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梦无归期(五)
第二天是周末,中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听到那边的“喂”,我就知道是你。你说你是顾凡静,一起去吃个饭吧,顺便带我到处转转,我立刻收拾自己,半个小时后你准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你问我想吃什么,我说边走边想,遇到什么特别想吃的就吃什么。
你笑了,浅浅的笑。我知道你喜欢这样,武汉大学的同学,大都有种疏狂的气质,热闹的也有,安静的也有,但大多爱自由。你是安静而爱自由的。
我们一路聊,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你给我说《连云诀》,我给你说《倚天》里的金花婆婆其实是非常美丽的紫衫龙王;我们一起探讨《大败局》;我告诉你我喜欢间谍,你说你喜欢刺客;我问你为什么夏天会带热水,你说你胃不好,不喝凉水。你说昨晚谢谢我,我答非所问:“师兄,你不是说等我考过来了要带我到处走走的吗?”你没多想就说:“我记得!”
后来的一年,我们大多时候玩在一起,你很照顾我,你带我去了古琴台,告诉我它的故事:楚国有伯牙精通琴艺,后来认识了子期,二者成了知音。子期死后,伯牙绝弦,子期听琴的地方就成了流传千古的古琴台。虽然我知道,但听你说,我觉得更幸福。我将爸妈在这里相遇的故事讲给你听,你的眼里突然悲伤涌现,我知道你想单优了。我赶紧说想去别的地方,离开了这里。
你带我去吃了热干面,鸭脖,豆皮……等等各种有名小吃,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倍儿有滋味。我们也会在樱花大道散步,春天赏樱花,夏天抚绿叶,秋天骑单车轧在银杏铺的金地毯上,冬天我们就冬眠写文。不牵手,不说喜欢,我总觉着这样到永远也是好的。
后来你带我从东湖磨盘山摆渡到对面的落雁岛,烧烤后便在在那里露营。晚上你睡不着,跑去了湖边,一个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天空,我寻了过去,看见你孤孤单单的背影,很心疼。我走过去,在你身边坐下,你看着寂寞的湖水,开始讲你和单优的故事,最后你说,你要去找她,她爱自由而你爱她,你愿意给她你的爱,也愿意给她她想要自由,你一生只爱过这么一个姑娘,你愿意帮她实现所有梦想。
你说给风听,说给湖听,说给黑夜听,说给我听,说给自己听。然而我沉默着。
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我唯独不能说我喜欢你。
你第二天就走了,在我还在有你的梦里的时候。
我们谁也没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