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出师不利啊(跳跳的假想园)
事不宜迟,是吹响集结号的时候了。
我先打了雪儿的电话,给她说明情况,起初她并不是很乐意,因为一来她和小胡迪并不熟悉,二来小胡迪属于那种游手好闲的浪子,雪儿并不是很喜欢。
后来在我的力求之下,她终于勉强答应参与此次救援行动。
就凭我,雪儿和蚤蚤,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把小胡迪救出来。我们的队伍还需要壮大,必定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个主意。
想来想去,只有从小毛球、小叮当和小喇叭那里入手了。
小喇叭有一双灵活的翅膀,能穿山越岭,一小时能飞二三十公里,还可飞上十来公里的高空,这对于侦查地形和探测危险来说,是手屈一指的特技。
只可惜,小喇叭被蚤蚤气走了,这会儿,不知道飞到哪座山坳坳里去了呢。
小叮当虽然傲慢矫情,可做起事来不含糊,而且她特别喜欢管闲事,稍微用语言激她,她必定会向我们的队伍靠拢。
小毛球温文尔雅,看起来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她心思细腻,行动过程中极可能随时发现计划的纰漏来。而且她为人和善,带人宽厚,乐于助人,只需好言相邀,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但是毛阿姨叮阿姨她从来就不会让他们单独出来,所以要想让她们加入并不可能。
想到最难找到的就是小喇叭,我便抱怨蚤蚤,“蚤蚤,要是你稍微大度一些,那现在也不至于在如此紧迫的关头找不到小喇叭了,他可是一个非常卓越的帮手。”
看见我对他埋怨责备,蚤蚤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说,“怎么出现问题就怪起我来了,你胳膊肘往哪拐?你忘记他们家人去年怎么对我的?”
“你看你看,你就是牛背上打火--臭牛脾气。我又没有说是你的问题,就是希望你能大度一些,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对吧?”
“那倒也不见得,有的朋友,比敌人还歹毒,表面一道,背地里一道,让你都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你朋友,还是敌人。”
“现在不是讲大道理的时候,救小胡迪要紧。你就说,凭你和我,加上雪儿,我们能救出小胡迪吗?”
“那也未必,有时候人多了,事情反过来就弄杂了,而且并不是谁都能称得上精英,有的人甚至就是累赘,所以,依我看队伍宜少不宜多。”
“好吧,既然你都说了,那我暂且依你的,就我和你,还有雪儿三人同行,但是全程必须都听我的,不能私自活动或者行动。”
“行行行,你是队长你是哥,你说了算。”
正午时分,空气燥热了许多,以此为借口,我们给老爸撒谎说我们到小区遛遛弯散散心。老爸允许了。
我在下楼时,打了雪儿电话,她早也出门,朝我家方向匆忙赶来。
大约过了10来分钟,雪儿到了,于是三人搭了个出租车,直接到了叫花坡的坡脚。
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蚤蚤手中拿着一个偌大的龙骨,作为防身或攻击的武器。雪儿背着一个黑色小背包,背包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我呢,自然要考虑得周到些,我的背包里装满了扳手、夹钳、手锤、钢锯、匕首等,手里还拽着一把兵工铲。
叫花坡原本就是一个荒坡,管辖那里的乡镇府为了扶持鼓励农户脱贫,支援他们在半山腰里建了三间平房,然后种了些果树,计划做林下养鸡的项目。
可是荒山土壤贫瘠,水源匮乏,种下的果树并没有优良成长,只稀稀疏疏剩下几十株生命力极强的桃树艰难地生长着,估计三五年了也结不出一颗像样的果子来。
只有那林下的红色大公鸡,雄姿英发,气宇宣扬,看起来倒是给园子增加了几分光彩。养鸡人,便是那偷小孩儿的贼人。他们并不是以养鸡为主,养鸡其实就是他们的噱头,他们的真正经济来源,是偷来小孩儿换成金钱。
据说小孩儿的肉很贵的,按斤算30元每斤,一个小孩儿10-20斤,就是300-600元,他们要是一天抓上七八个,那一年下来就发财了。
算起来确实是一笔可观的收入,然而贼人永远都是贼人,偷了那么多小孩,却没有一个能成为乡镇首富的,我看他们的日子同样也是很艰难。
我们仨悄悄穿过油菜林,来到了山脚,雪儿找了一条上山的小路。我们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上了山,直到了半山腰的桃树园外。
鸡先生们信步园中,青虫咬坏了僵巴的嫩桃。随着一阵凉爽的风吹过,虫和桃一起掉在一只雄鸡头上,砸得它晕头转向,然后发了疯似的到处乱窜。另外几只看见后,原本也是跟着它慌乱起来,可突然发现是一颗半腐的桃子,上面还附着一条青虫,于是争抢起来。这下可热闹了,林子里像是炸了锅,鸡先生们为了争夺那一丁点食物,打得灰尘四起,满天毛飞。
园子是用铁网子隔出来的,网内干干净净,网外茅草丛深。我们匍匐在铁网外的草林里,观察着园子里的环境。
桃林深处,依稀走出一个黑衣人,贼眉鼠眼地望了过来,目光像钉子一样盯着我们这边。
蚤蚤两腿似有哆嗦,震得他脚下的草唰唰地直响,“不好,被发现了,这下可遭了。”
雪儿看见蚤蚤那孬样,睥睨着回道,“瞧你那小样,行动还没有展开,已经给自己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敲起退堂鼓了。”
被雪儿讽刺,蚤蚤并没有反驳,此时他似乎更希望承认自己就是孬种,然后索性取消这次冒险的行动,安安逸逸地回家啃自己的骨头去。
“不会是要打退堂鼓了吧,兄弟?”我看见蚤蚤眼光游离闪烁,神情怯懦,故意拉长语气使了一个激将法。
“谁…谁说的?怕是你差不多,我…我才不会中途而废呢,”蚤蚤结结巴巴地说。
那人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半天,并没有走过来,只听见他转向里屋说了一句,“还以为黄鼠狼来偷鸡呢,原来是几只公鸡在那里抢东西,打起架来了。”
那人说完关上了门。屋里七嘴八舌,从音色来讲,应该总的就三个人。
当黑衣人消失于我们眼帘时,蚤蚤终于松了一口气。雪儿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离蚤蚤远远的,慢慢靠近我,脸颊如荷叶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