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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的故事》评析

2017-05-13  本文已影响0人  冬栀

《竹林的故事》出自著名作家废名笔下,以其朴实的田园风光和真挚的情感流露征服了读者,画面感强烈,有静谧清新之感。

(一)美与悲的共鸣

文章以竹林为背景,介绍了三姑娘一家或喜或悲的生活。竹林,当时战乱中理想的世外桃源,三姑娘一家本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打渔,种菜,其乐融融。然而,悲的是,八岁的三姑娘失去了父亲,她的母亲失去了丈夫,这在当时,不只是打击,更是无尽的哀恸。美的是,八岁的三姑娘已经学会了洗衣,懂得帮母亲做家务,她孝顺,她乖巧,她机敏,给母亲悲痛的心上带来了安慰,冲淡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在这篇小说中,美与悲的结合,静谧的竹林里,以及如诗如画的生活中,即使如此悲痛的事情,最终也随时光的消逝化进了这片静谧之中,不似悲剧般凝重,带着作者的欣慰与羡慕之情,行文中,与其说歌颂了竹林,倒不如说歌颂了如竹林般耿直的三姑娘,这片竹林养育了三姑娘,三姑娘也成了这片竹林的缩影,写出了纯朴的乡风民情,美到极致,且掺了些许悲壮。

(二)散文化与诗化的语言

文章虽说是小说,陈述了竹林里发生的故事,以竹林为背景,以三姑娘一家的生活经历为标志展开。但文章语言简洁凝练,又极富诗的韵味,并且逐句之间空白多,跳跃性大,体现了散文的形散而神不散的韵味,冯健男认为:“废名小说的诗化与散文化是同时进行和完成的,他的小说是诗,也是散文,具有诗的真实和散文的自由。”甚至于废名自己也说“我写小说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如此洒脱不羁,行文流水间透露出一种随性,不拘泥于世俗之感。“三姑娘的拒绝,本是很自然的,妈妈的神情反而有点莫名其妙了!用询问的眼光朝妈妈脸上一瞧,——却也正在瞧过来,于是又掉头望着嫂子们走去的方向”这句话省略主语,虽晦涩难懂,却正好体现废名小说的诗化之风,他不是单纯的用叙述性的语言讲故事,而是诗化了语境,散文般的故事叙述,充盈了小说的意境,使小说的意境更深远,营造了一种别样的桃源生活风光。

(三)第一人称的叙述手法

在本文通篇结构中,用了第一人称的的叙述手法,用各个生活中的琐碎片段架构而成,没有所谓的高潮,冲突,而是平淡,在平淡中引出思想的深度。讲述了三姑娘的成长,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到父亲的离开,与母亲的相依为命,再到成长嫁人,从少女到少妇的蜕变,通篇都透露出一种清新自然的风格,不做作,不谄媚,脱离了战争现实的美好生活,给读者带来了无限想象。以第一人称写作,给人以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自己就是三姑娘,经历了她所经历过的生活,拉近了读者与文章的距离,另外,第一人称写作很具有真实性,故事性,更容易打动读者,即使不是主人公,也会有一种身陷其中之感,将三姑娘的至真至善至美表现得淋漓尽致。

(四)亲情之间的互动

母女之间的互相关爱,例如“‘先生!替我看看这签。’我们围着念菩萨的绝句,问道:“你求的是什么呢?”她对我们诉一大串,我们才知道她的阿三头上本来还有两个姑娘,而现在只要让她有这一个,不再三朝两病的就好了。”“鸡上埘的时候,比这里更西也是住在坝下的堂嫂子们,顺便也邀请一声“三姐”,三姑娘总是微笑的推辞。”父亲的去世使得三姑娘更加珍惜亲情,她希望给母亲多一点的陪伴,带给她心灵上的安慰,而她的母亲也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平安,不遭灾难。父亲对女儿的极致宠爱,“老程从荷包里掏出一把大红头绳:“阿三,这个打辫好吗?”三姑娘抢在手上,一面还接下酒壶,奔向灶角里去。“留到端午扎艾蒿,别糟蹋了!”妈妈这样答应着,随即把洒壶伸到灶孔烫。”父亲与母亲话语中的鲜明对比,母亲的朴实心态正好映照出父亲浓浓的关爱。亲情之间的种种互动更是加深了作者的同情与爱怜,升华了文章的主旨。

作者废名,本是五四时期乡土文学的代表作家,那一时期,作家文章多以写实来批露现实,描写败落萧条的农村,以及愚昧落后的乡风,古老的宗法制下所带来的悲剧,而废名则相反,他的小说没有悲人生之笔触,而是宁静纯粹的写照,用自然、睿智的笔调将悲剧融入其中,用人世间的至纯至善来反衬现实,带给人一种神往飘逸的感觉,更触动人心。

冬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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