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细语（24）︱致庆水：老家

文/星海月浅浅原创

庆水姐姐：

早上好！

早上醒来，屋里一片昏暗，窗帘外面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7:45。

偶尔给自己放松一下，睡一个懒觉，应该不是大罪。在此之前，我已经连续9天6点早起。我就这样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其实今天早上我是在老家的床上醒来的。没错，我已经回老家了，昨天中午返程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打瞌睡，晚上也感觉特别疲惫，10:00就上床睡觉，一觉醒来，精神百倍。

今天是下雨天，外面已经下过雨。可是下过雨的天空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乌云笼罩。雨下得很随意，喜欢就出来飘一会，不喜欢就躲起来。

早上从我的意识清醒开始，马路上人来车往的声音就没有停过。十多年前开始，我家门前的这条双向车道已经变成一条重要的干道。每天都会有很多车子、路人在这里来来往往，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过客，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苦难。因为从此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安宁。

我家的房子可以算是老房子，九几年的时候建的，刚开始是两层半，门是普通的木门，窗户是老式的那种木窗。一扇长方形窗户分成三个或四个四方形格子，格子上面装磨砂玻璃，薄薄的一片，窗格用油漆刷成绿色。后来加建三层和四层，安装的也是当时普通的铝合金窗。我家有很多个阳台，阳台是开放式的，可以说我们家四通八达，夏天通风，冬天冷得很，而且家里整体隔音的效果并不好。

我家还属于农村户口，可事实上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城市的靠近中心的地带，可以说是比较繁华的地方。每天车流不息，到了夜里，几十米外的路口那里还有一个吃夜宵的聚集地。夜里很吵，凌晨三四点都不一定能散场，白天一早就是车流声，所以我家能安静下来的时间并不多。

耳朵里时刻听着这种人来车往的噪音，还有附近商店不停叫卖的播音，其实对整个人的情绪是有一定的不良影响的。我也会觉得特别的烦躁，心安静不下来。

可是人类发展至今，环境一直在不停地变化。人出生的地方就是这一生的根，没办法改变的。因为环境的变化，从一个安静的环境变成嘈杂的场所，人没法离开，就只能适应和忍受。社会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家庭，因为科技发展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环境，有利有弊。人类既然要接受那种便利，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哪怕他可能并不是因为本人的选择而产生的，这就是作为人类共同体所必须要承担的共同责任。

我曾经写过关于老家里面有一个燕窝的事情。这个燕窝就在二楼阳台顶部中间的电灯旁边，我们每天都要经过那里进入厨房。我每一次回老家，都喜欢在阳台房间的门槛上坐着，斜上方就是燕窝，有时会看到燕子出门去觅食，有时会看到燕子衔着一些东西回来修窝。

我的到来，对燕子来说是惊吓，真的是惊吓。因为它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会心生警惕，会害怕，会疑惑，经常在阳台外徘徊一圈又一圈，最后不得不鼓起勇气，一鼓作气飞回窝里。

我经常蹲在那里偷拍它们，对它们来说，我就是一个偷窥狂，就为了抓拍他们回家的那一瞬间，或者离开窝展翅飞翔的一刹那。它们既无语，也无奈，离开燕窝之前，也会探头看我，与我对视良久，实在搞不懂我这个人类到底在干什么。家里除了我，没有人会老是待在阳台那里。最后，它们已经习以为常。

今天回来，我发现燕子还没有从别处回来，突然有点怅然若失。往年这个时候，燕子早已经回来。这一年，燕子可能不来了。

去年因为天气比较暖和，燕子在春节年前并没有离开，一直住在我们这里。可是去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燕子没有离开过，一家大小住在一起，燕窝太小。后来燕子宝宝出生成长的过程中，竟然从燕窝里摔下来，摔死了，而且不止一只。动物没有高级的思维，但是血脉亲情在任何动物身上都是存在的。宝宝突然死去，能不伤心吗？

去年我回老家发现燕子已走的时候，燕窝的出口已经破了一个角。我问了妈妈，才知道这些缘由。至今那个窝还在，那个裂口也在，那是一个破碎的家庭的证明。燕子以后还来不来，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