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过舟

【听歌编故事•原创】

出门时，天色靛蓝，是个喝酒的好日子，我兴冲冲地只着一身素罗衫便去。

楼中人声鼎沸，独我一人饮尽坯中酒，抬眼远望云烟出岫，江山如墨染，宛若丹青未干。唤人携纸笔，提笔然，点欲穿，只道好酒，只道好酒。

难料风疏雨骤，满天风雨下西楼。

烟雨袅袅绕沿斑，欲问烟雨起处，却见一叶舟从桥下飘然荡过，这一眼，便换来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姑娘，可否载小生一程？”

舟中人一怔，微提上竹绢伞，对上了我恳切希望的眼光。

“……好”

也不顾襦裙被雨淋湿，她将手上的伞递给我，我忙把花团扇遮住头顶，低着头，嘴角满是难掩的兴奋。

“不用了，我这就进船便可。”

戴笠船夫悠悠摆船桨，舟中对坐两人只是无言。

暮霭渐渐褪暗，渔火点点聚散，清风徐来，伴来欸乃声声浅谈。

我闲摆花团扇，望向舟外，怕是对上她眼神就将脉脉含情坦白。

余光中，静默处，突闻江畔箫声起，婉转悠扬沁心脾。

“听来公子口音，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久闻江南好景致，慕名而来。”

“不过小桥流水，青瓦粉墙如此，若寻极韵，这杏花烟雨便是。”

“姑娘所道甚是。”

这一曲烟雨行舟太缓慢，缓慢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移舟靠岸，我上岸了，姑娘也从舟中出来，我以为她是要为我送别，然而只是塞给我一把竹绢伞。

“雨未停，且拿这伞挡风遮雨罢，我于舟中无碍。”

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我竟有些哽咽。

“小生感激不尽，就此一别，来日定还姑娘您。”

“去吧。”

立伞于门后，于案前停坐，烛光芒照，恍如江上渔火，似闻胭脂余味，为手中余香。

“与你共览烟雨，足矣。”

——听《烟雨行舟》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