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
文/大书言
1
这几天,上幼儿园的儿子感冒了,身体的不适让他特别地黏人,而我和丈夫整天都要上班,没办法,只有让孩子奶奶帮忙看顾着点。
每天晚上,孩子和他奶奶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我下班回家,有几次都看到孩子微闭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我轻轻抱过他,却把他惊醒,看到是我,瘪着嘴,软软地喊着“妈妈”,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甚是委屈。
我轻拍孩子后背,嘴里喃喃抚慰着。
“妈妈,你去哪了?”孩子带着稚嫩的音调问,像是被遗弃的小兽,惶惶不安。
我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妈妈上班去了,要挣钱才有吃的和穿的呀!”孩子似懂非懂,最后还问了一句“妈妈会不会不要宝宝?”
也许是生病了,几天下来我为了工作忽略了孩子,孩子心生不安,变得很敏感。
“妈妈永远都不会不要宝宝的!”我的回答很坚定。“什么是永远?”孩子问。“就是一直,妈妈会一直爱宝宝,陪宝宝,妈妈一直都是妈妈。”我答。
孩子懵懵懂懂地在我怀里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永远”。
永远是什么?永远有多远?每个人心里的定义都不一样。而在我的心里,永远是近在咫尺的永恒。
2
时隔多年,犹记得小的时候爸妈总是有干不完的活,而哥哥整天都要去读书。爸妈心很大,经常把我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独自留在家里。
父母之所以会这么放心,那是因为村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大人们干活挣钱,还没有读书的孩子们扎堆玩耍。
我整天带着我们家的大黄在村子里疯玩,大黄是我们家的一条大狗,自我有记忆以来,它一直都是那个样子,黄色的皮毛光泽发亮,跑起来飞快。
那时候的我顽劣不堪,正是狗都嫌弃的年纪,我总是喜欢骑上它的背,却又总是翻滚下来。大黄任我所为,就算把它弄疼了,也只是咧嘴伸舌头,跳脚跑开。
我以为大黄会永远陪伴着我,直到那说年的冬天,它僵硬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那时的我才知道,狗会死,人也会死。在我更年幼的时候,奶奶的离世,突然地消失了,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里。我总以为奶奶只是离开了,还会回来的,奶奶确实是离开了,但再也不会回来,就像大黄,永远的没了。
生命没有永远,花有花期,草木有繁盛枯荣,人有生离死别。生命就是我们近在咫尺应该珍惜的过程,忘却悲伤,留驻幸福,直到最后一刻。
3
永远是近在咫尺的永恒,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一个时间段,而不会是永久不变的。
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刚刚步入社会工作没多久,认识了初恋,谈了两年的恋爱,最终却以分手画上句号。恋爱时说的永远在一起、白首不相离,成为了那一段感情里的永恒,永远尘封心底。
在这一段感情里,父母承担着棒打鸳鸯的角色,我怨上了他们,心里的疙瘩无法解开。我以为这样的紧张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结婚的时候,父母把大半的积蓄都给了我当嫁妆,我才知道,父母的行为背后,有着他们的难处和对子女的爱,他们只是阻止了一段不适合的感情。
时过境迁,已为人母的我,对曾经的爱和怨,都不再执着。爱情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只有在当下的那个瞬间,那个时间段,才觉得真实存在,才是永远。
怨念的滋生,无非是得不到的怨憎会,是无法持续永远的不知足。永远并不是亘古不变的,是取决于我们对它的定义。
永远的爱和恨太片面,面对爱恨,有人会说“我爱过”或者“我恨过”,就像人生的无常,瞬息万变,我们只有把握当下,才是近在咫尺的永恒,才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