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下)

黄昏已经离去，夜幕开始降临。

夜里的云彩，宛如一层一层的黑纱。月亮，在这层层黑纱中，透露出朦胧的光亮。光亮飘到被微风徐徐吹起的湖面上，在湖面反射出来一道道破碎的白光射入静坐在岸边柳叶下羊的眼睛里。视线如直线一样穿过湖与天的交界处，直到遇上消失点，眼睛能看到再也不是什么眼前的风景。

羊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初中的数学课堂上，周围环境是那么得熟悉，讲台上是以前最讨厌的数学老师——魏老师。他也不说话，穿的衣服永远是一层不变的枯燥蓝。面无表情的他，手里却莫名其妙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刹那间，魏老师抱着电脑静静走到讲台旁的窗户旁。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竟然把电脑扔出了窗外，窗户外虽然是有铁丝网保护着的。按道理，他应该扔不出去才对的，可是他竟打破了物理上限制，好像可以随时扔出去。

剧情突然变得没有道理？

羊全神盯着他手中的电脑，外观的中心有一个大大的，缺了一口苹果的Logo，这不就是羊平常经常用的电脑吗？

羊惊了，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观察这一切种种。从座椅上站起来，公然在教室里怒吼一声。

“住手啊！”

魏老师刚要甩手扔出去，他好像听到了羊的呼喊声，停了一秒。转头，依旧是胡子拉碴、面无表情地看了羊一眼。然后便铁了心一般，冷冰冰的双手把电脑扔了出去。

羊想阻止，坐在倒数几排，无力回天，那一声呐喊随着电脑扔出去窗外，失落感瞬间爬满了羊的全身。头也变得重起来，慢慢低了下去。默然一会，心里的打击久久煎熬着一个健全人的心智。

在沼泽泥土里挣扎、在海边浪花上徘徊、在草原上被迷失、在追求热爱中、在患得患失中、在无法接受中沉沦。

于是，故事似乎还不情愿结束。羊抬起头，回望着奇异教室里发生的种种。魏老师扔完电脑后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看着羊。好像说诉说着，他，只是上天派来的一个执行者，并非他本意。

羊愣愣望着前方空荡荡的教室，内心被虚无缥缈的感觉似乎要填满。

羊一转头，惊愕住了。

同桌坐着一个同学，望着羊，莞尔一笑。这笑容、这酒窝、这脸、怎么好眼熟……

“孙田贵子” 羊呼之欲出。

”孙田贵子“看似是一个日本名字，其实是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孙田是复姓，其他比如复姓“欧阳”、“司马”一样。据说这种姓还是古代书香门第的后代才有的。

大概5-7岁，小时候经常看到孙田在羊家附近院子里一个人闲逛，喜欢画画，五官立体饱满、额头略宽，挺安静、漂亮一个小女孩。而羊则是远远看着，偶尔会忍不住好奇上去打个招呼，瞎聊几句，这大概是人最原始的暗恋情愫。

幸运的是，她与羊从小学一直同班到中学。

但不幸的是，后来由于羊那时候内心缺少某种自信，初中又被另一位损友雨带坏了，除了上课就是上网吧，说起来，整段的初中是被坏孩子带坏、垮掉的学业。

人家孙田可是一直学习成绩好、还漂亮的好孩子。学习好的，差的，同在一个教室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每次老师朗诵成绩单分数，一比较，难以羞愧的差距，还谈什么表白之类？

不过，那会，有一个混小子成绩也不好，也记不起名字。他显然没有羊那么多顾及，也不怂，据班里人小道消息，他们两好上了。

羊听闻此消息后，每每路上遇到孙田，便饶有心机的，假装视而不见，与同行损友聊些别的话题转移视线。

后来，高中分班了，她与羊再也没有同班过。但是偶尔还是会遇到，羊的假装似而不见，已经演得十分自然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演？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承认自己喜欢过一个喜欢过别人的人，而且时间还那么久。

为啥老天要安排一个喜欢过别人的人，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呢？只能怪小县城的地太小、院子的地太小、老是那么几个熟面孔走来走去、还伴随着你成长，无法拒绝命运。

孙田还是和以前一样，青春活泼的气息，笑起来清晰可见的酒窝，清爽别致的发型。只是她这次出现的目的好像就是吸引羊的目光，一直甜美的笑着，与讲台上没有表情的魏老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羊才意识到他在做梦，一切荒谬的故事在梦里，才能如此让人相信这种真实感。梦中人被欺骗后并没有立即醒，羊继续跟里的孙田聊了一些话，记不清是什么，大部分聊天内容给忘了，过程还挺愉悦，有说有笑，羊再也不能假装似而不见。

在记忆碎片里，人，分不清真假。

醒来后的羊，起床来也没觉得心理受到多大冲击力，照旧起来洗漱，面对生活。

直到过了许多天后，傍晚买完东西，路过一个生态公园，天也渐渐快变暗起来，晚风也肆无忌惮地呼啸着。

一直走路的羊，脚有点走不动了，便走进了公园，在湖岸边一个斜坡草地上，一言不语望着湖面，静静坐着。任凭风在耳边浅浅鸣唱，湖面的香气令人为之着迷。

羊的视线点，盯着远处水天一色的连接点。

想起许多天前，七夕喝醉酒的晚上，梦里的故事，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真要根据弗洛伊德《梦的解析》里面的理论，一一对照解析，羊的潜意识里是在暗示着羊要扔掉电脑，不要工作，去寻找感情生活的推理吗？

可是，孙田，羊，从来不再，至少最近几年，没有强烈地想起过这个人的存在。梦难道只是为了提醒你，你以前暗恋的人会出现而已吗？也许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在梦里，潜意识的羊，好心好意给现实里的羊某种精神上慰藉。

某电视聊天类节目，总有些不正常的疯子说：

男人多情而深情，女人长情而绝情。

男人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在他心里也许还藏着一个或者更多“她”，是因为男人“多情”。男人可以在多年以后心中还在惦记着他曾经的女朋友现在过得是否安好，因为他长情。

女人却不一样。当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所想的就是他，她所梦的也是他。 这时，即使有一个比现在的更好的男人出现，她也不会放弃他的。因为她的专情。 而当她决定放弃他的时候，那就是说一切都没有馀地了，因为她绝情。

羊一想到这个荒谬的节目推论。按节目的调调，上帝造人的时候，真的，都是有缺陷的，男女缺陷各有不同。男女往往结合了，才知道，童话故事都是骗小孩子，真实生活是什么样。

以前看中国民政局有一个离婚率的数据，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后来羊回到家里，写文章的时候，去考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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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调查民政局离婚率低的原文 http://www.sohu.com/a/168087693_313170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中国人口那么多，也许离婚那1/3数量人口，只是小部分人口。你看，那2/3的人，不是没离嘛？本来羊还想调查下，情侣分手后复合的数据、夫妻离婚后复婚的主题数据，无奈，民政局没有调查数据。

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羊你信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