功高盖主,先皇临终托孤,诏谕宰相苏逢吉,枢密使杨邠、郭威,还有他,四人为顾命大臣,辅佐幼主刘承祐。他本是耿直之人,加之一片赤胆忠心,经常犯颜直谏,自然连当朝圣上都惧他三分。

位列文官班列班头的宰相苏逢吉,向他瞟了一眼,脸色略有不悦的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史弘肇闻得有人竟敢搭茬,抬眼见是那宰相苏逢吉,立刻心生恼怒;他日夕就对文官不屑一顾的,加之现下朝廷正需要武臣出生入死、攻城掠地之际,自是气粗。当下厉声道:“安朝廷,定祸乱,须恃长枪大剑,毛锥子有何用处?”史弘肇将那文人用的毛笔戏称为毛锥子。

文官班列里的三司使王章,一时气忍不过,插嘴道:“没有毛锥子,饷军财赋,从何而出?史公亦未免欺人了!”

史弘肇再要说什么,只听得大堂上一声唱诺:“皇上驾到——!”

两班文臣武将赶忙齐跪丹墀之下,三呼万岁,声震殿宇。

“好了,好了,众爱卿凭身。”坐上龙椅的皇上刘承祐倦怡的打了个哈哈,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众大臣的朝拜,并不时的拿眼偷瞅着立在一侧、手捧蟋蟀盒子的那个小太监,生怕他一不小心弄翻了盒子,伤了自己盒子里的骠骑大将军。

随即黄门官宣道:“有本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话音刚落,枢密使杨邠出列道:“启奏陛下:圣上钦派的平三叛的将领,出师不利。夔州指挥使尚洪迁,在攻克长安一役中,被赵思绾部斩杀;澶州节度使郭从义、客省使王俊二人因洪迁战死,畏缩敛兵不进;邠州节度使白文珂,逗留同州,停滞不前;新授凤翔节度使赵晖,到了咸阳,竟也按兵不动。几路兵马均是你推我诿,延宕不前。叛军现已攻克潼关,战局对我朝极为不利,请圣上定夺。”

皇上刘承祐闻听,一阵心惊肉跳,慌乱的没了主意:“众爱卿,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宰相苏逢吉上前一步,道:“陛下,现下当务之急,须钦派一得力的大将,前去统领三军,重振军威”

“苏爱卿,你看朝中谁能当此大任呢?”皇上刘承祐焦虑的道。

史弘肇哼了一声,低低的道:“我看还是宰相前去最为合适。”

苏逢吉用眼角眇了一下史弘肇,因大堂上不便动怒,只好佯装没听见,干咳了两声,紧接着道:“依老臣之见,满朝文武大臣中,惟有枢密使郭威可当此大任。”

众大臣闻听,纷纷点头首肯。

皇上刘承祐立即喜笑颜开的道:“好,就依苏爱卿说的办。”

随之提高了嗓门:“枢密使郭威听旨。”

“臣在!”随着声音,一个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双目炯炯,长髯飘胸的中年男子,走出武官班列,迈步趋前跪在大堂中央。

紧接着,皇上刘承祐高声道:“朕钦派枢密使郭威为西面军前招谕安抚使,所有河中、永兴、凤翔诸军,悉归郭威节制。”

跪在堂下的郭威顿了一顿,随之朗声道:“谢主隆恩——!”

“散朝!”皇上见事体已了,急不可耐的道了一声。

回到后宫,一下銮驾,皇上赶忙疾步趋至手捧蟋蟀盒子的小太监面前,焦急的道:“朕的骠骑大将军怎么样了?!”

小太监嘻嘻的笑着,道:“圣上请放心,有奴才照料着,大将军定然安好无损!”随之打开了盒盖子。

这小太监越小心翼翼,手越发不停的抖,盒子便有些倾斜,蟋蟀被憋了这半天,见缝,“噌”的一下窜上盒子边沿。

小太监见了,“哎呀”的一声惊叫,盒子失手落到地上,弹蹦着翻了几翻。

再看那蟋蟀,早蹦跳着钻进草丛中去了。

“啊呀——!”皇上心痛的一声大叫,回手给了小太监一个大耳刮子。

小太监连惊带吓,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滚翻在地,簌簌的抖做一团。

“快追——!”皇上一声令下,几名小太监紧随在皇上身后,向着蟋蟀逃去的方向追撵过去。

微风吹皱一池碧绿湖水,环湖竹林随风摇曳,雀儿在林中哀鸣啼啭,湖心竹桥横跨。

雾霭飘渺中,一娥娜多姿的美貌女子,荷着花锄,袅袅婷婷的轻挪莲步踏在那竹桥上,竹桥发出“吱吱嘎嘎”的涕泣之声。

那女子穿过竹桥,走到岸边的半山亭子内,将那花锄靠在亭栏旁,倦逸的轻舒懒腰,软绵绵的斜倚亭栏坐到那亭凳上。

只见她凤眼透着哀怨,柳眉拧成愁结,眼望着一湖秋水,从那鲜艳欲滴的樱唇中,不时的发出阵阵叹息之声。

百无聊赖中,竟轻轻的阖上眼睛,仿佛似不愿面对眼前的现实世界,而去追寻那失去了的遥远美妙的梦境。

一只蟋蟀跳到身上,竟也浑然不觉。

直到有人在她胸乳上轻轻的摸了一把,并闻听得:“王贵妃!当心着凉呀!”她才“呀——!”的一声惊叫,嗔怒的睁开双眼。可霎时花容失色,慌忙就势跪下,不迭连声的道:“臣妾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刘承祐嬉笑着,眼睛不住的在她浑身上下滚动,用手一边去搀扶她那纤细的腰身,一边道:“贵妃请凭身,这内宅比不得大殿,何必行此大礼。更何况你贵为先皇亡父的妃子,我该尊为母后一般才是,你说对吧!”

说着话,那手竟似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那咕嘟嘟的一对丰乳,令她浑身一阵战栗,那脸霎时绯红的恰是盛开正艳的桃花般绚烂。

那王贵妃正是二十一二的妙龄,加之又是久匡之人,见了年少风流的皇帝,不自觉的也是春心萌动,身子便如那过了火的糖人般瘫软的扯不起来,被那刘承祐就势一把揽人怀中。

那紧追而来的几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接过皇上手里的蟋蟀,轻轻的放到盒子里,知趣的嘻笑着躲进竹林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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