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遇到的老人

同事问我借《三体》，我儿子确实有，我就答应了。可好多天过去了，都没兑现。一是得专门去储藏室，二是书都在箱子里，袋子里，好不难找。

不能再拖了。我周四下午去了储藏室，结果先想清整下那些纸壳子。天还不晚，5点来钟。联系个收废品的吧，人家回老家了。还有一个收废品的离我太远，这个点也到饭点了。我向邻居打听，他说35号楼上有个收的。太近了！

我就清理，她叫来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还有些耳背，我得知：他家大爷还没回来，回来再过来。我光想着近了，废品也不很多，说好了，我就弄出来吧。门口堆了一堆。

天越来越黑，幸好二宝睡觉了。我沉不住气了，找去看看。的确回来了，但他去卸货了。大娘给了我大爷的电话，我到时和他电话联系。

6点多点，卸完货，老人家也得吃饭。等到七点我拨通了电话。

“我去不了，都八十多了，太累了。”

他一拒绝，我跟办错事似的。

“我再去，人家都笑话了。”他继续说道。

“没人看见。”但我觉得他还是很累的原因。

“明天早晨7点来钟吧。”

“明天再联系。”

其实，我们隔了最多500米吧。但是估计各种因素，他不能接我这一单。我心里只觉得打搅了老人，也好不体贴。

二宝又醒了，我哄。先生只能委屈地又把门口的垃圾弄进去。

第二天7点，准备上班。我又拨通电话，“我接着过去。”他回应。我在门口静静等他，即使再想催他，还是忍住了。他终于来了，骑着三轮车，只是动作缓慢些。八十多岁的老人挺显年轻，精神状态挺好。

我说：别称了，估个价就行。他还是认真地包扎起来，用杆称称称：18斤。再加杂七杂八的，约20斤。“不称没数。”

我开始翻箱，终于找到《三体》第二部。第一部在哪？看着布袋，不想找，大海捞针。周未再找吧，接着清理储藏室。

到了单位也没迟到，接着看到了桌上的新U盘，犹如收到圣诞礼物，好开心！

早上老人来收之前邻居跟我爆料：都八十多了，那么大年纪了，犯得上吗？每天回来不早。夏天都到九点十点的。

“这样活动着，对身体也好。”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如果活着，都快九十了。无论他干什么，活着就好。但这只能成为回忆了……

爷爷就如圣诞老人般慈祥，给我带来欢乐，从未见他发过脾气。骑在他的腿上，把我抬起。慢悠悠地跟我讲话，逗开心。在他的小商店里，不让我们吃糖。写我的名字如书法家的好看。当兵的爷们难过了，会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