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贝无忧·日更散文

我们这代人,活成了家乡的叛徒

2019-10-14  本文已影响0人  知更大叔

赣南的土地上,坐落着我的家乡。那里的天不似林徽因笔下明媚鲜艳,惹人喜爱。

相反,这里更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像是在思念着远离他乡的游子惆怅不定。可她不知,游离他乡的游子也在日夜思念着她。

家乡的六月,是多雨的天。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连绵不断,仿佛从未想停过。家乡的土地上,会经常接连几天的阴霾笼罩。

有的时候,连看一眼阳光也会变成奢望。而我现今生活的这个城市,是一个晴朗的城市,这里常常是没有雨的。

因而仰望着这里的天空时,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产生,它引得相思发芽,离愁生长。

江南,给人的印象似乎永远都是微风如许,细雨飘零。而我的家乡,一个处在江南深处的小山庄,她并没有这么多的柔情,她则更像一个朴素的妇女。

即使在每日的朝阳和落霞里,也没有过多的妩媚。她就是一如既往的这般朴素,朴素的甚至让人会遗忘这里其实也是江南的一部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这是马致远印象中的江南。可他毕竟是北国人,对于江南的细腻柔情知之甚少。徐志摩虽生于斯,长于斯,可他是否会在吟咏康桥河畔的金柳时想起,他的故乡其实也有这番景象。他的心是否会如河水的波光一样泛起涟漪?

而江南,准确的来说,是我的家乡。她给我带来的印象则是那么的清晰深刻,即使远走他乡,也难以忘怀。

虽然我时常能够在梦中看见秦淮河的烟柳繁华,西湖的清新淡雅,乌镇的诗情画意。但是,我知道它们不属于我的家乡。江南的城往往淡雅别致,经常是一条玉带穿城而过,河清柳绿,石拱桥的倒映与乌篷船相伴。

江南的印象,对于一个远离家乡的人来说,即使是时过境迁,也能够在记忆深处清晰无比。

记忆中乌篷船的最佳伴侣,并非河上石桥,而是采莲的少女。吴侬软语,清新小调,一直在船边萦绕。微风吹过,将其吹到姑苏城外更远的地方,吹进游子的梦。

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惹得多少文人墨客在此驻足。然而在我的家乡,那个闭塞的小山村里,这些是没有的。那里有的,只是我们遥望故乡时的期盼;那里有的,只是月光洒下的柔情;那里有的,只是依旧如慈母般的关怀。

也许,泛夜的菱歌让人流连忘返,金陵城中的风流佳话也被世人广为传唱。但是,在这里我却更愿意讲述一个朴素无奇的山村,那个叫做家乡的地方。

除了家乡的雨,给我印象更为深刻的则是家乡的人,一群留守的老人。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岁月沉淀过后的深沉。虽然他们的目光浑浊,甚至无光黯淡,然而在他们的眼中我依旧可以看到盈溢的柔情。

这些没有多大光亮的目光,却足以触伤我原本就不够坚强的灵魂。他们在渐渐衰老,在他们日渐伛偻的脊背上,我渐渐地读出了感恩的分量。

在我们牙牙学语的时候,他们正当壮年。而当我们远走他乡,在异乡的土地上挥洒汗水的时候,他们却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老。他们,一群曾为我们操劳半生的人。

在他们的晚年,在他们生命的黄昏里,是否会想要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是否想要一些温暖的问候,是否会想儿女们日渐模糊的脸庞?

在异乡的土地上,我经常会为那些黯然的眼神而心思回到那一个常常会想起的地方。我知道,有些人如果晚些时候再见,就再也见不着了。而我们,却还年轻,我们是否应该常回去看看那些日渐衰老的人,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们冰冷的晚年带来一点温暖呢?

余光中的《乡愁》不知道唤起了多少文人的乡情,这种思乡情又让多少游子踏上归家的路程。奈何月光只能寄托思乡之情,却无法化解思乡之愁。因此,当我们想起家乡的时候,不妨放下手头的事情,启程回到那个我们经常会想起的地方。

那里有我们最为亲近的人,他们或者年幼无知,或者年迈而步履蹒跚。但是,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福祉。

此刻,这个的生活五年城市的窗外在刮着风。窗外哗啦的风啸叫着,让我再一次想起了家乡,想起了那个经常下雨的山村。当风短暂停止的时候,偶而有几架飞机轰鸣着离去。

我兀自想着,飞机衔去的风声是否会惊了那些想念着家乡的异地游子?后来却哂然笑道,对家乡的感情如果足够深,那岂会因为风声而被打断,这些无谓的想法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白居易说,“望阙云遮眼,思乡雨滴心”。也许,异乡这个不太下雨的城市是在用它的风声提醒我不要忘却故乡,不要忘却了那个江南深处的山村吧。

也诚如它所愿,因为它数日连绵的执着,让我把家乡的点滴再一次印刻于心头。那个萦绕于梦中的故乡江南还在我的异乡被想念,而我,却已在启程归乡的路上去见证它的变迁。

家乡,一个可以让我们终生铭记的名词,我们在她的怀里成长,也终将在她的怀里终老。然而我们对于家乡的感情,不仅仅只来源于她的养育之恩,更多的则是我们的血液里其实已经和她融化在了一起。

她的文化因素已经深刻的影响了我们的处世和思考方式,而我们对于家乡的思念,尤其说是感情的一种外在表现,倒不如说是一场灵魂的寻根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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