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长安人未眠

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2019-12-31  本文已影响0人  失念

    我隔着千年的时光,在烟雨中望你。翻阅了各种资料,打开了你的爱恨情史。我无数次同情又无数次羡慕的莺莺啊。

    我知,你家道中落,为一个没落了的官宦人家的小姐;我知,你丧父已早,孀居的母亲带你还归长安;我亦知,你于普救寺中小住,遇到了相缠一生的他……

    再回首,花落。梦里不知身是客。你不曾想到,偶尔的一次外出,一对皮影造就了你于他的一段佳话,永久流传。因落居普救寺,你发现了西厢的一个废弃的杂物间,偶尔与七八岁弟弟于此练皮影戏,偶然的一次,在你入迷的演皮影时却不知又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你。蓦然的回首,你便看见了风流倜傥,鬓若刀裁,眉似墨画的他。眼神的想遇,心与心的碰撞,你知,他已入心,亦知,你与他无可能。

    转身欲走却被他语无伦次地打断“姑娘……姑娘请留步!”

  “公子有何赐教?”你轻轻转过身,眼睛却不去看他,用疏离的语言回应他的语无伦次。

  “姑娘可否再为我唱上一曲?”他请求道。

    “夜已深沉,奴家多有不便,还望公子见谅。”

  “姑娘!你与我二姐相似……”

  “奴家失陪了”你喃喃低语,再次转身,带着失落,原来只是与二姐相似……

    多少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多少夜,面对铜镜思念成疾。你不明白你在害怕些什么,恐惧些什么。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你爱他般爱你。你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他,却耐不住他整天的在你身边环绕。睁开眼,闭上眼,到处都是他俊朗面容和深情的眼神。你知道,你已经无法将他从心头抹去,于是乎,任由自己的情感像断了闸的流水一样喷泄而下,在那个夜晚,在普救寺西厢房内,满脸同红,紧张得像要停止呼吸的你,低着头,默然无语地一个纽扣一个纽扣,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把自己献给了最爱的他。那时的你知,他让你心甘情愿掉入感情的漩涡,无论时光怎么样流逝变迁……

    风华散尽,便是无限的落寞。他的离去,带走了你的心,似乎也带走了你的生命。刻苦铭心的爱令你徘徊不前,离别的苦索让你泪湿青衫。你知,他不会回来了,那个元家,那个重任,把他禁锢在了远方,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边。每个夜晚,你总感觉到清冷孤寂,你在心间千百回念他的姓名,你不止一次地发问,人间究有多少种爱?你与他究竟是劫还是缘?最终皆化为叹息,你认命地回答自己:爱他是你的心甘情愿。不经意间,念起,心如潮,普教寺合欢树下的低吟浅唱唱尽你的哀怨,你的悲伤,你知道,他仍是你的牵挂,是你永远不愿揉散的心结,你并不想因为害怕,就把这份浓浓的情感深深埋葬到心底。

    你的心事中,蓄满了欲说还休的期盼。你希望遥远的那边,有你想象中的家;你希望来年的春天,合欢树下有你渴望的身影;你希望在只属于自己的这份爱情天地里,舞动翅膀。然而,一切都只是你的期盼,你始终都是徒步绕行在篱边盛开的菊花丛中,直至夕阳西下,也不肯忘记和他那份永恒的承诺,而那些期盼,你只有梦中才可以实现。就像刚刚升起的朝阳,出现在爱与痛的边缘,却被纯情的诺言,引发炽热的爱恋,最后却是,不忍埋首烟波,释放出一切狂热,带来一波波缠绵,留下一生的遗憾。

    或许,来年合欢树绽放的时候,你正徘徊在华灯初上的窗头静静凝视前方,转身又走向传说中的雨巷。

    或许,来年合欢树绽放的时候,你已决定随水手去远航,等他回来时再告诉他,其实天长地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

    合欢树开了,他却淡出你的视线。你还想听他说,听他说要你们未来的畅想。

    公子, 我已经看到了。那一颗一颗合欢树下,又一对佳人许下的承诺。这里最美的合欢花瓣我已经夹在给你的信笺里,不知道你还能否嗅出它辗转的芬芳?能否忆起你我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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