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货篇》复习之三

——17.8--17.9章复习回顾

上周学习了《阳货篇》的第八章至第九章。

第八章，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孔子说：“由啊，你听说过六种美德及其六种流弊吗？”子路回答说：“没有啊。”孔子说：“你坐下！我告诉你。只是好仁却不好学，其流弊是愚昧；只是好智却不好学，其流弊是游荡无根；只是好信却不好学，其流弊是贼害；只是好直却不好学，其流弊是急切伤人；只是好勇却不好学，其流弊是为非作乱；只是好刚却不好学，其流弊是狂妄抵触人。”

本章重点讲“好学”。钱穆先生说：“好者，闻其风而悦之，不学则不能深原其所以之道，故必有所蔽。仁、知、信、直、勇、刚六言皆美名，不学则不明其义，不究其实，以意会之，有转成不美者。”《论语注疏》曰：“此章劝学也。仁之为行，学则不固，是以爱物好与曰‘仁’；若但好仁，不知所以裁之，所施不当，则如愚人也。明照于事曰‘知’，若不学以裁之，则其蔽在于荡逸无所适守也。人言不欺为‘信’，则当信义；若但好信，而不学以裁之，其蔽在于贼害，父子不知相为隐之辈也。正人之曲曰‘直’，若好直不好学，则失于讥刺太切。勇，谓果敢，当学以知义；若好勇而不好学，则是有勇而无义，则为贼乱。狂，犹妄也，刚者无欲，不为曲求；若好恃其刚，不学以制之，则其蔽也妄抵触人。”

讲到“好学”的这个问题，孔子不以“圣与仁”自居，而独以“好学”为自信。他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好学是一种理性的态度，仁、知、信、直、勇、刚，这些都是道德，是德性。好德与好学，这两个所代表的人的德性与理性必须结合起来，执两用中方为上。儒家不忽视知识，纯知识肯定不行，但没有知识也不行。好学是基础，不好学不行，至于学什么，一贯之道也。

人无生而知之者。如果想要取得一定的成就，做成一定的事业，却又不学习，是不可能实现的。一个人资质再好，就犹如子路初见孔子时所说的“竹子”，如果不经过学习、打磨，也不可能成为作战的利箭，实现自我价值的飞跃。古今中外，从来只有刻苦学习以取得大成就的，不学自通者只能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

第九章，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孔子说：“弟子们为什么不学习《诗经》呢？《诗经》，可用来兴起人的志趣，可用来观察地方风俗，可用来与人群相处，可用来表达内心之怨。从近处说可用来侍奉父母，从远处说可用来侍奉君上。还可以多多地认识草木鸟兽的名字。”

本章可与“女为《周南》《召南》矣乎”章结合起来理解。这两章都是谈学《诗》，《诗》这么好，为什么不学呢？

《诗经》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诗歌总集，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学术地位。孔子重视《诗经》的教化作用。在《论语》中，孔子不仅多次引用《诗经》来说明自己的观点，还多次强调《诗经》在为人处世上的重要作用，教诲弟子要学《诗》。在这里，孔子再次向弟子提出学《诗》的重要意义。

在后世儒家那里，《诗》之所以成为《诗经》，是因为它实际上是一种诗教，包含着深刻的教化内涵。孔子删定《诗》三百，自有他的深刻用意，正如《春秋》的微言大义一样。“兴”“观”“群”“怨”，就是和政治、伦理、博学都联系在了一起。所以，要从政治的角度，从更高的层面来看待《诗》。

本章，孔子列出了学《诗》至少六种好处。因而孔子特别强调要好好学习，他对自己的儿子孔鲤专门强调：“不学诗，无以言”，可见学诗的重要性与必要性。

其实，这两章还是在继续深入探讨“性相近，习相远”的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