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事

再不是畏葸不前的白净少年

2018-03-20  本文已影响275人  半个冷月半个洁

济中堂的创立(第一次写这种题材,不好之处,敬请谅解)

我是大美女

这世间人人都在讨论生命意义,有傲寒而立,独辟蹊径之辈,也有与时迁徙,与世偃仰之流。选一个自己觉得舒适的方式便可,在生命面前都无甚大差别,也许生命只是一场集体沉浸的幻觉呢?

既然生之于世,认真生活便是生命最朴实的本质。哪天死亡来临也只是另一种对生命的释义,不是吗?

你之所以即使疲惫了也不肯睡,是因为你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天,也没有勇气迎接新的一天。

不管是对生存的思考也好,对消失的恐惧也罢。简单思量便好,不宜沉浸其中。

走出门外,又是一个风清日暖,阳和启蛰的日子。

那方是我们需要认真感受的东西。


我被告知背负着几代人的梦想,潜行。信誓旦旦的离家出走。

出走时十七,七九年。

八零年的春节恰是处在我流浪的那几个月当中。 至今都深觉那时的我怯懦,无力,卑贱,孱弱,自怜。苦恨自己从小生活在先父的荫蔽之下直至十六岁尚无一丝自给之力。苦恨我饱读数以十年的诗书却如此无助,斯文扫地。

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桥洞和隧道避风最好,但常是被小团体占据,有一些大桥中间上也会有一个个的孔洞,但是爬下去并非易事。

另一个地方是垃圾堆,垃圾堆气味重,但是能挡风,尤其是有大个垃圾铁桶的垃圾堆。

若是有烂尾楼,那再好不过。要能找着一些水泥圆孔,钻进去只需堵住一边吹进来的冷风就会大大减少。

小乡镇里或是农村地区,遮风挡雨的地方多,牲畜圈,柴草房,破落宗祠。但并不算是一个好的去处,因为常有野狗出没,也寻不着吃的东西。

不乞讨不仅仅因为是骨气作祟,还因为大有可能会被小势力团体殴打。 肋骨断了不用理会也会慢慢痊愈。

过年有何不同,我想在流浪者眼中看来,最大不同是寻着饱腹之物容易了些,荤物也多了些。 那时候不愿意就此打道回府,得庆幸当时的很多社会机制并不完善,流浪比之如今要受的干扰少很多。也没人愿意管一个土小子。

当时在东北,我沿着大街小巷,每到一间店铺、餐馆我就进去询问要不要招工,不要工资也行,管饭吃就可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出身来路不明,谁又愿意搭理呢?白眼吃了无数记,如苍蝇蚊虫一样叫人随意驱赶。

后来找到的营生,工地里搬土方。原本怎么会要我这种小子呢?我向工头求情,试用期十天,我不要工资,一天管我一顿饭两个馒头就好。

那十天里我每个做完活的晚上,都在练,练什么呢?土方的自抛自接。因为一开始的每一次开工时接到别的工友抛过来的土方,我必会跌倒。 两手血肉模糊了还在抛着接着,调整姿势。每天睡觉的时整个身体所有骨头筋肉都在呻吟。

十天后工头决定用我,一天六毛钱的工资,是别的工友的一般。我并不在意,有得吃饱已是万幸。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工期很快结束,我再次回到没有住处,没有饱饭,没有工作的状态里。 我四处寻活,四处流浪。我在想,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一直接着工地里的活,成为一个瘦弱但是有着拼命劲的值得一用的农民工。


最怕一生碌碌无为,还说难得平凡可贵。我背着传承,抱着梦想。

后来某个节点,我终于向着自己的弱势性格发出了挑战,我并不想一辈子这般,先辈们的灵魂要是看到我这般下作,定也会肝肠寸断吧。

我做了多般尝试,几乎所有脏苦累的活我都做过。 那段日子所做的如今看来的确不对,耍着一些江湖把戏,这是如今令我觉得着实惭愧的地方。

当然,再回到工地上时我已非彼时阿蒙,我不用搬土方,不用折磨身体来换取报酬。我从工地记事做起,做到包工,最后有了独自的门路接工程。当此时我方二十五六,便已算是小有成就。

后承建一个商场,还因为施工队的疏忽出了消防事故,工程未能如期验收,款项无法收回,拖了一身债。把房子和店铺全部卖掉,散尽所有积偿还了债务之后。心灰意懒的我去出了家。我没有家人,没有香火的责任。

六根未断,回来之后我又重新找生计。后来发生意外,我又到了人生另一个深渊低谷。那段岁月对我的打击是极大的,我所眼见的整个人生都是扭曲的。

后来我在一个小学旁边摆小摊,卖笔盒铅笔等文具。每天坐在小摊前,一边看书一边看摊。那是我自打从工地出来后,第一次认真地重新拾起了阅读的习惯,直到今天。

摆摊摆了近半年之后我迎来了生命的另一个转折点简单一讲,那时摆摊也卖奖状,有一天突发奇思,将奖状拿到当地一个工厂,央求一个工友帮我做版,然后自制,低价卖出。最后攒了一些钱,再向别人借了一些开了—条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奖状效果不错,价格低廉,销路挺好。最多的时候开了三条生产线,最后奖状市场式微,没有人再用,几年前停掉了最后一条生产线。

但是也有一些节余,转型做了包装十余年。

这几十年,回顾起来,说是曲折离奇亦不过分。已过了人生的大半辈子,跌宕的一生像是一团扭曲到极致的真实,岁月给予我的,是不间断的苦痛和过后的一次又一次的醒悟成长。

唏噓不已。

我极惧冷,刻骨,刻心。

再回顾起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畏葸不前的白净少年。


对于人性,其实我一直以来有着略带悲观的态度,孩提时代目睹了许多荒唐之事,记忆里总有一股弥漫不散的血腥味道。那时候还有着囚车囚木,坏分子被绑在尖木之上,鲜血淋淋,竟有村民围观之时带着粗盐往其身上撒去。似乎听着这嚎啕声能达到某种奇异的满足。

这使得我即使身处如今的文明时代里,还是会不忘与身边之人告知该对这一些原恶保持警惕。君不见,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甚至直至如今,还是有着许多悖离人性之事正在上演吗?

小到一个人、一个家庭里表现出来的,大到这一整个国家和社会发生的。

我们为什么要善良呢? 我想我的理解就是要以善良为武器与恶对抗,与集体无意识里残忍的部分对抗,与自己骨子里头流淌着的兽性对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余随达不到兼济天下,亦是想为社会出份绵薄之力。又记起祖辈之责,传承了六百年的济中堂。几经波折,开办了这家公司。济中堂以“济人济世济天下,中规中矩中方寸”为宗旨,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坚持“服务社会”的原则。

我的故事结尾是好的,衷心祝好,且祝你们通往安然生活的路上不必经历像我这般多的舛途。

戊戌属阳,愿能驱去更多苦寒,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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