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的外國人
不知道是不是台灣比較小的原因,抓一把外國人扔進台灣和廣州,後者也許因為人太多稀釋了“外國人密度”,以至於我在廣州一年遇到的外國人也許都不夠台灣四個月遇到的多。。
當然上述都是玩笑,我覺得是跟我在兩地的生活習慣不一樣。我在廣州天天呆在學校生活圈子就這麼大,去到台灣像犯人出牢似的,週四沒課就離開台中(我學校所在的城市)到處玩,每週都過小假期。這樣移動的生活一路上遇到人自然就多很多。再加上台灣尤其是台北的國際化比廣州要稍微好一點,得到上述的結論也就情理之中。
說是說外國人,但我遇到的大部分都是來自美國(也許是台灣與美國關係比較好的原因?)。而他們都是抱著各式各樣的目的來到台灣這片土地上,有的是求學有的是工作有的純粹是過來找艷遇。
我在玩沙發衝浪的時候認識了兩位沙發主,恰好他們都是來自美國。我覺得他們的際遇讓我回來之後總是不自覺地做起比較。
Jackie,我在基隆的沙發主。她其實來台灣是工作的,但她還是個在校生。因為學費太貴她用了五年來讀四年的課程,在最後一年她選擇了網絡授課。即使學費一樣,但她可以來到台灣做外教賺錢。我們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她從離火車站大概十分鐘的工作室趕過來。她是個很有想法的女生,她大二那年曾經去土耳其gap year了一年。在當地的小學教英語。畢業後她想去聯合國工作,所以她現在打算申請一個只面向美國本土大學生的peacecorn資助項目,如果成功她可以邊上學邊出去其他國家參與公益項目並且免全部學雜費。
她之所以讓我覺得不一樣,也許是在她身上除了比較開闊的國際視野外,更多是那種獨立自主。以前只在文章上接觸說美國人從小就被培養如何如何理財獨立,直到那天我跟jackie聊天,並且深入她的生活我才真正體會到一個人的獨立並不是說你可以自己賺錢自己花,也不是說自己在廚房里鼓搗多少道菜,而是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並且對將要走向的道路有一個比較清楚的認知。我並不認為美國人每個都是聰明無敵的,有時候我還覺得美國大部分民眾都是被頂層精英愚弄。jackie雙親都是工人,出身不是富裕,但在她身上還是看到如果你不心甘情願現狀,你還能心懷改變的希望。
另外一位沙發主Bendict是我在台北認識的,在國立台灣藝術大學交換。也許他在美國就讀的學校比較好,他得到一個叫扶輪社基金會的資助,免費來台灣讀書。每個月還有住宿補貼讓他可以在台北捷運站附近租一套很貴的兩層小單間。相比之下他生活滋潤休閒不少。
在告別前的幾個小時,我在他客廳坐著看他熨一件襯衣。我向他開玩笑,單身漢的生活真是可憐,必須在家準備一個小熨斗自己熨衣服。
他跟我說,“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正裝啦,我每次上台演講前都要好好準備一下。”
“哇,沒想到你還會經常演講噢。”
“不然你覺得我的獎學金是怎麼來的啦?”他頓了一下,又自嘲了一句“讓你看看外國人在台灣不容易的生活~。”
不過不知道為何,我總是忘不了邊熨衣服邊說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