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隐的梦
太阳总是有千万个理由爬上庸人的床,无情的光线喜欢透过窗帘散落在我的单人床上。我也只好扭动身子翻来翻去最终睁开干涩的双眼极不情愿的挣脱着离开了梦。人喜欢在黑色的夜里独自梦游,游荡在真实不真实的空间里。也许被惊醒的人又会继续倒头做梦。地下到处是啤酒瓶子都快没有我下脚的地方了,昨晚实在是喝了个烂醉,和谁喝的还是自己一个人喝的已经模糊不清,忍不住打了打宿醉后沉重的脑袋。人都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受罪,以为酒精能帮自己逃离现实,其实麻痹后的清醒更失落。拉开厚重的窗帘想用阳光驱赶走把我俘获的黑暗空间。手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划了道口子,翻箱倒柜找了一气也没找到创可贴想想算了吧。脸上未干的水滴落下来,我坐在镜子前理了理大卷发扎了从未扎过的马尾,用右手指抹去了嘴角多余的口红,香水味弥漫整个房间,在门口随手拿了件外套就直奔去医院了。
医院走廊浓浓的消毒水的气味充斥了整个我,可我打小就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这也是我讨厌医院的原因。排队等待诊断结果还被一位不礼貌的小姐插了队,本来想说上几句粗俗的话,仔细一想还是省点力气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从医生手里接过诊断报告,我的耳朵就被上帝堵住了听不到任何快乐了。因为我就要死了。我会委屈不安但不会埋怨在意,因为迟早我会渐渐走向它,或它会缓缓走向我。
生活就是这样可笑至极,可能就在你百无聊赖的时侯,我就死去了。我活了28年,最后却被喜欢的生活判了死刑。我觉得地狱的花开在我每一寸皮肤和细胞里,我就像一把扬在空气中的沙子跟在风雨后面。我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好像赤身裸体一样,所有以前隐藏的秘密都被人偷窥着。我不由的裹紧身上穿着的外套,总觉得周遭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我莫名的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想赶紧逃离这些奇怪的人圈。我一路狂奔只想尽快回家,可马路两旁的人为什么投来更恶毒的眼光,我会被这种眼光杀死的。
回到家我把门反锁了起来,用椅子重重的顶住了门,我怕那么奇怪的眼神跑进来。我已累到瘫坐在地毯上,没关的窗户吹来穿堂风凉飕飕的吹着我凌乱的头发,吹进我的衣服撩动左边的心。从地上随手抓起的酒瓶里还剩下半瓶酒,拿起来喝了几大口,躺在床闭上眼睛,我仿佛躺在即将遗忘的世界中心,不久我就不会再做梦了。我希望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管他是不是真的睡起来再说吧。
也许我就快要再也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