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十二记14
这个传闻有妖王用童男童女修仙的小镇,唤作烟雨镇。
位于一条自西向东流淌的河水下游腹地,而那条河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花之泪。
花之泪,顾名思义,这河水的一点一滴皆由花的眼泪汇聚而成。
我不解,若是花的眼泪汇成了一条伤心的河,为何却寻不见花儿哭泣的踪迹。
于是,我便又逢人打听。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跟我讲了一个有关花之泪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额,故事往往都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讲起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朵无名的小花开谢在无涯的荒野里,她的芬芳,她的芳香从未有谁关心过。
有一天,一只粉色的夏蝶在她身边无事的飞过。
过了一会儿却又折了回来,在她身边翩然起舞,陪着她哭,陪着她笑。
那朵无名的小花儿似是得到了琼浆仙露,愈发的娇美,亦感受到了从未有过幸福与甜美。
然而,一个月后夏蝶却告诉花儿说自己要离开了。
他说自己要去完成不可抗拒的使命,还说让她不要挂念,要绽放自己最纯真的美丽,等事情结束了他便会回来。
夏蝶飞走了,无名的小花儿听从了夏蝶的诺言,绽放着最美的姿态守候着夏蝶归来。
可是,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不知过了几个轮回,却依旧没有等到夏蝶的归来。
她失望了,认为当初夏蝶是在欺骗自己,离开时他就从来就没想过要再回来。
这种感觉让她心中那绵长的期待化作了深深的怨恨,她恨夏蝶的轻狂与欺骗,恨自己的痴情与无知,恨苍天的无情与捉弄。
是的,夏蝶欺骗了小花儿。
只是他知道自己与花儿不同,他经历了破茧的痛苦,终于化作美丽的蝴蝶。
然而,破茧后的自己虽然美丽,生命却是如此短暂,花谢花复开,夏蝶的生命却不能重来。
他选择了离开,是因为不想让小花儿面对自己的消亡。
他给小花儿留下了希望,却未曾想到,这番苦心却在小花的心伤刻下了更深的伤痕。
后来,有一个僧人经过小花儿身边,将这一切告诉了她。
得知真相的小花儿悔恨不已,她明白了夏蝶的苦心,明白了一切,却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对他的误解。
于是,她终日以泪洗面。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泪水竟然渐渐淹没了自己,也埋葬了自己。
她的生命就此终结,不会再有轮回。
不知上苍是残忍还是慈悲,天空下起了雨。
在水里长眠的小花儿,却没有停止流泪,那夹杂着相思和遗恨的眼泪与雨水一起凝成了一条河,一条流淌着泪水的河。
这条相思成泪成伤的河,西南流过山间,化作瀑布,向东奔流不息,汇入大海。
所以,花之泪还有一个名字,唤作相思河。
相思河,烟雨镇,这地方的名字这般好听,为何这里的人却是那般愚昧呢。
出于好奇,我便在小镇稍作停留,同镇上的人问了一下那云溪大王所在岛屿的位置,然后便只身去寻。
鸿蒙岛,东方玄月湖里一个传奇的小岛。
玄月湖南、东、北三面环山,只有西面与相思河想通,所以,必须花之泪乘船出海才能去鸿蒙岛。
据说,若从其他三面断崖处坠入湖中,幸运的是你也没有丝毫损伤,更幸运的是崖下还有一条船迎接,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鸿蒙岛的。
我不信邪,便从北面山上飞身而下,结果,果然还是没有找到?
于是,只得回去寻了一叶扁舟经相思河前往。
只有经过相思河水方可找到鸿蒙岛。
相思河已是传奇,鸿蒙岛既然与之相关,有些神秘的烟雾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立于船头,以法力推动小船顺着河水前行。
过了相思河驶入玄月湖后,身边的雾气时浓时淡,浓时在船头不见船尾,淡处却又豁然开朗,一览无遗。
不知在时浓时淡的雾气里进出了多少次,忽而狂风大作,湖面上惊起滔天巨浪。
我脚下的小船不堪如此狂风,瞬间倾覆为巨浪湮没,我一时不防也被卷入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归于平静,狂风过后的平静。
无情的狂风冲淡了浓雾,也吹散了被卷入水中不知是梦是醒的烂漫的笑颜。
雾气渐渐消散殆尽,一抹夕阳正在传说中叫做虞渊的地方落去。
金色的阳光里夹杂着一丝血红,水面虽已归于平静,夕阳照到的地方,却依稀可见仿佛血泪流动的涟漪。
斜阳下,出现了一座弥漫着淡淡的烟雾的小岛,那便是传说中的神秘之地——鸿蒙岛。
于是,我便这样鬼使神差的到了传说中的小岛。
云溪谷,鸿蒙岛的中心峡谷。
峡谷两侧的崖壁上长有一些梅花,却从未有人见那梅花盛开过。
山并不算高,抬头望去,却是云雾缭绕,不见青天。
相传,有缘之人来到云溪谷便可看到红梅盛开。
那云雾之间还会有凄美的花雨落下,粉色的花瓣会将谷底铺满,花瓣的幽香还会招来蹁跹的蝴蝶。
那一刻,美丽的风景将在他心里凝成永恒,美丽而又简单:落花,蝴蝶,还有寻梦的人。
我找到了鸿蒙岛,却被巨浪卷入水下全身都湿透了,于是,便想生一堆火烤一下。
我捡来些干树枝,点上火将外面的衣裳脱下来坐下烤火。
衣裳还未烤干,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纤细却满是敌意的声音。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鸿蒙岛。”
我闻声回头,只见两个样貌清秀的女子正向我走过来。
二人皆是一袭黑色裙装,未束腰带,后面背着一柄银色长剑,给人一副武功很高的感觉。
我继续坐在地上烤火,略带不爽地回了一声:“吵什么吵,没看见我在烤火吗,烫着了我看我不拿你们出气。”
见我没有要回答她们的意思,那两个小姑娘一边继续向我这边走过来,一边又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无故擅闯还蛮不讲理拒不回答,哼,想来你定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