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芒 47、回归
文/涅阳三水
前情回顾：几个人六神无主之时，又接到电话，得知林晓棠已经回到别墅。
彼岸有芒 47、回归
1
林晓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床头处，硕大的镜框里，季慕辰那双含笑的眼睛正陌陌地望着她。
疑虑地坐了起来，林晓棠却发觉自己的头痛得不行，依旧抚摸着额头，蹙着眉头：“我这是又回来了吗？”
季一推门进来，对着林晓棠满脸堆笑：“少夫人，你醒了啊！”
林晓棠迷迷糊糊：“我怎么回来的？”
“小的看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别墅的大门边，还睡得熟熟的……”季一的话有些别扭，“是小的……把你从门外抱回来的……”
“我回来又睡了多久？”对于季一的别扭林晓棠完全没放在心上，一心在考虑着自己的问题。
“从昨天黄昏一直到现在，”季一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二十四个小时了。”
“天！”林晓棠懊恼一声，抱住了头，“给少爷说了吗？”
“说了说了！”季一连声回答，“少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2
漠源，季家总部。
季秋安垂首立于门侧，正在一一汇报工作：“季慕辰和林晓棠，前阵子去了墨尔本，怀疑是为了腹中孩子。”
门内，一老者正坐于床榻之上，手中撵着一个大大的玉球：“怀疑？还没有落实？”
语气凌厉异常，虽然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但是语气中的底气听起来还是正值壮年的强势：“没有落实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汇报呢？事情要坐实了，坐稳了，再来让我知道！”
季秋安唯唯诺诺，一个劲儿点头：“是……”
说完，季秋安转身欲走，又被唤住。
老者语声柔缓了许多：“等下。季慕灵，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前阵子，知道她往林村那里去了。现在不知道了。”季秋安如实汇报，不敢有半点隐瞒。
“林村？”
“是的，林村后山。”
“我想想，是车家小妞在的那个地方吗？”老者皱眉头半晌，终于再次出声。
“是的。”季秋安赶紧回应。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房门带好。”老者说完，躺了下去。
季秋安退出房门，随手又把门掩上。
3
等待一切安静下来，季家老宅里床上躺着的人，蓦地睁开眼来，眸光中散射出来的精光，扯去了覆盖在外表上的垂老，伸手，把食指弯曲，弓入口中，一声悠长的哨响之后，下床。
站在床侧的镜前，老者把头上的花白头发撤去，把唇上的胡须撤去，又把脸上的一张面皮撤去，显露出来另一张神采非凡的模样。
少卿，一行人徐徐而来，悄声站在门外。
“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这堆人中间响起。
“如何？”
“如你所料。结果，和二十年一样。”
“好！去库房领取二十万，犒劳大家！”接着，“哈哈哈哈……”的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再接着，屋外的人散去，屋内的人破窗而出，往东方飞掠而去。
4
哈都，别墅外。
季慕辰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刚走到门口，季一已经迎了出来：“少爷，你可回来了！”
“少夫人如何？”季慕辰清冷地问。
“还在安睡，看起来很疲惫，回来就一直睡着。”季一的回答小心翼翼。
“怎么回来的？”
“我……小的在门外看到的……”
“门外？就她一个人在门外？”季慕辰追问一声。
“是的，就她一个。小的出去买早点看到的。”季一肯定自己的答案。
季慕辰一边脱自己的外套，一边继续问：“是清醒的么？”
“呃……”季一听到季慕辰语音里的追问，头上就开始冒汗了，“是昏迷着，睡在门口。”
“你抱进来的？”季慕辰的声音越发清冷。
“小的……斗胆……当时少爷没在家……所以……”季一的声音开始发颤。
空气沉闷了那么一会儿，季一等待着这少爷发飙呢，谁知道等来了一声叹息：“辛苦了，去休息吧！”
然后，季一就看到季慕辰向着楼上去了。
5
季一退出大厅，来到别墅院中，在门外守着的人聚拢了过来：“咋样？没挨批吧？”
季一顺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你说，这少夫人怎么总是遇到些让人不理解的事情呢？”季三这么开口问。
“上一次被季秋安送回来，我都觉得怪异，这一次居然送到门口，我怀疑还是这季秋安做的事情！”
“季秋安是季家明面上的老大，他不会做这些与他身份相悖的事情吧？”
“谁知道呢？人心不古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议论着季家的这些事情，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为护卫，不该议论这些与自己不沾边的事情。
突然，一个粗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几个嘀咕啥呢？干活儿去！”
季一几个人吐吐舌头，散开了。
这个声音粗哑的人看着散开了的几个人，摇了摇头：“这事儿啊，要坏到这几个人手里了！口无遮拦，随地乱说，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这声音粗哑的人转身向别墅外走了去。
6
季慕辰走向了林晓棠。
从一楼到二楼，从客厅到卧室，就是几百步的距离，季慕辰感觉有千万里那么遥远。
推开门，季慕辰的视线就落在了大床上，两米宽的空间里，蜷缩着一个小人儿！
三步并做两步，季慕辰飞身上前，伏在了那个小小的身体旁边，看着林晓棠熟睡的容颜，眼圈红了，双手拥住被子内的身体，头伏了下去。
放松了，放松了，见到了心尖上高高放着的人儿，季慕辰的心弦为之一松，整个人也瘫痪下来，歪在林晓棠身边放心地睡了过去。
林晓棠睡觉极不安稳，手臂甩来甩去，不一会儿，就把季慕辰的头圈外自己的臂弯里，似乎在宣布所有权一样，不让逃脱。
季慕辰也似乎感觉到了，把身体往里侧挪了挪，用手臂把林晓棠再次抱在怀里。
可能这是两人平时酣睡的姿态，此刻尽管都在睡梦中，也依然把对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此时的岁月多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