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之死的传说(小说)
一
雍正二年,湖广暴雨成灾,把一个水库冲决堤了。大水冲刷的过程中露出了十几个箱子,兵士不知道是什么,不敢冒然动,赶紧报告策凌大将军。策凌带着手下过去开箱一看,金碧辉煌,竟然全是金银珠宝,箱内附有有财宝明细,是明朝溃败时藏匿下来的。策凌将军骁勇正派,这要叫和珅那样的大领导碰上,怎么也得觅点儿给自个儿。库坝上很多干活的民工,消息立刻传开了。南明残部,各个复明反清的堂口、帮会闻声都伺机而动,东西被运进将军大营,快马禀报了雍正。没人敢不上报。雍正那几天情绪不好,肝火旺盛,大便不畅,时不时就坐在恭桶上。雍正登基,篡位嫌疑巨大,几个兄弟尽管都叫雍正给控制了,可还都活着,别的不说,十四阿哥、八阿哥不死,雍正心气难平。
策凌的奏折送到的时候苏培盛送到了恭桶边上,雍正正用劲儿呢,说了句:“读。”苏培盛一读,雍正呼啦一下拉下屎来了,唤过气儿要过折子赶紧看边。那会儿康乾盛世还没到来,上头也缺钱,这会儿来了十几箱子财宝,多少不说是个吉兆。雍正赶紧传旨把张廷玉、李卫、四格、图理琛、鄂尔泰、田文镜、隆科多,把这几个心腹人叫来了。汉人帮满人的事儿,到了雍正这会儿,已经普遍了。梯度蓄辫也完成了,很多汉人都顺从大清了。到是民间的反清复明风起云涌,特别是南明残部、各种堂口都在伺机反清,这次策凌被从北疆派去湖广,是要和吴淞总兵李成栋剿灭南明残部。
看了策凌的奏折大家都高兴,少不了恭维雍正一番。领导都喜欢听恭维话。雍正说道:“祖宗庇护,我朝吉祥,只是你们觉得派谁押解财宝回来合适?”图里琛说道:“叫李成栋或策凌的人押解回来便是。”要这么简单,雍正就不用找他们来商议了。雍正说道:“不可,湖广大涝,饥民堪忧,南明残部又蠢蠢欲动,他们的人马本就不富裕,不能在分散了。”张廷玉说:“皇上说的是,此外这种消息一担传开,觊觎者众,江湖武林之人并不好斗。”这些道理雍正知道,不想听他们说这些废话。雍正道:“各位可有举荐之人?”没有举荐的,带兵打仗好说,这事儿路途遥远,面对整个江湖,风险甚大。要是丢了这批财宝,那不是一个脑袋的问题了。有个人始终没说话,雍正说:“隆科多,你说说看。”
隆科多不说话不是偶然的,昨晚他的堂弟胡扎尔到府上找他时就说了这事儿。胡扎尔是从一个武林人物那儿听说的。他找隆科多是想自荐押运回这批财宝。隆科多冷眼看他。这事儿一来真假不得而知,没有官文,都是小道消息,行不得,就算是真的,这事儿也不能出头。隆科多说:“你这是活腻歪了,此等事儿多少风险你可想过?”胡扎尔说:“弟知道,哥,你相信弟弟定能圆满此事儿。”雍正继位,隆科多是功臣之一,九门提督,相当于皇帝的警卫团。隆科多位高权重,更知道宫廷险恶,说道:“你想过没有,你去边疆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说的这事儿不同,若有闪失,皇上必斩之,到时候我是举荐之人无法保尔。”
胡扎尔磨叽了一晚上,隆科多也没撒口。胡扎尔走时说:“哥,此事近日皇上必知,我猜没人请命,若这样,哥还是举荐下小弟。”隆科多始终没说话,是在想这事儿。雍正一问,隆科多就把胡扎尔找他的事儿说了。鄂尔泰说道:“昨个他就知道这事儿了?”隆科多说:“他是从武林中人嘴里听说的。胡扎尔武功尚好,喜欢结交江湖人等。”
雍正叫苏培盛口谕,传胡扎尔觐见。大家喝茶聊天的功夫胡扎尔到了。第一次见皇帝,胡扎尔紧张,赶紧跪下请安。赐了坐雍正问了他何德何能确保财宝押运到京城。到了这会儿了,胡扎尔紧张也没用,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胡扎尔的意思他和江湖人物素有来往,想他们会领他一个人情,其次在当今武林,武功能胜出他左右者不多。他这么说话,隆科多心里不悦,说道:“放肆,大内武功赫赫者无数,竟说此等狂话。”雍正到是喜欢,说道:“无妨无妨。”叫苏培盛传两位侍卫高手前来和胡扎尔比武。
看打仗的,这有点儿意思,是金子是石头,一试便知。两个大内高手转眼到了,得知是要比武,搁下佩刀,双方对峙起来。胡扎尔说:“你们一起来吧。”胡扎尔这年三十一岁,自幼喜爱武功,几套拳法已练得炉火纯青,一交手两个大内侍卫便被他打翻在地。雍正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雍正喜欢,就拍板胡扎尔做为护宝统领。隆科多不放心,又安排了火器营翼长张德凯安排火铳兵马一同前往。二十多天后胡扎尔带领五十人的骑兵队,十名各路武林高手从湖北安排和财宝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一路上相安无事,到叫人越发紧张。这天进入安徽地界。到巡抚衙门补充了寄养。正过中午,现在歇息下来太浪费时间。和张德凯商量后决定继续上路,赶到村镇后在歇息过夜。驿道不少经过山里,胡扎尔前后巡视。下午四时经过一个镇子,兵士也都累了。到了县衙门,衙门甚小住不下这么些人,县太爷建议住马车店。到马车店一看,院子很大,军士们轮流吃了饭就在财宝车四周扎营歇息。马车店客人不少,有几辆马车,其中一辆拉着棺材停在墙根处。棺材里应该有人,几个人守在车子四周。马车店是公共的地方,胡扎尔也没法不叫别人住,要是真驱赶了这些人反而更扎眼了。
二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住在马车店里,半夜他被声音惊扰了,那是走过屋顶轻灵的脚步声。小孩好奇,下了床到窗口看看,正看见楼下院子里看守东西的士兵像中了镖倒下了。小孩骇然,歪着脑袋左右看着。兵士倒下去前还是发出了动静,有人喊了嗓子:“有贼人!”双方立刻打起来了。深更半夜,一嗓子把人都喊醒了。客商多带有马匹、车驾,都往外跑。小孩什么也没有。这会儿不用躲了,打开窗户,小孩坐在窗台上看。军士和十多个黑衣人打到了一块儿。那黑衣人武功不凡。打着又有三个便装的人飞身而下和黑衣人打到了一处。有个黑衣人被一个军官挑掉了面罩,小孩眼尖,认出是白天吃喝时见到的中年男人,这男子带人友好,小孩对他印象不错。小孩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扣在手里,中年男子不是军官的对手,他被一掌打倒,对方抽剑刺杀时小孩把手里的东西弹出去了,正打在军官的手腕上。军官也是高人,立刻看见窗口的小孩了。这时不知道谁投掷了火磷弹整个院子立刻燃烧起来。那几个守护棺材的人立刻从车下钻出来,喊着:“各位爷,俺们是送殡的,不关俺的事儿,赶着车从火中冲出去了。整个院子都烧起来了。掌柜的哭喊伙计救火。打架的人顿时都不见了。楼下也着起来了,小孩拿了自己的包袱扎在腰上,从窗户出去上了屋顶,又从屋顶到了地下。刚落地,中年男子正在一匹马上,喊道:“小兄弟。”伸了手出去。小孩没想走,见中年男人手到了,便抓住中年男人的手,策马走了。
这些人有个营地,是个寺院。趁乱他们截获了两辆车,等把伪装去掉,只有一只箱子,打开一看,一只箱子是空的,一只装满了珠宝。也算没有白忙一趟。小孩儿在一边儿看着,中年男人说:“各位兄弟,这位小兄弟适才救了我一命,我要送他件器物如何?”大家都响应。中年男人选了颗夜明珠给小孩儿,小孩儿不要,说道:“各位前辈,我真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小孩说他没准就丢了,想想也是,中年男人就没再勉强。
到了中午小孩才明白这些人是个堂口,洪门日月会的人。“日月”为明,他们要反清复明。小孩叫赵仕泽,小名宝儿,十六岁,从西域唐古拉山来中原玩儿的。
中年男人高锦鹏是堂口的掌舵,欣赏赵仕泽的武功,说到这事儿谁也看不出小孩武功的出处。高锦鹏说:“贤弟的师傅是何人,咱们都眼拙了,辨不出你的套路。”赵仕泽也不知道,他祖籍莆田,有年遇到大水,家人被水冲走了。一个流浪僧人把他领走了,这人就是他师傅。师傅教给他练拳,至于这拳术叫什么赵仕泽也不知道。高锦鹏说:“那你师傅现在何处?”师傅要辟谷,叫赵仕泽自己去中原转转,看看能否找到家人。赵仕泽就出来了。赵仕泽说:“师傅在唐古拉山。”说道昨晚的事儿赵仕泽说:“你们是专门抢官家钱的吗?”赵仕泽在山里识字读书,读了不少的书。师傅怀易名学识渊博,只是赵仕泽六岁起就跟着师傅,多在山里,对世间的事儿所知不多。一路上走来,各种土匪见识了不少,以为高锦鹏他们也是干这个的。赵仕泽一说,大家哄笑。笑闭,高锦鹏说:“清狗侵我中华,杀我父兄、百姓,咱们是要赶走清狗,恢复大明。”乱七八糟的赵仕泽听糊涂了,干脆不再问这些。高锦鹏要赵仕泽在寺院休息,不用见外。赵仕泽认识这么多人,大家说说笑笑,都唤他宝儿,一会儿和他比武,一会儿和他下棋。宝儿棋艺高超,没人赢得了他。日月会在镇上有产业,宝儿时常跟他们去镇上。
高锦鹏的堂口劫了一只箱子,贵州的堂口也截获了一只。那天说到这事儿,宝儿这时已经和大家熟悉了,说道:“你们被骗了。”宝儿这么说大家困惑,二当家朱有茂说:“宝儿何处此言?”宝儿说:“更多的财宝应该都在棺材里,他们和官家是一伙的。你们可能没注意,拉棺材的车辙印特别深,一个死人没有那样的分量。”高锦鹏右手握拳,在左手掌里击了一下,说道:“还真是的,咱们粗心了。”朱有茂说:“你这宝儿,怎么不早说?”宝儿说:“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大家都觉得可惜了。只是这事儿也怪不得谁。这天宝儿在日月会经意的火烧铺里吃驴肉火烧,进来两个人,宝儿眼神犀利,记性也好,认出是跟随官家的两个人。在马车店吃饭时宝儿见过他俩。那俩要了驴肉火烧,肉汤,吃起来。宝儿和带他来的堂管胡友翰说了。清狗摸到店里来了?胡友翰顿觉不安,说道:“你可看准了?”宝儿吃着香喷喷的驴肉火烧直点头。胡友翰赶紧部署下去,叫“江口”、“守口”的兄弟们提高警惕了。一番打探,没有发现清兵聚集。宝儿吃的打嗝,说道:“许是他们饿了,来吃火烧的。”胡友翰说:“这不对,他们这时应该已到直隶了,何故他们在这儿?”这个宝儿也说不好了。胡友翰本想拿下他们,抓起来审问。宝儿说:“这俩应是武功高强之人,一打把店面打坏了。不如下药迷倒他们,要不我跟踪他们,看看他们住哪儿好了。”
洪门是正道堂会,不搞投毒下药的事儿,也不备这些东西。跟踪到是不错。说起武功洪门的人大多都会两下子,但高手并不多。胡友翰也不过长拳、虎拳,和高手过招那是不行。“你一个人不行,太危险了。”宝儿道:“这个你放心,若是大哥想,我这会儿就能收服他们。”宝儿要是没说跟踪他们的话,胡友翰就叫宝儿动手了。盯梢还是更好,看看他们的落脚点,有多少人。这功夫那俩吃完了,结账走了。看着他们走走远了宝儿出去跟上了。这两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一路闲逛到了城西的赌档进去了。赌档宝儿熟悉,他师傅怀易名喜欢这行当,带着宝儿走一路赌一路,宝儿学了不少,又偷看了师傅读书的书,在尼泊尔时宝儿赌的已经小有名气了,转道中原宝儿到没再玩过。这个有意思,宝儿把头发打乱,像个叫花子,进去了。
小赌档,都是小商小贩的,掷色子猜大小,再就是牌九。那两人好像不是来赌博的,一个发牌的和他们嘀咕着什么。嘀咕完了,也不知道这俩是好赌,还是演戏过来押牌了。宝儿凑过去也押开了,宝儿厉害把把赢钱,看得大家瞠目结舌。那俩开始跟着宝儿押,押了几次都赢了。不管是玩儿还是真赌,赢了都高兴。宝儿收手了,那俩也收了,跟着宝儿出来,一个说道:“小孩,你厉害呀。”宝儿傻不拉叽的样儿,说道:“这算什么?”另一个说:“小兄弟,咱们跟你赢钱了,请你吃饭吧?”宝儿说:“我赢的多,我请你们好了。”这小孩讨喜,三个人进了家酒馆,叫了菜吃喝起来。两人都不吃荤菜,宝儿说道:“你们又不是和尚,怎么不吃肉呵?”两人笑,也不解释,只是说吃不惯。酒他们倒是喝,一个喝了酒自称是“撒加”,这词儿是和尚们用的,宝儿也没想什么,就是试探人家,说道:“释空大师可好?”宝儿一说这个戳了马蜂窝,这俩原本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偷学了大金刚经心法,被逐出山门和胡扎尔认识了。这次他俩被留下,主要是打探偷盗那箱财宝的人,以图后往。
小宝这么说等于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两人顿现杀气。他俩一个叫刘左,一个叫鸿法。刘左一把抓住了宝儿的手臂,说道:“说实话,你是什么人?”宝儿本来是想和他们套个近乎,便于了解事儿,见鸿法这样,不知道是哪儿叫他们看穿了。宝儿见世面不多,可好歹是在江湖上长大的,师傅怀易名更是江湖久矣。宝儿深谙一些事儿。宝儿说道:“大哥你弄疼俺了,俺什么也不是,就是个孤儿。”刘左说道:“那你怎知释空?”宝儿说多年前他跟师傅去少林寺借宿过,看两位哥哥像寺院的人才逗闹地说了。两人问了宝儿那年上的少林寺,宝儿说他哪会儿小,具体也记不得了。鸿法和刘左其实也记不准宝儿和他师傅,每年的香客寄宿少林寺院的多了去了。两人放开宝儿,宝儿借机跳开,说道:“俺不敢跟你们玩儿了。”出门走了。
宝儿没回去,等他两个人出来,宝儿跟着他们,见他们进了家客栈。到了晚上宝儿上了房顶,找到刘左和鸿法的屋顶,爬在上头偷听。等了老长时间,他俩才开始说到查找的事儿。两人已经掌握偷财宝的是日月会的人,他们为不确定胡扎尔什么时候返回而犯愁。鸿法说:“幸好今儿赢了点儿,要么盘缠都不够。”刘左说:“咱们没沉住气,把小孩吓跑了。要不明天再赢点儿去。”再听也没什么了,宝儿返回了火烧铺,把了解到的情况和胡友翰说了。
事关重大,两人回寺院汇报高锦鹏去了。按小宝的听来的话,清军海边知道探子打探到的情况。高锦鹏派了几个高手去客栈抓刘左和鸿法。宝儿回屋睡觉去了。到了早上宝儿出来解手,看见堂管胡友翰站在院子里抽烟,宝儿说:“胡哥,昨晚可顺利?”刘左和鸿法果真是高手,堂主派去的人和他们打了个平手,叫他们跑掉了,两个兄弟中了毒针。在这儿吃人家喝人家,宝儿说:“他们在哪儿呢,我去看看。”两受伤的兄弟在后院的禅房,郎中正在给施针,想把毒气排解出来。宝儿说:“大夫,他俩怎么样?”郎中说估计中了蛇精毒,凶多吉少。宝儿给两个人试了脉搏,心跳二百以上。宝儿说可用水蛭把毒血吸附出来,在伴以还魂丹丸,或许无事。胡友翰跟来了,听宝儿说了,他不敢信,宝儿怎么说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去看郎中。郎中没用水蛭救过中毒至深的人,可也没别的办法了,就点了头。胡友翰去抓水蛭去了。一会儿几十个水蛭盛在瓦罐里被拿来了。宝儿以穴位实虫,水蛭嗜血,一会儿水蛭就膨大起来,等打落倒地,破腹一看,血是酱黑色的。第一拨洗完血,宝儿拿了自己的还魂丹给他们服用了。这药丸是师傅炼制的,宝儿出来就带了几颗。宝儿舍不得一人一颗,一人给了半颗。见郎中看着,宝儿胡说道:“他们体制太弱,我怕他们担待不了药性。”又过了半个时常,两个人的心跳平息下来,脏脉也趋于正常了。郎中宽慰,说道:“老朽老矣。”宝儿说:“哪里,我自西域来,对各种毒物了解多点儿,是凑巧。”
宝儿看了看那从伤者身上取出的毒针,就是普通的缝衣针。这种叫绵里针的功夫宝儿知道,师傅那些年把中原各派的武功路数都跟宝儿说过。那会儿宝儿当故事听,到了中原师傅说的事儿宝儿都见识了。中午吃喝没见到堂主高锦鹏,二当家说堂主有事儿要出去两天。宝儿不想在待下去了,和二堂主说道:“二哥,我还有些私事要办,饭后就离开了。”朱有茂说:“你不等堂主回来在走?”自己不过是宿客,和堂主没多大关系,宝儿说:“请二哥转告便可。咱们后会有期。”
宝儿从北方到南方,家人没找到,又往北走,最终还是要回去找师傅。宝儿没正事儿,走走停停,这天到了天津,雍正时候的天津也就是个大市镇的样子,各种摊贩、店铺不少。宝儿喜欢热闹,找了客栈住下了。
这天出去宝儿看见个女孩,女孩大眼睛,长得乖巧可爱,一脸慌恐地站在那儿。一个男子蹲在地上愁眉苦脸地抽烟,边上些了牌子,上头说家乡遭了洪水,活不下去了,无奈只得买了小女,求一条生路。买二两银子。按说不关宝儿的事儿,用后来吹牛X的话说“你赶上这个时代了,幸福吧”。宝儿十六岁了,男女之事儿不懂,可身体感觉成熟了,便有种怜香惜玉之感。看了会儿宝儿说:“我买。”
这句话引来事儿了,海河窑口的人也嘀咕着要买呢,他们的一个叫金水的护院上来就把宝儿拨拉一边去了,说道:“走走,走开。”冲老板说:“半量银子咱们要了。”金水穿着勉裤腰的裤子,扎着练功的带子,一脸凶像。人家买二两银子,你给半两女孩爹说:“掌柜的先来后到,人家这位小兄弟已经答应了二两银子了。”金水吓唬宝儿道:“怎么,你要和我抢生意?”宝儿也不说话,把一量银子给了女孩爹,女孩爹收了。金水在海河一带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哪受的了这个?说道:“妈的,这丫头我要定了,谁要是和爷爷过不去别怪我不客气!”大家起哄,金水一回头都闭嘴了。掌柜的不想做的太过,毕竟也是生意,冲女孩爹说道:“咱们总算是有个地儿,孩子有着落。这样,我给一量半吧,孩子我带走。”那会儿勇敢的人还是多,一个老者说道:“卖孩子的,你是外乡人,这位买孩子的是开妓院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孩子卖给他。”
这老头是明朝的进士,在天津卫也算是个名人。金水不管这套,说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念你老给你分面子,你这样就是给脸不要脸。”老头笑道:“小子,清朝给我官做我都不做,你给我脸面?你有吗?”宝儿干脆又拿了两个元宝给了女孩的父亲,叫女孩和他走,女孩就过去了。金水要动手,掌柜的阻止,说道:“走吧,一个丫头,到处都有。”
三个元宝,女孩的父亲高兴,说道:“你跟小相公去吧,爹放心。”女孩懂事儿,给父亲鞠了一躬,一步三回头跟宝儿走了。女孩叫夏卿茗,小名五丫,家是河南的。买了五丫,当初觉得人家可怜,带五丫吃了饭,宝儿又不知道怎么办了。宝儿说:“你现在自由了,等会儿去找你爸回家吧。”卖给人家了,自己也说不上不愿意,宝儿突然不要她了,五丫有点儿懵了,说道:“你不要我了?我没钱给你。”宝儿说他不要钱,她只管走就行。五丫有点儿不知所措。宝儿说:“我没有家,我是孤儿。我没地方送你去。”这样呵,五丫说:“我跟着你就是,做饭、洗衣服我都行。”宝儿笑,这到挺有意思,可还是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住宿不方便。没等他们把话说完,饭馆外头来人了,金水带了三个手下来找宝儿了。掌柜的刚才怕人多影响不好,金水的手下就一路跟着宝儿到了客栈后跑回去报告了。妓院离客栈不远,转眼几个人甩着大清朝的辫子来了。宝儿出来。五丫害怕,揪着宝儿的衣襟。下午的太阳暖洋洋的,几个人在饭馆外的街上站着。金水说:“小子,你把这丫头给了咱们,那就相安无事,你要是不,咱们就不客气了。”
宝儿哪里怕这个,双方就打起来了。宝儿打这些人就像猫打耗子,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地上了。金水吓傻了,在天津海河一带提起金水不怕的不多,想不到今天遇上宝儿这样的了,出手快的你都看不见,对手就倒了。那会儿混江湖的人多少有点儿骨气,不会动辄就跪地上了。金水被宝儿一掌打出去,人都懵了,落在五丫身边。金水“嗖”地抽出短刀抵债在五丫脖子上,本来想用这着叫宝儿老实服帖,宝儿出手太快,架刀子的功夫金水的三个兄弟全倒地上了。见宝儿冲自己来了,金水说:“你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也甭杀了,衙役来了,把宝儿、金水和五丫一并带走了。到了府衙巡抚爷问了情况。宝儿说宝儿的,金水说金水的。巡抚爷问五丫道:“小丫头,你从实招来,他们谁说的是真的?”五丫说宝儿说的是真的。审着案子,师爷趴到抚爷耳朵根上嘀咕了几句,说是李掌柜给了五两样子,叫抚爷照应。巡抚叫把人犯都押下去,待进一步了解后在做定夺。
牢里什么人都有,宝儿给关进去了。宝儿打小习武,武功邪门,耳聪目明的。师爷刚才个巡捕耳语的话宝儿都听了去的。宝儿没打过官司,可打官司送礼的事儿宝儿知道。这点儿小事儿宝儿不觉得怎么着。犯人见进来个小孩是打架进来的都没兴趣,宝儿卷缩在角落休息自己的。后来不放心五丫,又没见着金水,宝儿身上藏了很多银票,给了衙役二两银子打听外边的事儿。当官的忙当官的,当兵的忙当兵的,衙役说金水被释放了,那丫头给金水抓去了。一听这个宝儿不干了,立马就要出去。宝儿想出去,牢房根本拦不住他。宝儿生长修长,缩骨、缩阳术宝儿都精通,双手把栅栏往两侧一掰脑袋出去,身子随即也出去了。衙役吓坏了,二量银子是不少,可也不能越狱呵。衙役说道:“兄弟,你这样走了,我没法交待呵。”宝儿一想也是,宝儿是厚道人又退回去了,叫衙役给他打听下五丫的情况。
五丫到还好,给关着,没有接客。衙役这么说了,宝儿踏实了点儿,和衙役说:“你告诉巡抚就说我要越狱,幸好叫你发现了。”见宝儿当真要他这么说衙役就去报告了。巡抚爷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叫把宝儿绑起来,关两天就放了。听衙役这么说宝儿说:“你捆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衙役像征性地捆了宝儿。宝儿又给衙役张银票叫他给他和狱友买些吃的和酒,剩下的归衙役。五两的银票,买点儿吃的一两也用不着。衙役去买回来,给自己当值兄弟都买了份儿。大家都高兴。监狱里没一个吃的好的,见这么多好吃的大家感激宝儿。宝儿到不觉得什么。宝儿说:“好说,大家想吃咱们买就是。”吃了两天宝儿成了这伙犯人的头儿了,给大伙崇着,宝儿到不适应了。到了第三天来了个人,是堂管胡友翰。衙役开了门,叫宝儿出去走一趟。到了外头宝儿才知道他被释放了。宝儿谢过衙役和胡友翰来到了大街上。人家来营救他了,宝儿抱拳说:“谢谢胡大哥。”胡友翰笑,说道:“别谢我,是堂主救的你。”高锦鹏和堂口的师爷老白在饭馆里等宝儿呢。见了面酒菜自是少不了。酒过三巡,高锦鹏说了件事儿,宝儿顿时傻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