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精选:如果看到别人“烧纸钱”,这三句话千万不要说!

2019-05-08  本文已影响0人  小说创作者

01

农村有句老话,叫“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

我大学毕业那年打算回老家养猪糊口,路上偏逢大雨,就自己一个人在破庙睡了一晚上。

那晚由于实在太累,几乎倒头就睡着了,一夜醒来不仅没有发生怪事,反倒是做了个春梦,我心道老话也不能尽信,可当我抬头看向破庙中间的神像时,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才发现这是一座废弃的狐仙庙!

狐仙庙就在我们村后面的一片荒郊上,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咱们山里抗战那会儿闹过邪祟,村里的小孩一夜之间都发了高烧,上吐下泻不止,村里的大夫看不出个所以然,以为是闹瘟疫,可如果是闹瘟疫也不该是只传染小孩不传染大人不是?

后来山里来了个道士,道士说只要在后山建一座狐仙庙,不出两天,村里的小孩都会不治而愈。

那时村里的小孩眼看着都要集体咽气儿了,村民们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两天不到的功夫就建成了狐仙庙,结果竟真如道士说的那般,小孩们都渐渐好转,打那之后也没再出现过同样的状况。

因此狐仙庙也就逐渐成了香火鼎盛之地,不少外地的人都闻讯前来祈祷烧香。

传言那时候有两个日本兵路过山区,见不少村民拜祭狐仙,就进庙里捣乱破坏,走的时候还拿了供台上的贡品,谁知两个洋洋得意的日本兵才走出狐仙庙几步,突然胡言乱语起来,紧接着就倒地不起,吐血而亡。

那时候死了两个日本兵可不是小事,万一镇上的日本人追查起来,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遭殃,所以村长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了日本兵营。

没过多久,一名日本军官就带着人来山里,见两个日本兵死相凄惨,极为震怒,当场就给了村长一枪,好在那一枪打在村长的腿上,加上随行而来的还有个同胞翻译,那翻译阻止了日本军官,指着狐仙庙,又指着地上死相凄惨的两个日本兵小声说了句什么。

日本军官皱着眉头,让随行的军医检查两名日本兵的死因,然而两名日本兵表面上看不出丝毫外伤,诡异的是,当军医撬开其中一名日本兵的嘴时,一只大得吓人的老鼠突然钻了出来。

那老鼠满身是血,肚子涨得滚圆,于此同时,另一名死亡的日本兵腹部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日本军官面色古怪,抽出军刀划开那名日本兵的肚子,只见哗啦啦的一滩老鼠从日本兵的肚子里淌了出来,或死或活,把周围的人恶心得直吐。

日本军官也吓得一阵哆嗦,当下就带着人离开了狐仙庙,当天下午,日本军官又带着一群人返回狐仙庙,而这次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个长相奇怪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白袍,头上束着高帽,额骨宽厚,看不见眉毛,取而代之的是两抹圆形朱红,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日本国特有的一种职业,叫阴阳师。

那名阴阳师见到狐仙庙后,带着一名小童神情淡定地走了进去,谁知片刻之后小童就鬼哭狼嚎地跑出来,屎都吓得从裤腿里滚了出来,那名阴阳师也吓得一脸苍白,神情慌张地跪在门口咚咚咚地直磕头,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之后就招呼日本军官落荒而逃。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充满传说色彩的庙宇,也没能抵挡住当年大革命的那场洪流,破四旧的口号一出,狐仙庙第一时间就被捣毁,据说狐仙的头都被砸断了。

革命过后,村长带人把狐仙的头补了上去,不过也没人敢再去拜狐仙了,久而久之狐仙庙也就成了荒野破庙。

我此时被人身狐狸脸的神像盯得浑身不自在,就连忙走出破庙朝村里走去。

我们村子叫张家沟,是块穷山恶水之地,我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辛苦供我上学。

我回到家时家里大门并未上锁,可母亲却没在家。

此时刚好看见邻居家的海根叔出门,就问道:“海根叔,看见我妈去哪了没有,怎么一大早村里都没人啊?”

“阳阳回来了啊。”海根叔看了我一眼说道。“大伙都去村头看热闹去了,昨晚上雷阵雨,劈死了一只狐狸,我正准备去瞧瞧。”

我心下奇怪,心想一只狐狸有什么好看的,咱张家沟地处荒山野岭,狐黄白柳灰随处可见,可当我和海根叔到了村头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那是一只体型大得吓人的狐狸!

这狐狸受伤严重,躺在一棵老槐树下面,只隐约可见它还尚有一丝呼吸,我打小生活在山里,狐狸倒是见过不少,可个头如此大的狐狸倒是第一次见,像条大狗,更稀奇的是,这只狐狸的毛发是白色的!

山里的白狐狸别说是我,就算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没见过!

那白狐狸的背脊被雷劈得焦糊却没死,嘴里发出若有似无的哀嚎,围观的村民们不敢上前,有个顽皮的孩子捡起石子扔向白狐狸,白狐狸猛地睁开眼睛盯着那孩子,眼神凶狠,冒着幽幽绿光,把孩子吓得躲到大人身后哇哇大哭。

“哟,这畜生还想吃人不成?”一村民惊呼道。

村民正是孩子的父亲,叫张富贵,张富贵在咱们村是个护犊子的孬种,去年我暑假回乡时还听说他因为自家小孩打架而把别人家孩子打了。

农村小孩打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今天打明天就和好了,可张富贵偏偏见不得自家小孩吃亏,此时见自家小孩被一只畜生吓得哇哇大哭,提起手里的铁锨就要拍死白狐狸。

可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跑来一个面色焦急的老人。

“杀不得,杀不得,这只狐狸杀不得!”

老人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老光棍,平日里并不受人待见,张富贵一向目中无人,一看来的人是老光棍,就更没放在眼里了,扬声说道:“你特娘算什么东西,我就杀它能怎么着?”

老光棍一脸难堪地说道:“这白狐狸是只白狐仙儿,很有可能就是住在后山庙里的那位。”

“少特娘的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当老子吓大的?”

张富贵对老光棍的话嗤之以鼻,说话的同时再次举起铁锨,老光棍见状,连忙上前抱住张富贵的大腿喊道:“不能杀哪,我实话跟你说吧,昨晚我做梦一女的让我来村头救她,这赶早跑来却不想是只狐狸,万万杀不得,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滚一边儿去!”张富贵一脚踹开老光棍,扬起手里的铁锨就把白狐狸拍死在原地,脑袋都砸得稀扁。

可怜那白狐狸临死前还四蹄抽搐,似有不甘。

张富贵打死完白狐狸,顺手就将白狐狸拖回了家,张富贵的儿子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眉飞色舞地嚷嚷道:“让你敢来凶我,晚上吃肉肉喽!”

一些妇女暗地里拧着自家男人的大腿,埋怨男人不争气,那么大个儿的野味就这样给张富贵扛回了家。

这狐狸虽是民间五大仙之一,但终究是只畜生,张家沟并不富裕,那么大块的肥肉先不说好吃不好吃,光是卖给镇上的饭店都能卖几百块钱!

之前大伙之所以不敢动,就是因为白狐狸没死,眼下白狐狸是张富贵打死的,一个个也都看着眼馋,可是张富贵在村里横得很,他打死的狐狸要扛回家,谁敢拦着?

而被张富贵踹倒在地的老光棍此时正瘫坐在地上,他拍着大腿哭道:“完啦完啦,这下完犊子啦,张富贵弄死了后山狐仙庙的狐大仙,他一家三口要遭殃啦,等着给他一家老小收尸吧!”

听到老光棍这么说,站在他身后的我就忍不住问道:“老光棍儿,你确定他们一家会死?”

“死定啦,活不过第二天!打死了后山狐仙庙的仙家,必定要全家横死,一个也跑不掉,可怜那狐仙还托梦给我让我救它咧!”

“阳阳,你瞎问什么?”

人群中的母亲看到了我,她对鬼神之事一向讳莫如深,见我问话老光棍,就慌慌张张地拉着我离开。

“妈,我刚刚听别人说,昨晚上之所以有雷阵雨,就是因为这只白狐狸要渡劫遭了天谴,我昨……”

“嘘,你忘了从小我怎么教你的了?”母亲嗔责,脸色难看。

“没忘,童言无忌,莫谈鬼神。”我一脸无奈地回道。

到了下午,张富贵打死白狐狸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众人越说越玄乎,尤其是老光棍一口咬定张富贵一家活不过第二天。也就是这时候我才听到村里的老人讲起老光棍的过去,说老光棍年轻时曾拜过一名道士为师,后来成了村里的阴阳先生,破四旧那会儿被打成封建残余,一直苟延残喘活到如今。

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似乎张富贵一家真的在劫难逃了,就连傍晚张富贵的女人将煮好的狐狸肉端出来分给村里的小孩子吃,都没人敢伸手接!

张富贵家和我家是邻居,他女人见没人敢接狐狸肉,就想要给我,我本来想接的,也好尝尝鲜,可身后的母亲却似有深意地咳了一声,我只好缩回手,一脸歉意地回了家。

张富贵的女人自然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她被吓得疑神疑鬼,甚至就连张富贵也精神紧张起来,入夜之后,一整晚都不敢关灯。

第二天早上,几个好奇心重的村民结伴来到张富贵家门口,有人大胆地敲着张富贵家的大门,大门紧锁,里面也没人响应,因此村民们就炸开了锅,说八成张富贵一家老小真死在床上了。

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最后大家决定撬开张富贵家的大门看个究竟,就算人死了也得抬出来不是?

谁知几个村民才刚一撬动大门,院子内就传来张富贵的叫骂声。

“谁他妈一大清早在门口吵吵嚷嚷的,真特妈瞎子进茅房——找死(找屎)?”

02

张富贵的一家并没有死,只是昨天晚上张富贵的女人被吓得半死,愣是让张富贵熬了一宿没睡看着他们母子俩睡觉。

而张富贵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才睡,就被一群人给吵醒了,他见自家大门被人撬歪,开了门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一大早都吃饱了撑的来撬我家大门?谁特妈撬的门给老子板正地安回来!”

张富贵一边骂着一边指着门口几个动手撬门的村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村民脸色难堪地说:“富贵啊,昨天老光棍说得跟真的一样,咱们乡里乡亲的不是怕你家出事儿嘛。”

“你家才出事儿呢!”张富贵瞪着眼没好气地说道。“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老神棍的话你们都信,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狐仙啊鬼神的,电视剧看多了?”

张富贵将一众村民呵斥之后摔门回了家,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几个爱贪便宜的妇女,透过门缝看到张富贵家院子里挂着的狐狸肉时,眼都馋红了。

要说这狐狸肉让嘴馋的人好一顿后悔,那么当张富贵醒来,将昨晚剥的狐狸皮拿到镇上卖的消息传出来后,别说是那几个妇女,就算是我,都想给自己来两巴掌。

因为那张白狐皮,竟然卖了一万五!

我在大城市上学时没少看见富家子弟穿一些价格昂贵的衣服,现在网络发达,天天能看见明星秀奢侈品,尤其是皮草大衣,动辄上万,那白狐狸的皮毛可是上好的皮草,比貂皮都要珍贵许多,尤其是个头这么大的白狐皮毛更是少见,这张富贵肯定是卖便宜了,若是能找到皮草交易的黑市,怕是十万都不止!

十万哪,刚看见白狐狸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富贵把白狐狸皮卖了一万五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张家沟的每一个角落,为此多少人家里闹得夫妻不和,以我们村目前的消费水平,一万五都够盖个不错的平房了。

先前人人都认为张富贵杀了一只狐大仙要遭殃,可人家不仅没遭殃,反而过得更好了,因此造谣杀白狐狸要全家横死的始作俑者老光棍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这老货以前就是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神棍,现在害得大家都没发得上财,尤其是几户住在村头的村民,近水楼台,却没有先得月,那是一个悔啊!穷人一般都比较仇富,但对比仇富来说,身边人的暴富却更让人气恼,尤其是这种天降横财,大伙惹不起张富贵,但却惹得起老光棍,因此一个个看见老光棍就忍不住啐骂,再不济也得冷嘲热讽一番。

老光棍似乎习惯了众人对自己的口诛笔伐,我在村后头看见老光棍时也忍不住怼了他两句,老光棍不依不挠地说道:“我说张富贵一家活不过第二天,这第二天还没过哪!”

老光棍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似乎想起了昨天老光棍的确是这样说的,他说的是活不过第二天,而不是活不到第二天!

老光棍的解释一时间又让大伙心里没了底儿,如果这张富贵一家不死,那一万五也太特妈让人眼红了不是?

当天中午张富贵就叫上村里的几个狐朋狗友到镇上喝酒,回来的时候还给他女人买了几件新衣服,可把他家女人喜得合不拢腿。

可能也是出于小人之心吧,我对于这种天降横财也看不惯,心里隐隐期盼着张富贵家发生点什么。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我一大早就爬起来到门口观望,那时张富贵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估摸着都是听信了老光棍的话,认为张富贵家肯定得发生点什么事儿。

而这次张富贵依然什么也没发生,张富贵的女人早早地就起了床洗衣做饭,她看向门口的众人时,众人都假装若无其事地路过他家门口,张富贵的女人鼻子里发出一句重重的哼声,很是不屑。

很显然,老光棍的预言失败了,张富贵起床之后听他女人讲早晨有村民在他们家门口转悠的事情,就找人打听了事情的原委,当他得知又是老光棍撒播的谣言后,恼羞成怒的他扬言要去弄死老光棍。

老光棍兴许是听到了风声,不知躲在了哪里没敢回家,可巧的是,中午我从镇上回来的路上看见老光棍从一块苞米地里偷偷摸摸地探出脑袋。

“老光棍,你躲在苞米地里做什么?”我诧异问道。

“当然是躲张富贵那龟孙子,这东西离死不远了,谁靠着他谁触霉头。”老光棍龇牙咧嘴地说道。

“你浑身上下也就嘴硬了,一天到晚满嘴胡话咒人家,人家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我有点不耐烦地说,心想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老光棍这身板,怕是张富贵一拳就能送他去见阎王。

“你不信?张富贵打死了狐仙那是要倒大霉的,马上就要应验啦!”老光棍见我不信,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我懒得跟你说。”

我没再搭理老光棍,径直朝家里走去,事到如今谁还能相信老光棍这个骗子,今天说明天,明天说后天的,打死白狐狸的张富贵不仅没遭报应,反倒是越发风生水起。

有时候人的命啊就是这样,像我这种打小学习好又不屑于拉帮结派欺负弱小的人,现在混得连顿饱饭都吃不起。我爷爷练了一辈子的武,最后还是窝在张家沟混吃等死,在村里连块地都分不上。至于我那个死鬼父亲,据说当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打渔时淹死在了河里,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而像张富贵这种从小就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人,如今却活得好好的,他那任性妄为的儿子才五岁就知道仗势欺人,尤其这两天,一手啃着狐狸肉一手喝果汁,大腿敲着二腿坐在家门口嘚瑟,他嘚瑟个屁?

走到家门口时,我看见一群人正围在张富贵门口,我以为是张富贵的报应来了,可我走上前去才知道众人围在张富贵家门口的原因——张富贵买彩票中了二十万!

“尼玛,二十万!”

先前我说过,我这次毕业回乡是打算养猪创业的,可张富贵中了二十万,明明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却一下子感觉十分迷茫,猪都不想喂了。

就在十分钟之前老光棍还说张富贵要倒大霉的,而且是马上就要应验的那种,这就是他所谓的应验?

我默默转身,心里不是滋味,这白狐狸怕不是个狐仙,而是个转运狐吧,谁打死谁发财的那种。

我有种想要一拳打死老光棍的冲动,因为我觉得自己被耍了。

二十万,对于张家沟的村民来说,绝对是巨额财富。

张富贵中了二十万的消息不胫而走,半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山里,镇上的彩票投注站为此放了鞭拉了横幅大肆宣传,就连张富贵家许久没联系的远亲也大老远从镇上赶来祝贺,顺便借点钱使使。

张富贵兑完奖回村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白色的箱子,很多人都看到了,那箱子里是满满一箱子的钱。当时我和母亲也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母亲看出来我神情不对,就说:“阳阳啊,不是咱的东西咱不眼红,天降的横财十有八九都是祸。”

“嗯。”我应了一句母亲的话,有些沮丧地回了屋。

当天张富贵请了很多乡亲去他家吃饭,还专门从镇上大饭店请来了厨子,但他却没有请我和母亲去吃饭,因为他家和我家向来不对付,之前母亲没少受他们家的气。

张富贵自从打死白狐狸之后,运气越来越旺,尤其是他中了二十万的大奖后,村里的女人看见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张富贵可是个会花钱的主,一天到晚酒肉不断,趁着他的女人不在家时,跟村里的女人眉来眼去。有一回晚上我起夜尿尿时,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奇怪的动静,好奇之下我悄悄出了门,远远地就看见月光下的张富贵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在村子中央的那条小道上,弄得不亦乐乎。

我一个大小伙子长那么大了还是个处男,上哪经得住这种场面?尤其是最近几天夜里,总是重复地做同一个梦,就是我刚回来时躲在狐仙庙那晚做的春梦,梦里我看见一个白衣女人说要做我的老婆,还不知羞耻地要和我睡觉,那种感觉如梦似幻,弄得我每次醒来裤子上都会湿一大片。

观看完张富贵的现场直播,我心急火燎地回了屋里,我又气又恼,因为那女的是我小时候暗恋过的对象,以前我跟她表白过,她说我思想肮脏,现在却跪在村子的路中央舔张富贵,不嫌脏了?

这是我第一次担心自己将来会像老光棍那样一辈子讨不着媳妇儿,我想起白天时候母亲跟我说过的话——咱家没有多余的钱,根本不够买几头小猪仔的,更别说盖猪圈和买猪饲料的花费了。

我觉得,或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然而第二天醒来后我却听到了一个让我十分诧异的消息,张富贵家出事了。

——一夜之间死绝了户。

03

先前我说过,张家沟是块穷山恶水之地,二十万对于住在大山里的人来说,不亚于城里人听到一个亿的概念,我们村也就两年前才刚刚通上电。

张富贵先是把狐狸皮卖了一万五,紧接着又中了二十万的大奖,给谁听了不眼红?有句老话说得好,有财不外露,得意不张狂,张富贵两样全占,所以对于他一家的死,我最先想到的当然是有人谋财害命。

可张富贵一家却死得很蹊跷,因为他们一家是上吊死的。

最先发现他们尸体的是我家的另一个邻居,海根叔。

话说海根叔大清早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那时天色麻麻亮,他路过张富贵家门口时,眼角瞥见了张富贵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就打了声招呼。

“早啊!”

可张富贵的女人并没有搭理海根叔,海根叔也没在意,漫不经心地看了张富贵的女人一眼,感觉对方的姿势有点怪异,一大早直勾勾的站在门口,就大声问了一句:“他婶子起那么早啊?!”

这次张富贵的女人不仅没搭理海根叔,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海根叔是又气又疑,以为张富贵一家人发财之后都用鼻孔看人了,就准备上前看下是怎么回事,谁知这么一看不要紧,直接把他一大老爷们吓瘫了,连滚带爬地跑去村长家喊人。

海根叔在跟大伙讲这段的时候,脸色依然惊恐不已,双腿直打摆子。

那时张富贵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我透过人群看见张富贵的女人直挺挺地挂在自家大门的门梁上,眼珠子瞪得滚圆,脚尖离地不到一公分,所以看起来就像站在门口一样。

“哎哟,那院子里怎么还挂着个娃啊!”一个眼尖的大妈指着张富贵家的院子喊道。

我透过缝隙看向张富贵家的院子,只见晾衣绳上原本挂着狐狸肉的地方,此时换成了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裸体小孩。

“赶紧把人放下来,进去看看小孩还有没有气!”村长指着门梁上的女人说道。

几个村民搭把手将张富贵的女人放了下来,一根铁条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连同耳朵都勒进了肉里,我跟着村长走进院子,看到晾衣绳上挂着的小孩正面时,恶心得差点把昨晚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只见张富贵的儿子被挂在一只三角铁钩上,那铁钩从嘴巴穿进去,又透过俩眼珠穿出来,小孩的表情痛苦且惊恐,最让人恶心的就是他的肚子,大得吓人,像是被人灌满了东西,肚皮撑得都裂开口子。

就在此时,门口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村长,您快过来看看吧,村头老槐树上还挂着个人哪!”

“老槐树上挂着人?是张富贵吗?”村长问道。

“我也不知道哪!”

“不知道?”村长脸色一下拉了下来。“长着双招子干什么使的,你看人用腚眼看的?”

村长一边骂着一边带着人朝村头走去,我跟在村长身后,远远地就看见村头的老槐树下挂着个人,那人全身被扒个精光,我说的不仅是衣服,还包括他身上的皮。

最关键的是,这人的头被砸得稀扁,怪不得刚刚那个喊村长的人会不知道树上挂着的人是谁,不过看身形以及结合张富贵一家惨遭荼毒的情形,这人就是张富贵无疑了。

“哎哟,张富贵这一家死得也太惨了,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吧?”一个村妇小声说道。

“还能得罪什么仇家,中了二十万的大奖那么招摇过市,一天到晚勾搭村里那几个骚娘们儿,咱们村穷得吃不起饭的光棍多了去了,哪个不想弄死他。”另一个村妇嘀咕道。

“这他妈是哪个畜生干的,杀人就算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下手这么狠!”村长大声质问,他刚刚也被张富贵的死状吓得一哆嗦。

“不是人干的,不是人干的,我说过啦,杀了狐仙是要遭报应的,一家仨口一个都活不成,嘿嘿。”

正当大家都在怀疑谁是凶手的时候,老光棍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而他说的话更是让众人心底一凉。

是啊,每个人都以为张富贵是因为露富所以才遭到全家灭门,然而仔细想来,他们的死的确太过蹊跷。

如果只有张富贵的女人被人吊死在房梁上,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凶杀案,可他们的儿子却被吊死在晾衣绳上,要知道当初白狐狸被张富贵打死之后就是挂在晾衣绳上的。

张富贵两口子很是溺爱自家小孩,见小孩喜欢吃狐狸肉,两口子都不舍得吃,都留给小孩吃了,所以小孩被杀的时候肚子才会撑得几乎爆裂,算是狐仙的惩罚?

再看张富贵的死法,他当初将白狐狸打死在老槐树下面,将白狐狸的脑袋拍得稀巴烂,又将白狐狸的皮毛扒了卖了,所以张富贵才会被挂在老槐树上,头被打得稀扁,就连一身的皮也被如法炮制地剥了个干净。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老光棍,你说张富贵一家是遭狐仙报复了,那为什么过了那么久,直到今天才报复?”

“因为今天是头七!”老光棍说得斩钉截铁。

老光棍的话让我心中一惊,因为从白狐狸被打死的那天起到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老光棍,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一头畜生死了就是死了,哪来的头七?!”村长呵斥道。

“那只白狐狸个头比狗还大,很明显已经超过六十岁,是个修炼有成的仙家,它雨夜渡劫遭了天谴而没死,本来可以活命的,却死在张富贵的手里,我只是纳闷它为什么让张富贵临死前运势旺破了天。”老光棍说道。

“老光棍,你少胡说八道,现代都什么时代了,建国之后动物不准成精!”村长掷地有声地说道。

“嘿嘿,老哥,能不能成精,您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老光棍看了一眼村长说道,他的话大有深意,然而他走的时候却说了句更有深意的话。

“张家沟的报应要来了,今晚还会死一个人。”

老光棍的话一时间让在场的人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张富贵杀了白狐狸,那白狐狸找张富贵一家报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老光棍却说还会死一个人?

不过老光棍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胡话,不可尽信。

不久之后,镇上派出所的人就来了,咱们张家沟地处偏远,三面环山,村后只有一条泥泞小路通向镇子,警车想要进来很不方便,所以只来了两名警察和一名法医。

两名警察做了现场勘验之后,将张富贵一家的尸体都放了下来,那名法医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她在挨个检验完尸体之后,抬起头对为首的一名警察说道:“王队长,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大概是凌晨两点,初步判定,这名中年男子是被人活生生剥皮而死,中年女性被害人死于窒息,至于这个孩子,似乎是被食物撑破了胃之后,继而被铁钩穿透口腔上颚和眼球致死,根据瞳孔收缩程度来推断,他们生前很可能是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害的,而且没有反抗的痕迹。”

“意识清醒还没有反抗?难道是被人下了毒?”那名被称为王队长的人疑惑道。

“表面上看不出有常规中毒的痕迹,却也不排除被人下特殊化学毒物的可能,不过这小孩的腹部却有些问题,我刚刚查看了他的口腔和肛门,都没有异物阻塞,也没有被人强制灌进食物的痕迹。”

“你是说,他肚子胀成这样,很可能是他自己吃了什么东西?”王队长又问。

女法医点了点头说道:“具体情况还得带回解剖室解剖化验才能得出结论。”

“不用带回解剖室了,解剖室里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反倒脏了我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哪来的化学毒物,这块鸟不拉屎的三不管之地,一共就我们几个警察,你才刚来实习可能还不习惯,就直接在这解剖。”

“直接在这里解剖?”女法医皱着眉头。

“死者家属还有没有在的?”王队长抬头看向众人。

村长说道:“王队长,富贵他家俩老的前年都病死了,他家绝户了,再有的话就是远亲。”

“嗯,那就不用担心了。”王队长看向女法医说道。“动手吧。”

女法医犹豫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拿起手术刀,在张富贵儿子鼓得滚圆的腹部劙了道口子,她还没来得及使劲儿,小孩的腹部突然顺着口子自行裂开,哗啦啦地淌出来一堆死老鼠,连同肠子和粪便混在一起。

“呕……”

不仅是女法医,周围不知道多少人跟着吐了起来,一些大人连忙捂住自家小孩的眼睛,生怕看见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王队长看到这情景后,就用白布盖住了尸体,接着就着手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查到了七天前张富贵打死一只白狐狸的事情,自然也查到了张富贵卖狐皮和中了二十万大奖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查到了张富贵家二十万的现金不翼而飞了。

先前我说过,张家沟地处偏远,就算是镇子都是在山区里,在这种恶劣条件下,镇上有车站和饭店已经不错了,根本没有银行愿意建在这里,所以住在山里的人都是用现金。

张富贵中了二十万的大奖后,是用一只白色的箱子把二十万的现金装回村的,这事儿很多人都看到了,就连我做梦都梦到过他家那口装满钱的箱子。

而此时箱子不翼而飞,张富贵家一共那么大点地方,王队长和他的警察徒弟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么看来,狐仙杀人的论断还是存在疑点的,毕竟一头畜生不可能杀了人还要拿走钱吧?

所以张家沟的每一个人都成了怀疑对象,二十万哪,谁都会有杀人动机,因此王队长就带人开始逐门逐户搜箱子,一大群人跟在后面看热闹。

那时已经是傍晚,听到母亲喊我回家吃饭,我就按耐住好奇心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舒服了许多,像张富贵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那二十万,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做梦好像还去他家拿箱子的,而过一会儿王队长就会带着人来我家搜箱子。

想到这里,我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然而让我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箱子竟然就在我床上。

04

先前我有说过,我躲在狐仙庙的那晚雨夜曾做了个春梦,梦里我看见一个白衣女人说要做我老婆,女人身材窈窕,但是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我在梦里问她什么她都不说,但是她却弄得我很舒服,搞得我一夜到天亮根本不愿意醒来。

这样的梦,我一连做了七天。

但就在昨天晚上,白衣女人突然说话了,她问我想不想要张富贵的那二十万,我当然想啊,就跟她说想,女人说张富贵家的钱就藏在堂屋的房梁上,想要就自己去拿。

可能是梦里人的胆子就比较大,所以我就按照女人说的进了张富贵家,并且在房梁上找到了箱子,得到箱子后我美滋滋地跑回自己床上抱着那二十万继续睡大觉,第二天醒来听说张富贵一家死了,我根本没注意到被窝里的箱子,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梦竟然成了真。

“这是咱们村的大学生家,就是今天跟在村长身边的那个人。”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是王队长带着一帮人过来搜家了!

我一下子急了,抓起箱子想要找地方藏起来,如果被大家看见箱子在我手里,我不仅钱拿不到,还要被说成杀人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根本没有监控,谁家藏了箱子谁就是杀人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时候我百口莫辩,少不了挨枪子儿。

而家里就巴掌那么大块地方,藏在哪里都会被搜出来,因此我连忙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将箱子藏在了我家菜园子的黄瓜秧下面。

王队长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刚好从窗户外跳进来。

“哟,大学生怎么满头大汗的?”王队长问道。

“我这人容易出汗,刚运动了下,王队长您来搜箱子的吧?”我说道。

“嗯,例行公事过个场。”王队长说得轻松,说完招呼他的警察徒弟带人进屋。

“你们按照老规矩,各个角落搜仔细了,人家大学生的房间就是比庄户人的房间要干净,可别翻得太乱。”

王队长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我看,这让我心里无比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

咱们镇上就一个派出所,里面没几个人,我上大学那年去派出所办身份证时,听里面一个小警员说上面调来了个老刑警,说是得罪了领导被下放了,王队长说话的口音和我们这边人明显不同,猜得不错他就是那个被下放的老刑警。

就在这时,王队长突然看向了窗户外面,我暗道糟糕,从窗户外跳进来的时候实在太急,根本来不及关窗户,而且菜园子里的泥土潮湿,窗台上还蘸着我脚上的新泥!

王队长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踩着床边跳出窗户,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紧张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王队长打开手电让人进了我家菜园子里的地窖,没发现什么之后又走向了菜园子里堆成一团的黄瓜秧,他看到了黄瓜秧旁边的脚印,我心道这下死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队长将黄瓜秧掀开。

然而黄瓜秧掀开之后,下面却空无一物,箱子不见了。

“大学生,你怎么热成这样,是不是不舒服?”王队长看着满头大汗的我问道。

“没有,就是天气热,有点中暑了,我妈今晚熬了绿豆汤,要不王队长在我家吃点?”我问道。

我本来也就是下意识地客气一下,可没想到王队长却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这大半天了没喝口水,肚子也饿得不行,你我都是上过大学的人,想来也是有共同语言的。”

“还有几户人家,王队长不搜了吗?”我试探问道,心里并不想王队长留下来。

“小陈,你带着人把剩下几户人家搜一下,搜完给他们一人发五十块钱,回头算我账上,下个月发工资还你。”王队长说道。

“知道了队长。”那名叫小陈的警察应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带着一帮人离开了我家。

我妈听说王队长要在我家吃饭十分高兴,要把我家后院的鸡杀一只,王队长连忙说道:“婶子你太客气了,我们还有案子在身,能喝口绿豆汤就感激不尽了,可别把家里正下蛋的鸡杀了,这样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哪还吃得下去?”

母亲听后只好作罢。

吃饭的时候我和王队长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心里还在纳闷明明箱子应该在黄瓜秧下面的,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同样留在我家吃饭的还有那名女法医,那女法医长相不错,母亲对她问长问短,问她有没有对象之类的,搞得女法医脸色很尴尬。

当晚王队长和女法医走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母亲好说歹说非要送一只老母鸡让王队长他们带走。

众人都退散之后,张家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张富贵一家三口的尸体被摆在堂屋里,由他家的几个远亲守着,那几个远亲千叮咛万嘱咐要王队长一定要找到杀害张富贵一家的凶手,尤其是一定要找到张富贵家那丢失的二十万。

我趁着夜色再次来到菜园子里,掀开黄瓜秧,可箱子确确实实不在了。

今晚的事情着实把我吓得够呛,我因为一场梦得到了张富贵的钱箱,差点又因为钱箱成为杀人犯,可我明明将钱箱藏在了黄瓜秧下面的,转眼间却又消失不见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难道是什么人发现我藏匿了箱子,然后趁我跳进屋里的时候,偷偷拿走了箱子?

我带着这个疑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熬到午夜的时候才有了困意,我又在梦里看到了那个白衣女人。

看到白衣女人,我下意识地就开始脱裤子,因为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让我欲罢不能,女人掩唇轻笑道:“相公你急什么?”

“相公?”我还没反应过来女人的这个称呼,却惊奇地发现,我竟然能看清女人的相貌了!

之前的几天春梦里,我一直看不清女人的长相,哪怕我的脸贴到她的脸上都看不清,我以为是自己近视度数太深或者是梦境的缘故,可没想到我此时竟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从来也没看过素颜之下这么美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眉眼含笑,楚楚动人,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我舔了舔舌头腼腆说道:“我能看清你的样子了。”

女人唇角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又来找你了。”

“又来……找我……”

女人的话说得我心神荡漾,满面潮红,之前我看不清她的时候,只知道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会弄得我很舒服的女人,我上大学时我们学校的美女有不少,而且校花就在我们班,不过我们班的校花对比眼前的这个女人,顶多也就算个村姑。

前几天夜夜春梦,我心想自己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屌丝,如果那种事情得劲儿的话,就算娶个村姑我也愿意,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漂亮。

一时间,倒让我有些局促,我从没想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神会主动和我干那事儿。

“你叫什么名字?”我羞涩问道。

“我叫小白。”女人回道。

“哦,我叫张阳。”我自报姓名。

“我知道。”女人说道。“昨晚我让你去拿箱子,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可是张富贵一家死了,镇上的警察过来搜查钱箱的下落,我把它藏在菜园子里,不知怎么不见了。”我说道,完全没意识到梦境和现实竟然能相通的可怕。

“你看那是什么。”女人指着我身后说。

我转过头看向身后,是钱箱!

我高兴地走上前去,刚要伸手拿钱箱,可是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从背后拉住了我。

“放开我,我要钱。”我喊道。

“你钻钱眼里去了!”“啪!”

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捂着脸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村头的一口老井旁边,而站在我身前的,正是老光棍。

“我怎么在这里?”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问道。

“怎么在这里?”老光棍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就直接从这口井跳下去死了!”

05

夜深人静,张家沟的老井旁,老光棍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我面前的这口老井离村头张富贵吊死的那棵老槐树并不远,张富贵血淋淋的尸体我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而关于这口老井,张家沟曾经流传过很多传说,有的说这口老井下面镇压着一只成精的大老鼠,有的说下面镇压的是为祸一方的狐仙,甚至有的说下面住着一条比水缸还粗的大蟒蛇。

我记得小时候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经常来村头玩耍,那时的老井还没被发现,直到有一天,一个村民挖地时挖到了一口井盖,井盖掀开后,这口老井才得见天日。

老井存在多长时间了并没有人知道,但刚发现的时候井水散发异香,起初村民们还以为是发现了酒泉,争先恐后地去抢井水,如果这是酒泉的话那我们村就发了!

谁知没过两天,井里就传出来一阵阵恶臭,而且水面上每天都会漂浮着一堆死蛇。

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井水里有死蛇,村民们也就不敢再喝了,生怕中毒。

我那时候才刚上小学,胆儿肥得很,有一天放学后,小伙伴中有人提议去老井边挑死蛇玩,我欣然同意,就一遭过去了,谁知我站在井边用树枝挑死蛇的时候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头栽进了井里。

还好我那时候已经学会了游泳,就抓在井壁上哭,直到赶来的大人把我拉上去,而同样被人推进井里的还有一个小孩,那小孩拉上来后整个人都吓傻了,直到现在脑子都有问题。

也就是在那时候爷爷才告诉我“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的典故,这事儿一度成了我的童年阴影。

老井因为出了这事儿,村民们就用树枝把老井盖了起来,时间一长没人再走这里,周围也就长满了杂草,可就在刚刚,我竟然险些又栽了进去?

“你这娃到底怎么回事,半夜三更梦游来跳井?”老光棍问道。

老光棍的话提醒了我,我记得我在梦里梦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这女人我已经一连七天都梦到了,她毫不害臊地叫我相公,更是不知羞耻地跟我干那事儿,她明明让我去拿钱箱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我跳井了呢?

白天的时候老光棍曾说过,张家沟的报应要来了,并且今晚还会死一个人,难道那个该死的人是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害怕,就把做梦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光棍,虽然我也不怎么信这个老神棍,但毕竟人家刚刚救了我的命不是?

老光棍听我说出这么一出,他眉头紧锁,随后趴在我的面前,和我四目相对,鼻子几乎都贴在一起了。

“你看什么?”我有点发怵。

“你印堂发黑,这是中邪了呀!”老光棍一本正经地说道。

“中邪?”我吓得一头冷汗。“我怎么会中邪?”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中邪?”老光棍嘟囔着嘴说道。“难道是狐仙作祟?不应该哪,你阳气旺盛,而且跟这被打死的狐仙无冤无仇,它就是想要找人陪葬,也不该找你,这事儿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老光棍一边嘀咕着一边朝村后头走去,我连忙追上去问道:“老光棍,那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老光棍没好气地说道。“我看出来有人会死,却没想到要死的人是你,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哦。”

老光棍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渐渐消失,月夜下很快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望了一眼身后的老井,快速向家里走去,那时张富贵家的门口挂着两盏白灯笼,隐约能从大门的缝隙间看到他家灵堂内透出的摇摆不定的烛光。

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实在想不明白,梦里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我。

老光棍说我中邪的同时,也说我阳气旺盛,不该惹了狐仙才是,我从头到尾可从来没惹过狐仙,难道是因为我起了贪念,偷了张富贵的箱子,所以狐仙才要我的命?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因为如果梦里那女人是狐仙的话,是她自己指引我去拿张富贵的钱箱的啊,要不然我上哪知道钱箱会藏在他家的房梁上?

并且在我遇到白狐狸之前,我就已经在狐仙庙里梦见了女人。

我不由地又想起那句老话,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

“难道是因为我回山里的那天晚上睡在狐仙庙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心中暗想。

小时候爷爷曾告诉过我“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的含义,爷爷说,两人不看井好解释,就是两个结伴同行的人,若心生好奇看向路边老井,其中一方很可能会突然心生歹念把另一个人推进井里,谋财害命,意思就是提醒我们防人之心不可无。

而一人不进庙就大有深意了。

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人们出行很不方便,路上的客栈也少,所以那些急需赶路的行人在天黑时看到荒郊野岭有寺庙就会考虑是否要进去暂住一晚,但很多人往往宁愿睡在露天的荒郊野岭承受风霜雨露也不愿进庙。一来是因为古代兵荒马乱,各地治安都不好,尤其是远离城郊的山岭,多有强盗聚集。若是一个人进了庙里运气不好碰到强盗,难免人财两空。二来就算庙里没有强盗,一个人也不宜进庙,单不说古人迷信鬼神,供奉鬼神的庙宇本就不是给活人住的,就算庙里同有行人暂住,他们看到势单力薄的一个人独行,也往往会心生歹念。三来就是荒郊野岭四周都没村子,只有座孤零零的庙宇,你不觉得奇怪吗?

要知道庙宇的功能可不止是供人信奉鬼神祈祷上香,还有个作用就是镇邪!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本身就比有同伴在身边时胆量小,加上一个人的阳气有限,破庙本就阴森,进去之后难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邪乎事。

当初爷爷在跟我讲这段的时候,告诫我以后若是赶路不得已住进庙宇内,一定不要看庙内主神,爷爷没跟我讲原因,这也导致我打那以后看见庙宇就从来不敢看庙里坐着的是谁,可我那天由于那场春梦一时心贪见到了人身狐狸脸的神像。

老光棍曾说过白狐狸是后山狐仙庙的狐仙,而我在狐仙庙做梦时梦到了白衣女人,女人告诉我她叫小白,莫非小白和狐仙有什么关联?

我熬了一夜没敢睡,第二天赶早爬起来赶到后山荒岭的狐仙庙,我深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跪在狐仙神像面前说道:“狐仙娘娘,我前些天路遇大雨在您宝地借宿一宿,不是有意冒犯的,梦里更不该贪图美色,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一马,若是您认识小白,求您告诉她一声别再纠缠我了,我害怕。”

说完我磕了几个头就连忙起身准备离开狐仙庙,可是当我转身走出庙门的时候,一阵阴风突然从我的后颈吹进衣领,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我全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回到村里时,天色已经放亮。

昨天张富贵一家被灭门之后,老光棍曾说过,张家沟的报应要来了,并且晚上还会死一个人,张家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就算老光棍平常胡说八道惯了,村民们也不得不对他的话产生警惕,所以大清早就爬起来看看周遭邻居有没有出事的。

结果是并没有人死。

也就是说,老光棍说昨晚村里会再次死人的话并没有实现。

但实际上老光棍的话只有我知道对错,因为昨晚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那么今天被人发现死在村头老井里的人就是我。

昨晚派出所的王队长挨家挨户搜查了整个村子也没搜到那只装有二十万现金的钱箱,眼下一他又带着徒弟小陈一起来到张家沟,准备继续调查。

张家沟穷乡僻壤,办案条件有限,目前能抓到凶手的唯一线索就是那只不见了的钱箱。

可当王队长推开张富贵家大门的时候,一件怪事发生了。

张富贵一家三口的尸体不见了。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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