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从前

她感觉自己如云一般升起来，四周一片飘渺的白，但毫无不戴眼镜时的模糊和压抑。想知道要去哪儿，于是她暗中使劲儿，让升得更快些，更快些。

没多久来到一扇描金白门前，门前延着几步白玉石的台阶。这门，让她想起了凡尔赛宫的镜厅，那石阶，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

正痴想着，他从一边转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似是绢纸的线装书。好象他一直就在那里， 看着她。

－还是那么急，这么早早地就赶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等我吗？

他笑一笑，并不再回答，一挥手，眼前是一排转经筒似的东西，定睛一看，上面转的似乎是她一生的情怀：她看到那位同学在图书馆不停地写着她的名字；那位大学里认下的弟弟， 几十年每年她的生日都会去吃碗朝鲜冷面...... 而与他，她不过是偶尔的闪念；她看到了今天，她在这扇描金门前若有所思；她看到远处，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你来得太早，一切还没有结束。 回去吧。珍惜珍重。

                  －这门的那边是什么？

－那边，是不再从前......

她睁开眼，是那间洁白的病房， 她耳边隐隐回响着一个声音：一切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