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相传的绝不止是“一纸药方”
一抹夕阳洒在村庄的屋顶,烟囱里冒出的屡屡青烟被拉成长长的倒影。干净而又安静的农家小院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院子东边的菜地瓜果蔬菜长势喜人,堂屋前的花圃里月季花开得正艳,母亲前些天买的小鸡仔正叽叽喳喳的,长大了不少。
院子西山墙根搭建的一个偏棚里,父亲正附身灶台仔细的盯着锅里翻炒着的药材。锅底下燃烧的柴火是去年秋天收的玉米棒子,一缕缕青烟顺着烟囱袅袅升起,锅里的药材散发出来的焦糊的香味在院子里飘散着。我那还不到三孙的儿子跟在父亲身后,嘟囔着要给爷爷烧火,然后有模有样的坐在灶前时不时地填两把柴禾。
儿子在辨认中药父亲一边翻炒着中药,一边从锅里拿出药材在教他的小孙子,现在他应认识马钱子、蝎子、乳香、没药、甘草、金银花、钩藤等药材。腌制好的蝎子烘炒后有股咸鱼的味道挺香的,有时他还会趁着爷爷不注意有一个蝎子腿吃,然后还一边嚼着一边摇头不承认。
父亲炒制的中药是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学的,据说这是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专门为人们治腰腿疼的(如今的叫法是腰间盘突出或关节炎),爷爷年龄大了以后就完全由父亲接手过来。接手的不止是一纸药方和炒制的手艺,连同几代人积攒的老客户的口碑也一并传承过来了。
父亲从青丝少你到如今的满头白发做了大半辈子的中药了,也是时候考虑下一代传承的事了,由于炒制中药是个又累又脏的活儿,关键是只要接手这个中药那就是被拴住了,挣不了大钱不说,连自由都没有了。由于我一直在外上学父亲没有办法,前几年毕了业虽然还在城里没有回来,可父亲总会让我每个月回家几趟学习炒制中药。别人会说只要把方子交给我就可以了,其实中药真正的传承并不只是手递手的传一纸药方那么简单,传承的还有几代人的经验和对中药炒制的火候把握。
我在给“乳香、没药”拿油人间美好的五月天,再回那有鸡鸣狗吠的小村庄,在回那有虫鸣鸟叫的小院里,和父亲一起炒一次中药,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