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

文/经年

他低头理了理黑色的燕尾礼服。

“013号选手上台演奏!”

他缓缓登上舞台，阔步走至中央。聚光灯下，他眉宇舒展，浅笑盈盈，绅土地向评委席行了一礼，便转头向钢琴走去。修长的手指打开琴盖，他一撩礼服下摆，端坐于琴旁，挺直的脊背若亭亭松柏。

旋律从他的指尖流出。

不急不徐，低音开头，纤细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跃动，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偏头加速，微蹙双眉，泠泠琴音便轻巧而灵动；他闭眼律动，指尖放缓，悠悠琴声又舒缓而柔和。浅色的灯光落在他的眸子里，照在他的双手上，似真似幻。

指尖飞舞，双臂交插再展开，乐曲步入高潮。他闭了眼，朦胧琴音似原野尽头弥漫的青白色的迷雾，温柔的磷火在其间闪烁。他的身躯微微前倾，似在聆听作曲者的低吟，而后又仰起头来，骄傲的脸庞上溢满了荣光，高亢的音调是乐者的呐喊。

他睁开了眼。

一曲终了，灯光骤亮，他微微眯了眼朝观众席望去。细长的手指合上琴盖。他再次行至舞台前，低头又行一礼。黑色礼服衬得他高挑而俊美。他缓缓下台去。

余音绕梁，掌声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