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故乡,童年的乐园

2019-01-26  本文已影响213人  習儒斋
关中剑客

作者:惠锋

我的心中始终怀念,那个充满田园乐趣的故乡。

我的家,地处关中平原腹地。那里,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村。

村子北依渭水,地势呈南高北低,四周有清清溪水环绕着,古老的城墙包围着,溪水从村子西面呈圆形向北拐弯向东一直流到村子最东面,然后向东北方向缓缓流去。最使我流连往返的是环绕村子的芦苇荡。

我家就在城墙最西面居住,西边是从南到北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城墙到我家门前有个霍缺口,正好形成一条小路,人们都经常从这条小路走过。

天晴时,叔叔们用水担挑着麦笼子,到小河边去淘麦子;水清咧咧的,能看见水底的沙子,水刚好没膝盖深,麦笼子在水中刚好被水淹没,叔叔们用力的再水中摇来摆去的,麦子表面那些赃物和麦糠飘起来,笼子一偏,这些脏污顺着水流自然飘走,几遍后麦子淘洗干净,就挑着担子一摇一晃的从我家门前经过,担到自家门前,用芦苇编制好的芦席来凉赛,天气晴的好,不到一天就干了,装到用布做成的口袋里,那种口袋细长,一般能装下一百多斤粮食,用推车运到城墙西北的水打磨轮去磨面。

秋天,我最喜欢到芦苇荡里去玩,特别喜欢到水里去玩。那清清溪水从南面缓缓流下,河面有长余宽,两岸长有密密的芦苇,一到七八月间,芦苇长到被人还高了,小河就被神秘的包围起来,那些喜欢鸣叫的鸟儿,在芦苇丛里安下家,用干枯的草叶和芦苇叶子编织成一个窝巢,然后成双成对的在芦苇荡里飞来飞去,追尾欢爱,把卵浮在巢穴里,母鸟整天抱着卵,用自己的体温孵化卵,精心护者爱情的结晶。公鸟在芦苇荡上空巡逻,一旦发现有危险,马上通知爱侣逃命。

文友叙旧

那时候,生活很苦的,人们大都吃不饱肚子,大人们尽量叫小孩子吃饱,自己饿点想办法找吃的;我们最喜欢到芦苇荡里去采集鸟蛋,我们一群小伙伴低着头在芦苇荡里钻来钻去的,眼睛像侦察兵一样,警惕地寻看着有没有鸟窝,发现鸟窝里有鸟蛋,别提有多高兴,马上把芦苇小心翼翼的折弯,把那些带着鸟妈妈体温的鸟蛋收下装进口袋里,大家高兴地跑回家,大人们已经上工去了,我们拿着铁勺子,用三个砖头支愣着,就着麦草火,年纪大的开始把从家里偷出来的棉籽油往小铁勺里倒,小的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用嘴巴努力吹,火苗一串一串的,四周烟雾缭绕,油开了,那层冒儿不见了,正反油花儿,我就把鸟蛋从口袋里掏出来,在身边石头上轻轻一碰,小心翼翼地把鸟蛋黄和清一块下到铁勺子里,瞬间就冒起一股热气,鸟蛋就在油里面煎炸着,很快就好了,我们大家用小手在里面去吃,现有年纪大的吃,再由小的吃;我处于不大不小的范围,在年纪大的伙伴们黑乎乎的手吃过之后,我开始了自己的美餐,那些年纪小的一个个瞪着黑乎乎的眼珠子,看着我们美餐着,口水就流下来了,我顺手朝我邻居家的晓娟嘴巴塞一点,她感激看着我,露出两颗虎牙,吃的香的劲儿至今我都忘不了……

我一般到芦苇荡里都是中午休息时候或着放学后才去的。那时,我已经十岁了,天生大个头,在同龄人中间是领导;但有时候却不愿意和他们玩耍,总爱去找年纪大一点的、个头高一点的伙伴,因此我在村里结识的伙伴群较多。年纪大一点,我常和他们玩,年纪相同也爱和我玩,偶尔我和小一点的也去玩,所以现在回到村里的人缘都比较好,大家很愿意和我来往。

我也敢冒险,更喜欢一个人去芦苇荡里玩,喜欢独自去到河里摸鱼,或者捉螃蟹。我觉得,一个人在茫茫的芦苇荡里,有一种神秘的感觉。我喜欢一个人享受芦苇荡里的欢乐。河水清澈见底,两岸青青的水草在水里忽悠悠的飘着,不远处忽然有一个很漂亮的水鸟,绝不是我们那里最常见的那种叫“羽呱呱”的鸟。

记得有一天,我正在水里摸鱼,忽然从岸边跑下来一个很像小鸡的鸟儿,竟然会在水里欢快的游泳,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把自己全身藏到水里,朝着那长相似鸡的水鸟凫去,前边一个转弯,水忽然变深了,我的脑袋不由得向上一伸,不小心惊吓了那鸟儿,只见那似小鸡的水鸟很快翅膀一伸展,红红的爪子站立在水面,翅膀用力一扇,飞进了芦苇荡,我忽地从水中站起,只看见了它很快就消失在芦苇荡的深处,等我爬上岸仔细寻找,已经不见了踪影,别提那后悔劲儿。

好在头顶出现一个“羽呱呱”窝,让我很顺利地掏到鸟蛋,回家自己如发炮制,吃得津津有味。这才弥补了未曾抓住那只像小鸡一样的水鸟的遗憾!我对于芦苇荡真的很有感情,它是我童年的乐园,更是我成长的天地。

最吸引我的是每年的春夏秋三季。春天,那些美丽的小鸟,从很远的地方飞回来,开始在芦苇荡里安家;夏天到来的时候,芦苇荡已经长到超过人的个头,芦苇的叶子慢慢变得发黄,杆子已经慢慢开始变得硬起来,那绿的可爱的芦苇叶子,可以用来包粽子,真是再好不过了;端午节吃粽子,家家不用到终南街道去买粽叶,随便到哪儿都可以信手掰一些,拿回家来用。秋天到了,芦苇穗开花,一片白茫茫的。“羽呱呱”鸟此时已经在芦苇荡里整整谈了一个夏季的恋爱,在坚实的芦苇荡里开始筑建自己的家园,一对对“羽呱呱”情意绵绵成双成对,飞来飞去,精心养育自己的儿女,也是我们这群小伙伴们掏鸟蛋的最佳时机。冬天里芦苇被人们割掉了,分给每家每户,用一种自制的圆形弥刀,把芦苇从中破开,用笨重的石头搂楱把弥砸瓤,编制芦席,到年集上卖个好价钱,从终南街道回来,给孩子们买来很多小玩具,让孩子们的脸在穷苦的季节有一份欢乐,在单调的阴历年里有几丝晴朗的笑意。

可惜到如今,那一大片的芦苇荡却被人们渐渐地毁掉了。每当我看见那一片不见边际的芦苇荡,正在慢慢消失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似地。谁会了解我的内心对于那一片儿时的芦苇荡,难以割舍的情愫呢?

青春时代

如今,我再也看不到那微风吹佛下的一片茫茫的芦苇荡了,那些美好的往事就只能保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每当我从家里走出来时,或者黄昏从外面回家时,仿佛又回到了我的美好童年时代。

那清澈见底的小河,那神秘的芦苇荡,那聚在一起烧烤鸟蛋的情景,还有我独自一人在芦苇荡里探幽的乐趣;至今总在脑海里闪现,思量起来不免觉得有点后悔,那时年纪小,还意识不到掏鸟蛋吃,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因为我们小时候的物质困乏,竟然把鸟儿们的生命当成食物,那可真是一种弱肉强食的表现,更是伤天害命的业债。认真想一想,贫困带来的饥饿,把孩子们天生的一点善良都泯灭了,穷苦能够把人性抹杀,让动物的本能复苏在芦苇荡里,上演了一曲悲哀的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因为要生存呀!试想一想,那些被我们残酷杀死的鸟儿,对于鸟妈妈们来说,那真是灭顶之灾呀!

然而,人类发展到今天,科技进步了,却有很多原始的生态环境,都被破坏了。虽然我的村子也修起了水泥路,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但是老城墙不见了,城墙外的那一大片茫茫的芦苇荡,供鸟儿们生存的天地不见了,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也不见了,那一大片因芦苇荡生长的而形成的湿地看不见了。

随着经济浪潮的快速发展,人们对环境保护的意识渐渐淡漠了,小河不见了;村北面的大河水也干枯了,露出干瘪的河床,垃圾倾倒在河里,肮脏极了,一下大雨河里到处都是乌七八糟的漂浮物,那情景不敢看。

现在,人们有钱了,当年的质朴纯真却丢了,不见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用钱来说话。一切都可以用金钱作为标准。乡村里的文化,人们的观念意识,依然和当年没有太多大的变化。醉心于赌博,村子中心一年四季都有很多人在打麻将的现象。曾经让很多人,成年四季,以此为职业,搞得家里不和气。每每和村人聊及此事,有人还认为多此一举,杞人忧天。当然,村中也有不少人担心如此下去,民风不古,实在堪忧;好在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走向新时代,社会的风气,好转起来了!

我感觉到当年的我长大了,亲眼目睹村庄的变化,低矮的泥皮房变成今天的小洋楼,泥泞的村中大路,变成今日平坦宽敞的水泥路,人们的确有钱了,生活已经大有改善了,物质极大的丰富,交通工具日渐方便,物质富有了。

现在,应该解决精神上的贫瘠问题了。为此我有责任有义务把故乡的过去和现在的面貌写下来,让当年纯朴的民风和古朴的环境通过我的文字记录下来,以此来企图唤醒人们心灵深处那一点点美好的情感,就是希望人们用人性善良的一面来生活。

通过大量的阅读和文化学习,弥补和充实当年我心中丢失的美好情感,保留住浓厚乡情的家园;我提议现在的村镇干部们能否把当年毁掉的湿地、植被给恢复了?那只是一个简单的重栽芦苇的事情,何况还有那一条小河依然流淌?

这样想着,我竟然会在夜里做出一个梦,梦见有一条小河,从一大片芦苇荡里,缓缓流过,河水清澈见底,小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那是童年生活景象……

哟,我的童年的乐园,我的永远的故乡!

内心期待

编者按语:

惠锋老师,年届六旬,中学教师,中共党员,周至县尚村镇涧里村人。他是耿河流域的文学俊才,西安市作协会员,周至县作协会员,理事。担任《竹林文苑》付主编。酷爱写作。他的代表作品有长篇小说《关中烽火》《延生观》《大唐风云之凤凰山庄》等,曾用笔名大唐风云、大唐雄风、秦风、渭河人等,网名关中剑客!

我和惠老师相识,在最近的周至作协新春年会上。那天会议甫一结束,走下楼来,他的汽车就停在楼下。作家们准备餐叙。但是从会场到饭堂,还有一截路。我就豪不客气地钻进他的车,霸座,捷足先登了。即便有他更好关系的文友,却也无从落座了。

这样一来,惠老师只好带着丢弃此前同伴的遗憾,驾车启动前行,到饭店的路上,同车作家几人,都夸惠老师好文章,犹以相关周至历史的小说而闻名,却不是我所知晓!真是孤陋寡闻,急忙问道:

惠老师,李隆基、杨玉环夫妻和玉真公主的兄妹、姑嫂关系如何,能讲一讲给我听么?

惠老师说,当然可以!

谈话却被美餐中断!

餐后集体合影毕,我却另搭车给跑了。但是脑袋里还记得他的历史小说,非寻他讨来翻看翻看不可!

今天,见他在作协群里,晒出一篇旧作,关于故乡的散文,文风充满童真趣味,非常适合我的胃口。

于是,我向惠老师讨要过来文字和图片。仔细阅读发现文章后半部分,主题立意虽然有可取之处,但是语言表达角度却应当转换一下,就动手作出修改,还请惠老师见谅!

古人言,文以载道么!八年前的旧作,距离八年后的现时,许多该废弃的,该恢复的,从自然地理到人文生态,正在朝着作家内心期待的方向在改变呢!

祝福我们的家园,我们永远的故乡,既是童年的乐园,更为老年的天堂!

欢迎周至文朋诗友赐稿《習儒斋》简书平台,交流文学思想,激发创作热情!

本斋主不胜感激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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