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电视连续剧《我的父亲母亲》(杨烈英)

2020-08-15  本文已影响0人  汉唐雄风

近期追剧,大概看完了陈小艺、冯远征、辛柏青、曾黎等主演的电视连续剧《我的父亲母亲》。看过之后颇有感慨,今提笔书之。

故事发生于上世纪70年代,男主人公陈志,成长于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滨河师范学院的老师,但由于出身不好被批斗,不让教书,罚他扫地。母亲是小学教师。陈志被下放到一个叫哨寨的村子当知青,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尽管他认真接受改造,踏实肯干,不惜力气,与群众打成一片,但由于受父亲历史问题的影响,别人都先后通过招工、养病、招生、逃离农村,而他似乎看不到一点儿希望,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做一个永久的农村人。

村支书的女儿号称铁姑娘队队长的张翠花,泼辣、勤快、能干、直爽……她悄悄地喜欢上了陈志,在她的怂恿,鼓动下,张父决定将当年推荐上大学的指标给陈志。张父将张翠花喜欢他的话,在填表之前委婉的说给他,并希望他将来能将翠花带进城里离开农村,成为一个地道的城里人。

陈志明白了,他上大学的名额是附加了这个特殊的条件的。但他如果不答应,就意味着他一辈子呆在农村。可实际上他对翠花一点感觉也没有。

人在命运面前往往会屈服的,特别是当你面对的是一个个体压根无力改变的社会残酷现实,单凭一己之力,你根本无力解决,而且,命运给你的这一线希望,你一旦犹豫就稍纵即逝,不再出现,人往往就会做出违心的选择。陈志无奈的答应了张父的要求,愿意与翠花谈对象。

翠花得到消息,兴奋的不得了。她首先跑去找家里给她提亲的唐有良,说自己不愿意嫁给他,她压根儿就没看上他。唐有良苦苦挽留,一再说:“我有啥不对的我改,你让我怎样就怎样。”可张翠花去意已绝,毫不留情地道:“人家就是不愿意,没啥为什么。”望着翠花远去的背影,唐有良狠劲地用手砸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蹲下,喃喃地说:“唉,咱咋是这命!”

很快,陈志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即将去滨河上大学。张父为了让陈志死心,特意张罗在家里为他和翠花搞了一个铺排的订婚宴,请来众多亲戚、邻居作见证。陈志很无奈地接受了这一切,很木然地强装欢笑接受着大家的祝福。翠花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她连续几晚不睡觉纳了一副绣着鸳鸯的鞋底,心里想象着与陈志在一起的甜蜜生活,做梦都笑出了声。

陈志上学走的那天,翠花帮她提行李,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快到村口的公路上了,翠花觉得再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她停下脚步,将那双精心纳成的鞋垫硬塞给陈志,并大声说:“我喜欢你!”她突然扑向陈志亲了他一口,羞涩地说:“我们亲嘴了,我就是你的人了!”陈志毫无思想准备,被翠花的突然举动搞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翠花羞臊的跑回村子。

当父母得知陈志回城上大学了,极为高兴。当得知陈志与翠花已订婚,他们又感到吃惊。母亲得知其中的缘由,她也深知儿子的无奈!

不久,陈志的父亲病倒了,而且卧床不起,每天都要人要擦身、倒屎、倒尿的。张翠花的父母亲将翠花亲自送来照顾陈父,陈母见翠花不嫌苦、累、脏,整天忙前忙后,尽心服侍陈父,慢慢地从内心接受了这个儿媳妇。不久,陈父去世,翠花的父亲带着一帮农村的亲戚,在院子里搭建起灵堂,按照农村的习俗吹吹打打、披麻戴孝,搞得四邻不宁。陈志从学校赶回来,看到这阵势,告诉他们:“城里不兴这些。”可翠花父母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吹吹打打,陈志母亲见他们出于好心,也就默许了。

送走了陈父,翠花继续留下来照顾陈母。翠花从小不爱学习,没文化,但她特别勤快,爱劳动,除了干家务,她还发现后院儿有块空地,就想着种菜,养鸡、兔、猪,这些惹得邻居很不高兴,几次劝阻她,她却听不进去,觉得地荒着怪可惜的,而且,我是在自家后院养鸡和猪,碍着别人啥事。

邻居刘老师很看不惯翠花的做派,直接问陈志:“听说你是因为推荐上大学,才娶了这个农村媳妇的。你想过吗?你和她有共同的语言吗?你们将来会幸福吗?你们之间恐怕不是爱情,而是同情或者报恩……”邻居的一番话,也让陈志静下心来思考他和翠花之间的“感情”。

陈志的母亲发现,他上学走时,并没有带走翠花为他精心纳的鞋垫,而是放在褥子下面。他对翠花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常常批评她的一些错误做法。陈母隐隐觉得陈志并不喜欢翠花,老是显出一副忧郁的表情。她担心陈志在学校里有新的恋情。陈母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妇女,恪守我们的传统美德: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她显然也看出来:翠花没文化,做事鲁莽,头脑简单,做事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给人留面子,不分场合,不分人前人后,但她勤劳、善良,对陈志、陈父、自己却是尽心尽力,毫不保留地付出。没有翠花,陈志不可能上大学,陈父不可能得到周详的照顾,自己可能早就累垮了,而且,翠花是从心底里喜欢陈志,对他言听计从,他说的话,她从不说不,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陈母正是看到翠花身上这些可贵的品质,逼着陈志一定要娶翠花,不能对不起她,不能有三心二意,不能有别的想法。陈志的父母都是教师,他自小受到的都是父母的正统教育——做个正直、善良、忠诚的人。他在本质上也是一个善良、正直、懂得感恩的人。他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决定接受翠花成为他的妻子。张家又在农村大办了一场他们的婚礼。

陈志上大学第一天报道时,看到前面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很吃力地提着两口大箱子。这个女生穿着当时很时髦的苏式连衣裙,扎着两条长辫,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城里的大小姐。陈志本能地提出帮她提起一只箱子,感觉挺沉的,随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系的?”女生怯怯地回答:“我叫叶秀萝,是历史系的。”陈志听后兴奋的说:“这么巧,我也是历史系的,我们今后将是同班同学了。”这时,他们班从农村推荐来,而且,还是班级党支部书记的马庆升走了过来,主动地介绍自己,并且殷勤地要帮叶秀萝提另一只箱子,被人家客气地拒绝了。

叶秀萝的父亲叫叶健,是原来的副省长,在文革中被打倒、批斗,因不堪忍受屈辱而自杀了。那些昔日的同事、下属,一个个落井下石,污蔑陷害一副副丑恶的嘴脸,暴露出人性的扭曲、堕落、无耻……那些口口声声党性、原则,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人,在一个落难者的面前的所作所为,竟是那样的卑劣、下作、阴毒……毫无底线可言,简直就是一群市侩无赖,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多了这样的丑剧,叶秀萝早已对人失去了起码的信任。她的母亲本来就去世的早,父母的相继离世让她痛不欲生。她被不同的家庭寄养,又被送出,那两只箱子就是她全部的家当。由于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和痛苦,她尽管面容娇美,但整体给人的感觉是阴郁、孤傲、高冷、漠然……她只闷头看书、学习,不与任何人交流,因为她可能谁也不信。身背反革命黑五类的恶名,也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活动空间,人人都视她为地雷,远远地躲着。

马庆升从第一眼看到叶秀萝,就被她的美貌和优雅所吸引和沉迷。他找各种机会靠近她,讨好她,并以发展党员来诱惑她。但叶秀萝已经对政治彻底绝望,政治背后的各种卑劣、下作、龌龊,她已经看得太多了,对入党,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兴趣和热情,况且,她是一个黑五类子女,能入党的概率也极低。

马庆升出生在农村,穷日子过怕了,极力想往上爬,整天绞尽脑地汁琢磨着如何建立社会关系网,积极组织同乡会,积极开展党小组活动,连陈志这样一个一心学习,不关心政治的文艺青年,他也极力拉拢。

陈志上大学后,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沉下心来认真学习,不仅专业课过硬,而且,利用业余时间创作小说,并常常请叶秀萝帮自己修改。他的一篇小说在刊物上发表了,他异常兴奋,第一个想到的是告诉叶秀萝。叶秀萝得知陈志的小说发表了,也很高兴,并衷心祝贺他。陈志发现,叶秀萝一个人常去小树林烧纸,像是祭奠什么人。叶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经历。陈志得知叶的身世后,非常同情她,并开导她,要想开些,往前看,乌云总会散去。国家已经悄然发生着一些变化,文革中被打倒的一批老干部在平反,也开始注重发展经济,搞好教育事业。叶秀萝也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陈志将自己珍爱的一台望远镜,借给叶秀萝看星星,在浩渺的宇宙中寻找星座,并告诉她:“我们不仅要活在当下,也要经常仰望星空,让自己的心胸穿越时空,展望未来。”

马庆升并没有嫌弃叶秀萝的身份。她的沉静、内敛、冷傲,反倒对他成了一种吸引力,让他更加痴迷。当他发现陈志和叶秀萝常去校园里的小树林约会,心里醋劲大发,偷偷恨上了陈志。他先找到陈志,说自己喜欢叶秀萝,让他帮自己。陈志明确表态:“我与叶秀萝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没有别的想法。”他没敢告诉马庆升,他已经结婚了。在当时隐瞒自己的婚姻状况,在校期间结婚那是不被允许的。马庆升从老乡处得知了此事,威胁陈志,如果在叶秀萝那里说自己的不是,坏了他的好事,他就将陈志结婚的事报告给学校,陈志就有被开除的风险。陈志诚实的告诉他,我不会做那种卑劣的事,但叶秀萝不会喜欢你的,他知道叶秀萝压根看不上马庆升的人品。

马庆升找到叶秀萝向她表白自己的爱意,立马被叶罗拒绝,她说:“对不起,我目前不考虑这事,你还是死了心吧。”马庆升尽管从头到脚凉透了,但他仍执着的说:“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经马庆生这么一逼,加之马庆升的死缠烂打,不断骚扰,叶秀萝想急于摆脱。同时,她在内心问自己:我究竟喜欢谁?第一个闪入她头脑的是陈志,他英俊、儒雅、诚实、善良、正直,学习成绩优秀,而且,经常与她谈心,开导她。而马庆升处处算计,内心阴暗,总怀疑别人在背后给他使坏,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想到这些她鼓起勇气约陈志晚饭后在小树林见面。陈志如约而至,叶秀萝告诉他:“马庆升在追我,可我不喜欢他。”接着羞涩地说:“我喜欢的人是你。”陈志有几分惊愕、唐突,似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平心而论,他也喜欢叶秀萝,他们有共同的志向,有谈不完的共同话题。但他又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张翠花的丈夫,隐瞒此事,答应叶秀萝,那是极不道德的。尽管他也意识到与叶的结合,自己的精神世界会愉悦、幸福、畅快得多,而与张翠花生活在一起,会遇到许多磨难、坎坷、烦心事,但他已经选择了张翠花,就不能再爱上叶秀萝。他痛苦地说:“谢谢你的信任,但我已经没有资格答应你了。”叶秀萝疑惑地问:“为什么?”陈志说:“我已经结婚了,是插队时认识的一个农村姑娘。她尽管没文化,但她勤劳、质朴、善良,能够操持家务,而且,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她照顾母亲,伺候瘫痪在床的父亲,还为父亲平反的事跑前跑后,最后使父亲的冤案得以平反,名誉得到恢复,补发了工资……她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叶秀萝听后十分地痛楚而失落,淡淡地说了声:“祝福你们!”

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让许多人有缘无份,让一些人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而让一些人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而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又有几许。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婚姻只能算是凑合吧,真正能够两情相悦、心灵相通、患难与共、忠贞不愈、白头偕老的又能有几对?

陈志真诚的告诫叶秀萝:“不要答应马庆升。今后,要记住两件事:一是常常看看星空,开阔胸怀,放飞梦想;二是千万不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马庆升在叶秀萝那碰壁,就怀疑是陈志在背后捣鬼,说他的坏话。他找到教室质问陈志,陈志否认他的猜测。马庆生威胁地说:“我会到学校揭发你结婚的事。”陈志骂他:“你是个小人!”马庆升恶狠狠地说:“我会让你慢慢地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小人!”

转眼他们要毕业分配了,因为他们是工农兵学员,基本上是哪来回哪去。系上找陈志谈话,刘老师告诉他:“咱们系上有三个留省城的名额,有两个是戴帽来的,系上也没有办法,因此,系上只有一个名额的决定权,见于你一直表现不错,学习成绩优秀,作风正派,想将这个指标给你。”陈志听后却坚决的说:“我还是回滨河吧,这个指标给叶秀萝吧,她本来就是省城的来的,而且,各方面的表现也不错。尽管他父亲的问题还没有定论,但是,也不能株连子女吧。”刘老师听后沉思片刻说:“你可要想好了!”陈志坚定地说:“我想好了。”他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一是要回去照顾母亲;二是张翠花是一个农民,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决她的户口问题,而且,他结婚的事系上还不知道。

马庆升看见系上找陈志谈话,也找刘老师想留在省城。刘老师告诉了他实情,他仍然不死心,一再表示: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根红苗正,自己尽管学习成绩不行,但热心搞组织活动,政治热情高,紧跟形势。刘老师告诉他:“这些系上都知道,系上要综合考虑,你等通知吧。”为了挤掉陈志,他向系上检举:“陈志生活作风有问题,道德败坏。”刘老师很吃惊地问:“这可不能乱说,要有事实依据呀。”马庆升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上学期间,陈志与插队时村支书的女儿张翠华结婚了,看来他上学的指标也是来路不明啊!”

后来,叶秀萝也不想去省城,特别是省委大院,那个让他伤透心的地方。她被分配到了滨河市委档案室工作,马庆升和陈志也分到滨河。马庆升一进市委办公室就很有眼力界地拖地摸桌子,刚释放出来的市革委会主任王东进,看见马庆升人勤快和蔼,就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当秘书。他问陈志:“你对工作有啥要求?”陈志说:“我想回农村,哪怕到乡村学校教书都行。我父母都是老师,我喜欢清静。”于是,他被分到一个乡上的学校教书。

陈志领着母亲和翠花回到农村后,正赶上文革结束,实行干部队伍的四化建设: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他被提拔到乡政府工作。由于他踏实肯干,又是大学生,不久又被组织上提拔为乡党委书记。

翠花顿时觉得脸上有光,他的父母也在乡亲们面前显摆着:自己朝里有人!后来,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儿子大志。翠花的父亲在农村的宗族斗争中败下阵来,被钱家人替代,丢了村支书的位子,钱家人还污蔑他是四人帮在村里的代言人。张钱两家发生殴斗,翠花的大哥把钱家人打成重伤,要被判刑,张家人求陈志帮忙解脱。陈志与钱书记沟通,希望两家族之间,冤家宜解不宜结,想通过多赔偿来减轻责任,钱书记答应做本家人的思想工作。可判决结果,以重伤罪判处翠花大哥有期徒刑五年,还是让张家人无法接受。张母大骂陈志:没良心,不向着他们。翠花一听就生气了,与母亲大吵说:“陈志已经尽力了,你还要他怎样?法院又不是他开的,他想咋判就咋判。”母女俩不欢而散。

王东进以前是叶秀萝父亲的部下,同情叶的不幸遭遇,安排马庆升去省里、北京跑叶父平反的事。马庆升对此事特别上心,也很卖力气,他认为这是他俘获叶秀萝芳心的最好时机。在回城的路上,他出了车祸,伤到了腿。叶听到后,感到很愧疚,就去医院探望他。加之王主任的夫人何阿姨一再游说,内心空寂、孤独无助、心烦意冷的叶秀萝就很勉强地答应了马庆升与他交朋友。马庆升惊喜万分!不久他们要结婚了,马庆升坚持要到农村去找陈志,亲自邀请他参加他们的婚礼。陈志与叶秀萝的再次见面,很是别扭、不自在。马庆升以胜利者的姿态彰显自己的能耐,而且,大度地邀请翠花一块去。通过短暂的接触,翠花而已看出马庆生是一个华而不实、利欲熏心的人,而且,还发现叶不爱他。

在马庆升的婚礼上,王主任迟到了,但他带来一个天大的喜讯:叶父平反了!叶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婚后,马庆升以答谢宾客的方式,逐个拜访叶父以前的同事、部下,希望能够在官场上搭建人脉,形成关系网,求得帮助。叶对此很不屑,逐渐积累着对马的厌恶!

陈志由于工作出色,被提拔为文尚县副县长。

马庆升也被安排去省委党校学习,这是提拔重用的前奏,但叶马上要临产。已升任市长的王东进问马庆升:“这种情况你看咋办?”马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去党校学习,叶秀萝我会找人照顾。”叶明白马庆生最看重的是自己的仕途,她的死活他是不在意的。

陈志到市里开会,路遇雨中摔了一跤的叶秀萝,叶出现了临产症状,陈志将其送到医院。叶需要立马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可陈志怎么也联系不上去党校学习的马庆升,可人命关天,他只好冒名顶替马庆升签字。叶担心心胸狭隘、内心阴暗的马猜疑,就告诉陈志,此事不要告诉马庆升。

马庆升赶到医院,得知叶生的是女儿,心里凉了半截,但又不便发作,只能强装笑脸的说:“男女都一样,我都喜欢。”叶明显看出他的不快,就顺势说:“让女儿随我的姓吧,将来生了儿子随你的姓。”马庆升随口就答应了,叶为孩子起名叶丹。

在走廊,护士问马你是家属吗?马疑惑地答:“是啊。”护士说:“记得那天签字的人不是你啊?”马找到那天签字的单子,看出是陈志的字体,心里又暗自给陈志记上一笔:看来这两人还在藕断丝连,背着他在幽会。

赶巧的是马庆升被任命为文尚县县长,与陈志又成了搭档。由于两人的家属都不在身边,他们都住在县委招待所二楼,而且还是邻居。

招待所的小田是从农村来的临时工,家里负担很重,她很想通过农转非成为一名正式工。她先将目光盯上陈志,不仅帮着他打扫屋子卫生,还主动帮他洗衣服,而且,目光迷离,举止暧昧。陈志立马正告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了,衣服我自己来洗。”他刻意避开她。小田在陈志这碰了壁,就将目光盯上了马庆升。马庆升由于和叶秀萝的关系不睦,叶经常对他很冷淡,爱理不理。他骑着自行车狂奔70里路回到滨河,急于和叶亲热,但叶以要陪孩子,不理睬他,他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连夜往回赶。路上,越想越生气,一不留神连车带人窜到沟里,摔得鼻青脸肿。小田见了一边帮他擦药,一边帮她脱脏衣服。小田暧昧的眼神、轻浮的举止,激发了马庆升的情欲,两人就抱在一起,一番暴风骤雨。

小田与马庆升有染的事,在县机关里很快就传开了。陈志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有一次送文件给马庆升,敲了半天的门,马就是不开,后来,小田从屋里羞恼地跑了出来。陈志明白了,这事是真的!他气愤地质问马:“你这样做,对得起叶秀萝吗?你这也是在自毁自己的仕途。”马庆升不以为然的说:“你不要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是知道的,叶秀萝一直看不上我,整天给我甩冷脸,也不让我亲近。我自己也是个男人,需要女人的关爱、温情,她给不了我,但是小田能给我。”陈志提出由他出面给招待所所长说,将小田调走,让马庆升死心,马口头上勉强答应。

小田听说陈志要坏他的好事,就趁去陈志房子打扫卫生时,扑在他身上,撕烂自己的衣服,污蔑陈志非礼她。她想以此来搞臭陈志。陈志极度生气,要求组织彻查此事。马庆升也害怕事情弄大了对自己不利,组织如果查下来,肯定会牵扯上他和小田的破事。他私下劝小田不要再纠缠了,先到底下的乡上食堂干临时工,后面有机会一定给她农转非,小田半信半疑地应承了。

        这件事情查清后,陈志被提拔到市里担任农委主任,还分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他正准备将一家人接来住,可是她的母亲却累倒了,口吐鲜血被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陈志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闭上双眼,陈志百感交集,愧疚不已,泪如雨下……

翠花和大志跟着陈志到了滨河。翠花又闲不住了,要在楼下盘灶,她不习惯用煤气罐子,又想将院子里的空地开垦出来种菜,引得邻居们指指点点,陈志也很尴尬,劝阻她不要干,那是公共区域,不是咱家的。按照当时的政策,翠花和大志的户口转成城镇的,而且,单位上还将翠花安排进招待所,做前台接待,可翠花闲不住,硬要去干服务员整理房间。马庆升见陈志上调到市农委,级别比他高,而且,还解决了老婆孩子的户口问题。他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齿。无奈自己腆着脸去找已经升任市长的王东进。他在王东进文革被审查时,栽赃陷害王东进,让王东进格外厌恶并蔑视他。他不断信誓旦旦地忏悔当年的卑劣行为,推脱是形势所迫,身不由己而为之。王东进看在叶秀萝的面子上,为了解决他们两地分居,便于照顾孩子,答应将他调到市里担任讲师团团长。王的目的是为了让马静心学习,改造思想,提高他的理论水平,但马认为这是王在整治他,给他穿小鞋,心里不仅不感恩,反而还记上一笔仇恨。

翠花在招待所发现小田也被安排进来了,她知道是马庆升安排的,告诉了陈志。陈志非常生气,原来这两人一直没断,马还在欺骗叶。他质问马庆升,马不以为然,而且,以自己回滨河工作为由,邀请陈志夫妇吃顿饭。饭桌上,马故意谈起当年陈志与叶秀萝的亲密交往,毕业时陈志送叶一副望远镜,而叶将父亲留给他的派克笔给了陈,两人还经常去小树林谈心等。叶极厌恶马的险恶用心,提前退了场。张翠花醋意大发,大吵大闹,逼问陈志到底咋回事?说清楚与叶之间的关系。过后,马庆升还将当年叶生女儿时,陈志冒名签他的单子的复印件给翠花看,以证明他不是瞎猜,而是有事实依据。

张翠花自此,始终怀疑陈和叶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时刻高度警惕。由于叶对马已经十分的反感,毫无感情可言,而且长期分居,提出离婚,结束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但是,马坚决不同意,他并不是舍不得,而是他还想继续利用叶父的影响力为自己的仕途保驾护航。

陈志听说叶与马离婚,到档案室劝其不要冲动,看在孩子的份上尽力维持,但叶已经伤心透顶,离意已决。正在此时,翠花有事找陈志,听秘书说陈去找叶去了,冲进去大吵大闹,骂叶秀萝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的男人。陈志十分窘迫,将张翠花往外拉,张又在楼道里向大家诉苦、耍泼。

翠花一气之下,回到娘家寻求声援。他的父亲当了一辈子村支书,深暗仕途之道,劝她要给自己的男人面子,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男人干事业就得跟人打交道,接触女同志太正常不过了,你越胡搅蛮缠,他越会嫌弃你,你就会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人的怀里。可翠花的妈妈,这个农村妇女却不以为然,还火上加油地说:“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就得看紧些。你爹年轻时就爱给王寡妇挑水。我去你那住一阵,帮你去看紧他。”

翠花妈住到翠华家,整天盯梢陈志,而且还教唆大志帮她盯梢陈志。陈志发觉后很生气,告诉翠花,还是让她妈回老家吧。翠花坚决不答应,而且,与母亲一条心坚决要与狐狸精斗争到底,并且,在路上堵住叶秀萝大骂,影响极为恶劣。

陈志烦不胜烦,晚上宁愿在办公室里静坐,也不想回家。翠花娘到办公室外面听墙根,还把自己摔了一跤。叶也气愤地向陈志表明,今后不要再来往。

翠花看母亲将陈志逼得不想回家,怕陈志与自己真的离婚,就跑到陈志的办公室拉他回家,搞的楼上的人都出来看热闹。陈志感觉自己颜面扫尽,决定辞官不做,去师范学院教书。

马庆升通过叶父的老战友,要调到省里给省委书记当秘书。王东进也要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休了。他知道马庆升是绕过自己,利用叶父的关系才得到的升迁,他邀马庆升到办公室谈话,劝导他:“我是从一开始看你勤快、灵活,把你留在身边当秘书,还和夫人撮合你与叶秀萝的婚事,可是,你后来的表现让人很失望,无中生有捏造陷害,失去做人的底线,还在外边乱搞男女关系,我很为你痛心!现在,你要去省城工作了,我祝贺你,但是,也提醒你:要走好人生后面的路。”马庆升表面谦恭,心里嫉恨,也软硬兼施地说:“王书记,你也马上退休了,我也希望你退休后的生活幸福。我是对不起过你,写过揭发材料,那也是别人逼我,否则,我可能被下放到农村,况且,我鞍前马后的伺候你那么多年,你给我一个县长,调回市上给安了一个闲职,你这哪里是在照顾我,你是让大家在看我的笑话,排挤我,谢谢你的关心!”王东进听后感到刺心地痛,无奈的说:“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不说啥了,你可以走了。”

马庆升认为,叶秀萝已经没有多少利用的价值了,何况,每天看见那张冷若冰霜的死人脸,也太难受了,不如撒手,自己也可以找个能给予自己温情的女人。他一提出来要离婚,叶马上答应。她其实是在煎熬中度过每天!

正当马庆升做着高升的美梦时,例行的体检检出他患有胃癌,这如同晴天霹雳。确诊后,马庆升万念俱灰。他不想让组织和任何人知道,自己私下治疗。他想到自己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知心朋友,只有请小田来照顾自己。小田在张翠花的教唆下,利用马庆升马上要高升调离滨河去省城之机,逼马庆升为自己办理农转非手续,否则,她要向纪委揭发他与自己乱搞男女关系。马庆升被逼无奈违规给小田办了农转非。小田对马庆升尽管一开始是为了利用他,才委身于他,但在马庆升为她办理了农转非后,她多少有了一份感恩之情,其实,也夹杂一些爱意。因此,小田答应照顾马庆升。

陈志听说马庆升住院了,到医院看望他,一起回忆上大学时的美好时光。叶秀萝不愿意让孩子失去父亲,也到医院来照顾马,毕竟夫妻一场。客观地讲,马庆升是从骨子里喜欢她的,但她就是不认同他这个人,而且他做的那些事,让她很鄙视他的人品。在陈志的劝说下,她一下班就来医院照顾马庆升。为了能让马安心地养病,早日康复,她还违心地答应他复婚。马庆升看到了一线希望,也积极地配合医生的治疗,病情有了好转。小田看到叶主动到医院照顾马,自己就黯然神伤地离去。当叶撞上她在病房伺候马时,并没有发作、撒泼,而是很有教养的说:“谢谢你的付出。”她自感无法撼动叶在马心中的地位。

马庆升的病情突然恶化,还是提前去见了马克思。

陈志约叶在咖啡馆见面,安慰她,希望她能振作起来,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这一幕恰巧被翠花的母亲看到,叫来翠花。两个乡下人又大闹一场,叶感到十分羞辱,发誓再不与陈志见面,不久就调回省城,避免与陈志的碰面,躲开翠花的胡搅蛮缠。

陈志也再难以忍受翠花的无理取闹,胡乱猜疑,要与她分居,搬到学校宿舍住。翠花又跑到学校闹腾,不让学校给陈志分房子,又逼着儿子与陈志住在一起,帮她看着他。

陈志的办公室里还有三位老师:张正主任是一个特传统的人,对离婚抱有很深的偏见,认为离婚者都是没有责任心的表现,而自己的老公在外地做生意,长期分居,他们的婚姻其实已名存实亡。她的死板古怪,对方已难以忍受。她处处以道德审判者贬损他人。陈同古正在闹离婚,他儿子冲进办公室,将他的工资全拿走,一分不给他留,其他人实在看不过去,再三劝说之下,他儿子才甩给他两百元钱扬长而去。陈志看出夫妻双方的离婚给孩子造成的巨大心理创伤。他每天晚上,就给大志讲他成长的故事和奶奶、父母对他的爱。一天放学路上,几个孩子冲着大志骂陈志是陈世美,表演用铡刀铡人,大志与那几个人扭打起来。陈志上去拉架,被一个同学的家长暴打了一顿。这场殴斗,反倒让父子俩冰释前嫌,更亲近了。陈志办公室里的另一位夏晴,是个年轻漂亮,充满活力,正在忙于谈恋爱的美女。她找了十几位了,还未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陈同古终于办理了离婚手续,感到浑身轻松。张正也与丈夫离了婚,一个人抚养一个孩子。她实在无法接受:两个青梅竹马,相爱十几年的人还是结束了自己的婚姻。她难以理解,无人倾诉。陈同古主动与她交流,安慰她:想开些,勇敢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两人逐渐走到一起,越聊越开心,好像焕发了第二春,不久,他俩举行了一场排场的婚礼。

翠花没有了陈志,也失去了招待所的工作。小田承包了招待所,她无法容忍寄人篱下,决心靠自己独立生活。她先卖菜,一个人蹬三轮,拉几百斤重的菜。陈志和大志帮她推车,她不允许。为了多卖菜,她故意压低价格,引起周边摊贩的不满,她与人又吵了起来。年轻时就暗恋她的唐有良在市场扫地,劝她要与人和平相处,大家都不容易,不能压低价格搞恶性竞争,那是扰乱市场秩序。到了月底一算账,挣不了几个钱,翠花又看见街边摆摊挣钱多,她就想搞个水饺摊。可是,城管时不时的要来收摊子,翠花最终决定还是办个执照,开一个正规的饺子馆。在唐友良的帮助下,她的生意越来越好。

大志考上了研究生,他经常去楼顶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一个漂亮的女生也常来楼顶看星星,两个人接触多了,越聊越开心,后来就成为情侣。这个女孩名叫叶丹,她的母亲就是叶秀萝。当叶丹领着大志见过母亲,叶秀萝知道了大志是陈志的儿子,她并没有直接反对他俩谈恋爱,但是,提出必须要征得大志父母双方的一致同意,她知道张翠花那关是不好过的。

大志领叶丹回滨河看望父母,翠花十分高兴:未来的儿媳妇学历高,人又漂亮,大方有礼。当陈志告诉她叶丹是叶秀萝的女儿,她立马变脸,坚决不答应这件事。大志认真地与她交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成为我们交往的障碍,希望你能够理解!你和我爸之间别别妞妞、打打闹闹地过了半辈子,你开心、幸福吗?”翠花陷入了沉思。

一天,翠花在店里忙,突然感到头晕,一头倒在地上,被送往医院抢救。她是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医生告诉陈志: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陈志日夜守护在病床边,他也开始反思自己。尽管翠花有时不讲理,胡搅蛮缠、大吵大闹,但她确实很爱自己,全心全意地照顾父母,养育孩子。他向叶秀萝撒泼,是怕他被别人抢去,去失了自己。她为了证明自己不靠别人,卖菜、摆摊、开饺子馆,苦心经营,也够辛苦的。而自己整天忙于工作,往往疏忽了她,对她缺乏关心与耐心,可以说,从心底上他并没有真正爱过翠花,更多的是出于感恩与生活的惯性生活在一起。

在陈志、大志和叶丹的精心陪护和医生的尽力救治下,翠花奇迹般地康复了。她醒后,终于想明白了,她与陈志之间缺乏理解,他们之间只是她自己单向的喜欢,而非双方的彼此相悦,要想留住他的心,而不是他的身,靠用盯梢、吵闹的手段,只能让对方不安、难受、嫌弃自己,最终离她而去。她在与唐有良的接触中,才感受到这种日常点滴的体贴、关爱与温情。她主动提出与陈志离婚,而且,两人还办了一场隆重的离婚典礼。典礼上,陈志深情地回顾了两人从相识到结合,以及日常生活中的珍贵、温暖的场景,感谢翠花对家庭与自己的付出。翠花也深情地感谢陈志对自己的包容与忍让。

翠花告诉唐有良,她愿意嫁给他,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从天降,欢喜的不得了。

陈志收到叶秀萝的回信,希望能够再续前缘,陈志背上自己精心给叶做的天文望远镜,在大志的陪同下去省城看望叶秀萝。

许多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样,终点往往又回到了起点。

202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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