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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

2018-10-05  本文已影响54人  苏恩219

  当年的一场暴雨造成洪水全部涌入煤矿遗留的露天采坑内,洪水夹带泥沙涌入煤矿井下,冲塌淹没了煤矿,二爷在这场灾难中大病了一场辞去了工作,而香云的丈夫在那煤矿井下再也没出来。

  “二妞,快来帮娘把这筐草去掉。”香云喊道。

  坐在门口的二妞,双手托腮,歪着头,呆呆地望着灶台,正思索着鸡腿的味道,根本没听到香云在叫她。五岁的二妞满脸的稚气,几粒小雀斑众星捧月般围聚在小蒜头的鼻子上。

  香云顺着二妞眼神的方向望去问道,二妞饿了?二妞就是不吭声。要是饿了娘来做饭,几次问话二妞心急了:每次都是馒头稀饭,馒头稀饭……,说着眼泪顺着二妞的话音掉了下来。

  日头热,好晒谷。隔壁家的顺子说:二妞,我们拿这麦子去换饼吃吧,饼上的芝麻可香了。狗日的,滚,好的不教净教些没用的,二爷顺手拿起树枝就打,顺子调头就跑嘴里还嘟囔着:你家的猪仔子都要跑丢了!

  二爷家喂了几只老羊,和十几只小羊仔,集市里也不缺羊肉,可像二爷家的羊放到荒田里散养的却不多,二爷有个毛病从来不吃羊肉,这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他也没个媳妇,但要说依二爷家条件讨个老婆过日子也不难,可就是托人说了几家亲事都黄了,原因很简单,人家见二爷的脾气倔犟怕吃亏,当然二爷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晌午,二爷对着正在田地里割麦子的香云说:给二妞的,你也补补,最近见你清瘦了不少。太阳没下山二妞就开始和祖母一起生火烧水,炽热的火苗舔着锅底,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鼻尖。

  祖母用蒲扇给二妞扇风一下,两下……,扑面而来的气流夹杂着让人烦闷的燥热。“我们吃饭吗?”二妞问。“还是再等一等吧,等你娘回来一起吃,”二妞眨了眨眼,一直惦记着二爷晌午时分送来的老母鸡,又回头瞟了两眼放在纱橱里的饭菜,不高兴的诺了一声。

  喝了两口酒的二爷一个人坐在空荡的院子里,脑子里全是香云在弯着腰低着头手持镰刀割麦子的背影。点着的烟斗在二爷的手里一闪一闪在夜晚就像天上的星星,二爷凝视着烟斗,如果当年在河边不把二妞捡来送到她家也许她早就改嫁,至少身边也有个忙活的人。

  这天,二爷起了个早来到香云家说:我今天去省城顺便带着二妞去城里转转。

  香云说:你等等,我给二妞身上带点钱不能总让你花钱。

  掌灯时分,香云来到二爷家门前,只见二爷一个人大醉而归不见二妞回来。香云心里咯噔一下,扑上去抓住二爷的衣襟问:二妞人呢!二爷顺着香云的手抱住了香云勒的她喘不过气来。“放心,我把二妞放在了我一个远方亲戚家”。香云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她抬起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泪水爬满了脸颊。

  得知村长要求要买一只羊,宰了送人。二爷心想让别人杀不如我来杀,毕竟是自己养大的。二爷拿起一把锃亮闪着寒芒的牛耳尖刀,慢慢走向那只待宰的羊。正准备动手时,那羊竟把头狠狠的往地面上摔,像在跟二爷磕头求饶。二爷高高举起那牛耳尖刀,闭着眼睛一刀捅进羊的脖子里,只听那羊一声惨嚎,其声悲苦。当羊的腹部被二爷剖开后,二爷楞了,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手里的刀掉落在了地面上。

  他看见一团团血淋淋的肉团,那是一只只还未成形的小羊羔。

  二爷怔怔地站在那,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全是二妞被遗弃的片段,泪水不知不觉涌出眼眶。“二爷,二爷”旁人叫唤着,二爷慢慢抬起头喃喃自语着“二妞,二爷对不住你啊!”在黑夜里发了疯的往城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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