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随记

2024-07-28  本文已影响0人  帆依

七月中旬的太阳很烈,灌进车窗的都是炙热的风,我们的车子驶过弯弯曲曲的公路,又从坝上爬到半山腰,终于抵达老家。

一路上不见人影,不见猫狗,不见鸡鸭,不见牛羊,只有满目青翠,无边无际的绿色从眼前铺展开去。

爸爸说,周围的村寨都新修了很多砖房,至少过年过节很热闹,不像这里完全衰落了。

孩子们可不管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一块石头,一只蚂蚁,翻飞的蝴蝶,繁盛的草木,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爷爷静静地抽着旱烟,看着三个曾外孙在院坝里跑来跑去,他们的追逐玩乐热闹了整个寨子。

院坝里一只老母鸡带着两只毛茸茸的小鸡悠闲地踱步,小妹的眼睛里瞬间放起了光,她弹着舌光着脚丫子追了过去,开心极了。

爷爷说,在别人家换了好多鸡蛋,只孵出来这两只小鸡。

我记得以前孵小鸡没那么困难,一孵就是几十只小鸡。有时一只老母鸡几天不见,再出现时,已领了一群小鸡在屋子周围悠闲地觅食了。

兄弟俩在院坝里玩腻了,沿着爷爷屋后的路去了二爷爷家。

他们上一次回来,和对面人家的两个孙女去二爷爷家看过电视。看完电视,就在二爷爷家屋里屋外地跑着玩,二爷爷家那条大白狗卧在屋檐下象征性地叫着。那时我正在爷爷的灶边做饭,狗吠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一起传进我的耳朵,让我觉得安心。

这一次,兄弟俩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有狗叫,没有人声,全程安安静静地。孩子们其实知道二祖祖去世了,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二祖婆和小女孩,还有那条大白狗也不在。

夜迎来无边的黑暗,也驱逐白天的炎热。我们睡在屋外的帐篷里,小妹和我睡一顶,兄弟俩和爸爸住另一顶,两顶帐篷一橙一蓝在屋外依次排开,有点露营的感觉。

乡村的夜,九点便很深了,爷爷和爸爸都进屋睡觉了,孩子们却毫无睡意。兄弟俩兴奋地从帐篷跳进跳出,小妹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跑来跑去。

悬挂在帐篷顶上的马灯发出温柔的黄光,吸引来很多蚊虫。

我拿了扇子驱赶,小妹也来帮忙,两只小手拍得啪啪作响,可根本没有用。一只只飞蛾相互碰撞着誓死飞向夜里唯一的亮光。

我和小妹的帐篷没有加外罩,很凉爽,马灯一关,就像睡在空无着落的野外。

可能是玩一天累了,也可能是空气清新气温适宜适合睡觉,小妹很快就睡着了。

我仰望夜空,一轮明月高悬,可天上没有星星,一颗也没有。

夜很静,只有蛐蛐的鸣叫和飞蛾扇动翅膀的声音,我有一丝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只是怕。

但很快我也睡着了,并一觉到天明,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这是住在城里的家里少有的睡眠质量。也许这就是家乡的魔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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