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21天日更挑战营散文悦读

梦与乡

2019-05-28  本文已影响38人  丽铭当下
梦与乡

吃完早点,我准备出门。一看手表6:24。我停下来,怎么每次早早出门的时候总是这个数字?我决定等一分钟。

6:25,我走出来。等我走到小区里的时候,天空是阴沉沉的。一如我梦中的大街。

昨晚上的梦很奇怪。我走在大街上,推着一个类似滑板的东西(两天前看电影《回到未来》中出现过这一物品),上面堆着我从超市购买的各种日用品。我正走在马路边,一个装着盒子的东西从滑板上落下来,掉到了汽车经过的路上--我还没来得及去捡起,似乎是我故意拖延,所以没有来得及捡起。一辆大公交车,压在扁平的盒子上驶过去了。印着蓝色方形图案的盒子马上恢复了形状。我拿起来,打开。里边装着一个形状不同一般的灯管。就像那种有一个长柄的果皮刀,应该装着果皮刀片的中间位置,装着灯管。灯管还是好好的,但两边的支撑断了--车子是沿着盒子的长边方向,从中间稍微偏斜压过去的,按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形--但我并没有质疑这一事实,一如我通常的生活习惯。

不过梦中的我,确实注意到了这种不合常理的事实。我把它拿起来,装进盒子里,放回滑板车,继续往前走。公交车在前面停下来,一群人拥过去,似乎是在理论什么。我也便走过去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走我的路。

但我发现,我滑板上的物品有更多已经破了。一大袋洗衣液,和一大包白色加绿色酶的洗衣粉,都破了。我想着还能用,我在破口处,把洗衣液提起来,把洗衣粉放回滑板上。该怎么把它们弄回家?我找到了一个似乎是蓝色的塑料桶,把破损的洗衣液放在里面。我正想着继续前进,马上意识到,这不就到家了吗?我进入到一个有天井的大房间--这是母亲的家,天井上方透下灰暗的光。我抬头往上看,天井很长很大--就象是,母亲旁边已化为灰烬的兄弟的微粒,在她墓穴中仰望天空…我把破损的东西放好,告诉母亲,让她用来洗衣服。母亲没有回答,却指给我电风扇的位置。她开着两台老式的鸿运牌电风扇。第二台我走到门口,准备出门才发现。这是一台红色的小电风扇,在天井屋的角落里,我看到网格状的扇面几乎仰脸对着天空,正在转动。我心想妈妈一个人在家,怎么开两个电风扇?但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出门走了。

然后我马上进入另一个梦--也许是我往前走,然后梦在延续。我遇到一个男性朋友,他告诉我,某处有一个卖钵钵鸡(四川小吃,类似于麻辣烫)的。他在那里买了一张充值卡,他认为价格适中,作为早餐很不错。我便过去尝,我坐在店子最里面,店很大,但空空荡荡,有几个年轻的男服务员,侍立在我的一旁,食客似乎只有我一人。我吃完了,问起充值的事。他们让我到一个年轻女孩手里充值,我充了卡,猜想女孩和我刚才那位熟人关系不一般。我吃完回家--一踏进屋檐下便进了家门,似乎这是直接建在地上的房子--但我应该住在成都的空中鸽笼不是吗…儿子他爹在,我告诉他早餐的事。他嘟哝了一句,大概是认为我太浪费。

接着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炖菜的香味。我出门一望,原来我家左前方处,是一个初中同学的家,他们正在做好吃的,也许正在请客。(实际上他家离我儿时的家很远,我两三年前回老家碰到过他。他曾经是初中同学最有钱的人,据说有几千万。这位同学小时特别穷,另一位同学的裁缝妈妈在他家做衣服的时候,被他家倒塌的房子砸伤,幸无大碍。他为人慷慨。两三个月前,另一位同学告诉我,他去年就已经进班房了。我老家周围,大概是邻近几县犯罪率最高的地方)。

我终于醒来了。3:40。很长一段时间了,每天晚上我总是睡得特别差。此刻既然睡不着,我开始想象,我的写作和这位初中同学。我胡思乱想。我想像我这位同学,是一个唐璜式的人物…我最好打住,以免万一传到他的耳朵里,也许他用不了多久就出来了。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写到这些事,这也就是我的同学暴富和入狱的原因。这也是我的乡邻骄傲的告诉我,我们这个镇上,每天消费的猪要比邻镇多很多头的原因。这也是我这个镇比周围乡镇更富有的原因…每次我回到老家,看到一排排别墅式的漂亮的农屋,和彻底荒芜的田地,心情颇为复杂。

也许这件事正在成为过去。也许它正在推陈出新,甚至发扬光大。但可能不再是在我的乡民手中。我的乡民们,很多早已完成了原始的积累。我知道,他们的孩子将不会再从事这个事情,他们已经在父辈的金钱下脱胎换骨。但无论怎样的辉煌也不能掩盖,那曾经的疮疤,反思和总结是不应当缺席的。

无论我离的多远,魂牵梦绕的依然是那曾经破败不堪的故乡。她与我相关,所以值得我探寻: 她的乡土文化,她的辉煌或屈辱的曾经。过去也许永远不曾彻底过去。

我知道,没有人会喜欢我写这一类事,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被揭露疮疤。然而正因为它是我故乡的疮疤,所以我非揭不可--因为我有写作它的激情,虽然我常常觉得,我早已是一个异乡人。但从来不是。你离的越久越远,反而与她,连得更紧。--一个你远离它,才能得到它的概念。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